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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蝶在程辉的身旁坐下，有些担忧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开口安慰道：“程叔叔，您别担心，现在唐阡也动用了很多关系在找，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程辉有些艰难地抬起头，看了看已经哭成泪人的苏雨，又看了看江蝶，苍老的容颜动了动，却依然没有改变已经僵在脸上的表情，他有些沙哑的嗓音让江蝶听着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他说：“我只剩这一个女儿了！”
江蝶知道，这个时候，他是想起程晓溪了，还记得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程辉搂着程晓溪的照片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看得江蝶几度崩溃。
江蝶抬起胳膊握了握程辉粗糙的大手，那双手曾经如同一个港湾，在十几年前江蝶骤然失去双亲的时候，无数次安慰过她，给予过她父亲般的关怀，如今他老了，老得再不可能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苦。
半个小时后，唐阡从公安局的侧门失神地走了出来。
孟浪看到唐阡漠然的脸色，当下变得谨慎，他走上前小声道：“唐总，郑局已经在车里等您了。”
唐阡回过神，沉沉地吸了口气，提步走上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公安局南市区分局副局长郑末果然在里面等着他。
这个郑末是唐阡学生时期的死党，毕业之后也是多年的好朋友。跟他们一起保持密切关系的，还有a市两家另外两家企业的总经理严华、杨锋。
郑末的父母都是有军区背景的，当年原本也是想让郑末进部队的，但郑末的奶奶死活不同意孙子离开身边，最后只能妥协让他考了警校，毕业后直接分配到本市的公安局。
这些年经过自己的努力，郑末也已经混到了副局的位置，只可惜江洛的案子不在他的管辖地域内，由于案件影响很大，这一次疏通也确实费了不少周折。
而另外两个人和唐阡一样，都算是子承父业，接手了自家的公司，如今混的也算是风生水起。
唐阡之后，孟浪也跟着坐上了副驾驶，随即车子卷起一袭烟尘。
“什么情况？”
郑末看着唐阡的脸色有点深沉，便急急问道。
唐阡怔了怔恍惚的神情，道：“情况有点复杂，还牵扯到我爸了。算了，这事我自己来处理吧，那个蒋涛是什么情况？你们警察系统的人，你应该熟悉吧？”
郑末点点头：“昨天你跟我说完，我就去打探了一番。这个蒋涛比我早一年进公安局，一直都在总局待着。但前好几年业绩平平，一直在总局的刑侦大队担任小角色，当年把你带走的人也确实是他。但那次事件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祖坟冒了青烟，他连着立了好几次功，职位也被接连提升，去年原刑侦大队长执行任务的时候意外牺牲，总局的路副局长力排众议把他提拔了上去，尽管有人颇有微词，但也没撼动这一决策。”
唐阡想了想，问：“那个路副局长什么背景？”
一提到路副局长，郑末变得有点激动：“那个姓路的我一直看不顺眼，据说是跟我一样家里有亲戚在军区，当年进公安局的时候就是违规录取，十年前被提拔副局也属于破格，是有人顶着压力保的他。十年来一点成绩都没有，就知道端架子，见谁都颐指气使。我第一次去总局开会的时候，见他在为难一个小姑娘，一打听才知道因为小姑娘新来的不认识他，见到他没主动打招呼。妈的真变态，就他长得那一张磕碜老脸，还全是麻子，大肚子腆着跟快生了似的，说矮挫丑都是抬举他，谁能把那样的形象跟副局长联系在一起，我见了都想上去给他俩耳光，人家小姑娘不躲着才怪。”
郑末说得有点口干，但环顾四周没见到水的影子，只能咽了咽口水。
唐阡闷笑，从郑末绘声绘色的描述里，准确地在脑海复原了那路副局长的形象。
“你再查查这两个人或者他们身边的人，这几年有没有大的变化，主要是指经济方面，另外查一下他们工作之余接触过的人。”
郑末点点头：“已经在查了。不过怕是他们早有准备，不然几年前就查出来了，这次既然有目标，我再深入探查一下。不过我现在还不敢搞出太大的动静，毕竟是涉及到总局的二把手，你的私家侦探也给点力。”
闻言，唐阡鄙视地瞥了瞥郑末：“都指着私家侦探，要你们警察有什么用？”
郑末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整个a市每天有多少大案要案，而全市警察的编制才多少，像我这么正直的警察都是首先为穷人服务。像唐总这样的有钱人，当然要用来养活私家侦探了。”
唐阡咬牙切齿道：“你也是我养活的！唐堂每年几千万的税可是一个子都没少交过。”
“嘿嘿。”郑末嬉笑：“好嘛，你唐总财大气粗行了吧，我一定努力查！”
“还有，江洛那边你托人照应一下。”
唐阡想了想，不放心地叮嘱。
“放心，已经打过招呼了。案子的负责人跟我有过交情，我已经跟他提过案子的疑点，他会尽力的，”
唐阡点点头：“行，这事交给你了，你盯着点。前面路口下车吧，我得去接小蝶了。”
郑末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圆：“这就让我下车？离我那还老远呢，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怎么也得把我送回去吧。”
“自己打车去！王司机，前面路口停车！”
唐阡不理会郑末的抗议，司机也自然听唐阡的。
郑末下车之前，愤愤地骂了句：忘恩负义的小人！
唐阡到程家的时候，感觉到压抑的氛围让人胸闷，他自然是不愿意江蝶在这样的环境里久待，便直接把她带回家。
即将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回头看向程辉和苏雨，试探性地问了一个问题：“程叔叔，苏阿姨，有两个人我想跟你们打听一下？”
程辉怔了怔有些憔悴的面容，仿佛迟钝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唐阡说了什么，继而微微点头，道：“你说？”
“林晨和肖青，这两个人你们可曾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