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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日善病了,而且是内伤,这下子把所有巫医都请了过去查看,还连带着请出了巫师来占卜。
当然调查也很快展开,就查到了她们头上。
而她佑沛儿自然就被带去了乌尔巴斯的书房,到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外人。
乌尔巴斯看她的眼神十分复杂,徘徊了几步,刚要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为何?”高大的男子,半张脸的络腮胡子瞧不出模样,但那双鹰凖一般的眼神当真是令人不舒服。
“如果说不是我,你可相信?”
乌尔巴斯眼神复杂,背着手,没有说话。
而他的眼神其实比冷子濯更加难以捉摸,所以佑沛儿还真的看不出来。
“若是可汗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就按照乌勒的律法惩罚吧。”
“你!”乌尔巴斯无语了,“若你是为了赛罕,那还有机会。”
她笑了:“可汗,真的不关赛罕的事,这件事儿没有谁对谁错,若真要找个错的,那便是那匹公主的爱马了。”
“你当真是不愿意说吗?”
佑沛儿耸了耸肩:“其实我说不说有什么重要呢,有什么是可汗查不到的?”
“所以,为何?”乌尔巴斯又把话绕道了开头。
“什么为何,我有些听不大懂?”
乌尔巴斯皱了皱眉,大步走到她面前,捏住了她的下巴,又道:“你不愿嫁给我?”
这是个疑问句。
“可汗,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应该明白,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
“冷子濯?”乌尔巴斯勾起嘴角,“你认为他在乎你吗?若是在乎你为何不来找你,他心里没有你,可我有!”
佑沛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而且笑声越来越大。
“可汗这话说的当真是违心啊。”她推开乌尔巴斯,笑得十分讽刺。
“你不信?”乌尔巴斯想了想,“可敦的位置无法给你,但我可以给你阏氏的荣誉,而且可敦本就是联姻,我心里没有她。”
“不是这个。”佑沛儿摇了摇头,“可汗若真的喜欢我,就不会一直放任我在马厩这么长的时间,如若真的喜欢我,又为何不知道那个被打死的人不是我?”
“在可汗的心里,阏氏其木格才是你最爱的,虽然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其木格的娘家,但就我所知道的,阏氏其实更适合您。”
“不是!”乌尔巴斯立即反驳,“与其木格也是联姻,而且其木格无法生育,看在她跟了我这么多年,阏氏的位置自然是可以的,但你不一样,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忘不了,明知道你是冷子濯的女人,但我只想把你藏起来,让别人都找不到!”
听着这些话,佑沛儿的心却是更加坚定了。
“可汗你确定是喜欢我,还是想要抢冷子濯的人,如若是后者,那你就更不必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还有阿日善的事情,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若是我当真成了您的宠妃,恐怕这日子比可敦还要难过。”
“阿日善那边……”
乌尔巴斯还没有说完,外头就起了喧闹声,便有人进来禀报是宰相大人来了。
乌尔巴斯刚要说话,思勤已经闯了进来,在看到她的时候,脸色更加难看。
“可汗,您为何不惩罚这个女子!”
“思勤,你擅闯,可知罪?”
思勤微微蹙眉,跪下求饶,但一说完又把事儿绕道她身上来了。
“阿日善公主病重的事儿,分明就是这个女子为了之前的事情报复,而且可汗怕是不知道,当初阏氏马匹之事就是这个女子暗中搞鬼,为的就是让阏氏和阿日善公主起冲突!”
佑沛儿轻嗤:“思勤大人这话说的,我与阿日善无冤无仇又何必弄这一出戏,分明就是阿日善自己作恶多端得罪了太多人罢了,而且当日她自己也承认对赛罕的暴行,这一次怕也是别人动的手,不能是我在场,就是我的罪责吧?”
在思勤开口前,她又道:“在苍瑞有一句老话,叫做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思勤大人这想法,当真是愧对宰相的位置!”
“可汗,这女子当真是不能留!”思勤是下定决定要把她弄走,“自从这女子进宫以来,宫里头何时安宁过,虽然阿日善有错的地方,但她本性不坏,若不是这个女子,公主如今又为何会重病在床!”
乌尔巴斯抿着薄唇,不知道在看什么,一言不发。
“可汗,乌勒最看重的是血统,您可以喜欢各种女子,但唯独苍瑞女子不行,可敦是为了国家,可这女子又为了什么,难道您真的希望乌勒的子嗣血统不纯正吗?!”
“够了!”乌尔巴斯大吼一声,那声音震得人耳朵疼!
可思勤一点都没有怕,反而更加激进。
“可汗,阿日善是您唯一的嫡亲妹妹,难道要为了一个不清楚身份的女子就让自己的亲妹妹陷入危险之中?您就算是不管,那老可汗和老可敦呢?老可敦已经哭了一眼,眼睛都哭肿了,作为儿子,您真的忍心吗?”
乌尔巴斯咬着后槽牙,突然出手掐住了思勤的脖子。
“你给我闭嘴!”
“可汗,微臣恳请可汗把这女子送出宫,千万不能让其祸乱宫闱!”
“若我说不行呢?”乌尔巴斯挑着眉。
“如若可汗不愿意,那就动手吧,反正微臣也就这条命,若是微臣的死能让可汗看清局势,微臣死也瞑目了!”
“好,我就成全你!”说罢,乌尔巴斯便捏紧了了,佑沛儿赶紧上前拉开。
“可汗,你不可以啊!”佑沛儿说着,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两行热泪就下来了。
“小女子只是一个普通苍瑞人,可思勤大人是乌勒的宰相,孰重孰轻可汗应该明白,若是今日思勤大人死了,明日小女子怕也要给这陪葬,成为乌勒的罪人!”
“既然思勤大人不愿意让小女子留在宫中,那可汗不如就送小女子离开吧,若是强行留下来,怕这日子也不好过,毕竟阿日善公主受伤的时候,我就在跟前,这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佑沛儿使劲的哭着,哭得老惨了。
乌尔巴斯神情松动,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别哭了,我送你离开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