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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那清瘦小生花一锭白银买四个字的先例,那江瑜的字便自然而然的有了“四字值一两”的标价。
这时一般穷人便买不起这些字画,也欣赏不来这些字画。
故而江瑜一下午只卖了十张字,却都是四字成语,诸如什么前程似锦、鹏程万里、安居乐业、时运亨通,寄予人美好愿望的。
十张图,十两银子,足够江瑜吃喝玩乐许久了。
想当初卖命上山诛妖,也得了个十两白银安慰奖,如今自己只写十张字便赚了十两白银。
夕阳西下,江瑜心满意足地收摊走人了。
这夜,江瑜回到客栈,再练习那文宇箓,不知怎的,盘坐不久,便觉身体失去了知觉一般,自然而然地入了定。
再睁眼时,更夫已在窗外敲打四更天,江瑜伸了个懒腰,只觉全身舒畅无比,便如刚从按摩店出来一般。
一个字:爽啊。
江瑜倒头就睡,再醒来后,又是正午,此时掌柜再来催钱,江瑜毫不犹豫地续租了。
给我租,好酒好菜都给我上!
什么叫财大气粗?这就叫财大气粗。
江瑜吃饱喝足,哼着小调又上了街头。
这城中百姓的素质当真够朴实,那杨老先生的一张书桌摆在街头,无人看守一天了,竟然一块墨,一支笔都没少。
江瑜见那笔墨实在是精品中的精品,眼馋的紧,但见城中百姓无一人贪小便宜去拿,自己实在不好意思,只能乖乖继续在旁边铺地摊。
等我再赚几个下午,好笔好墨啥都有,咋不着急。
江瑜是个精明人,先在纸上写下一幅“鸿鹄大志”,就此蹲在旁边慢慢磨墨。
完全不必吆喝,经过的行人懂的都懂,一看如此书法大字,自然会前来问价讨购。
果不其然,不出一刻钟,便有行人驻足问价,江瑜一如既往的一幅四字图卖一两白银。
那人有些犹豫,便见江瑜的“老粉丝”前来捧场,道:“仙人,您又来啦?”
江瑜笑吟吟地点头,那人觉得奇怪,小小书童,不过就是替家中夫子出来卖个字画的,何以称为仙人?
“老粉丝”赶紧一顿马屁吹起,就此江瑜又当着这那人面前展现书法,那人看罢,折服不已。
仙人,当真是仙人!
如此书法,如此年龄,如非仙人,凡人怎能触及?
这一次,围观叫买者甚多,江瑜婉拒,笑道:“一日只售十张,全凭缘分。”
所谓物以稀为贵,江瑜深深明白这个道理,他卖的越少,便能以越少的活儿,赚越多的钱。
这个道理,读过书的应该都懂。
就此,江瑜出门不足三刻钟,便把十张字画卖完,收摊扬长而去,不管身后之人如何叫价挽留。
江瑜回到客栈,又打坐修炼,又是晃然入定,再睁眼时又是四更天。
如此反复又过了三日,江瑜在城中已经颇有名头,人称“小书仙”,一幅字画已炒到十两白银。
因他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不立摊位,潇洒自如,被人传的越加有仙气。
而江瑜似乎也开始摸得那文宇箓的门道了,原来单纯的想要入定是不行的,需得写字。
字写得越好,这日可入定修炼的时间便越久。
江瑜修炼了五夜,已决体内自有一丝凉气在游走,似乎在摸索灵脉。
这一日,江瑜再到那街头坐下,方放下竹筐,一中年男子突然鬼鬼祟祟般向他凑过来,低声道:“仙人,此地不可再留。”
江瑜听他声音说的神秘兮兮,问道:“为何?”
那人看了看杨老先生的书桌,低声道:
“实不相瞒,昨日我见那桌上的砚台是乃玉质,心起贪念,便趁着乱把那砚台摸回了家中,不料第二日砚台不翼而飞。我四下寻找不到,沮丧不已,方才出来买些菜,却见砚台又回到了桌上。”
那人打了个寒颤,提醒道:“这桌台啊,有邪物!仙人快些离开吧,切莫让邪物沾了身。”
说罢,那人急急起身,匆匆退开了几十步,方回头向江瑜招手,示意江瑜跟上。
江瑜恍然大悟,他道以为是城中百姓朴实无华,不爱钱财,原来是这桌台上的宝贝可以自己跑回来。
嗯,确实挺邪门!
江瑜门道还没修到家,还是听长者一句劝,莫作死为妙,急忙收好了笔墨,背起竹筐,匆匆离开。
此时那杨老先生的桌台的鬼怪事,渐渐被传开,桌台二十步内无一人敢靠近。
江瑜暗暗佩服这中年大叔是条汉子,别人小偷小摸,遇到如此灵异事,又怕惹祸上身,又怕影响名声,无一人敢说,就他够胆,四处散播提醒。
江瑜退到一旁的茶馆,等着喝茶看戏。
他已经赚的够多了,今日便当放个假吧。
以他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将近三个月的经验来看,遇到邪物,一旦传开了,不用请道人前来,自然而然就会有喜功争名或是普善天下的道人无偿前来替百姓除害。
江瑜喝过了三盏茶,这时有认得江瑜的人过来嘲讽道:“你既是仙人,怎的不去驱除邪物?”
这类人,在二十一世纪,常被称为酸鸡,即是看不得别人好,非得找机会踩一脚,或是挖苦一番,或是令人当众出丑。
江瑜闻言,却也不气,安安静静把玩着茶杯盖,心平气和地,用气声说道:“关、你、屁、事?”
“你……这臭小子竟敢骂人?!”那人气的跳起脚来,抡起袖子想要把江瑜暴打一顿。
光天化日之下,莫非世风日下?我江瑜不信没人保我。
江瑜抿着一口茶,压压惊,不慌。
“谁敢在我这茶馆里闹事?”店掌柜的是个满髯大汉,虎背熊腰,听得叫声提着热水壶赶过来,怒目圆瞪。
呵呵,误会,误会。
那挑事的小声不甘又害怕的缩回了自己的位置,只用斜眼瞪着江瑜。
江瑜吹着口哨,只看门外。
此时,一个一身黑袍道长,拿着一把木剑从街头转角处不慌不忙地悠悠走出。
此人,不是赵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