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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取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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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姜年束发之礼后,姜武每隔月余便要上山一次。

    邻里乡亲逢着都热情打招呼,并不多问,只道是姜武又要上山打猎谋生计,只有姜年和母亲知道,这与平时上山大不一样。

    望着青云山,姜武紧了紧身上的长绳,顺着商道向山脚方向走去。

    一个时辰的路程,他脚步快,却是提前了不少来到山下。

    时值深秋,山林间猛兽出没,寻觅食物,也使得周遭无人,鲜有人敢来青云山,不过这也合了他的心意。

    四下查看一番,确定附近没有人,姜武钻进密林,却是放弃了上山大路。

    密林内,他四处布了几窝药箭,回来的路上若能有些意外收获也是不错。

    没走一会,来到一处岩下溪边,看到岩壁上的一处箭痕,姜武不禁回想起数月前发生的一幕幕。

    原来姜年怀中所藏的《健体杂记》中记载了很多滋养身体的药膳药方,可所需材料对姜武来说大多闻所未闻,唯有这灵甘膳几味主药虽价格昂贵,却有处可寻。

    当他集齐所有的材料后,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做出药方上‘其甘如饴,妙灵如画’的灵甘膳。

    虽然失败了,可这件事依旧紧紧的被他放在心上。

    数月前,姜年的束发之礼即将到来,姜武进山想猎得一只小兽送与儿子作为成年之礼。

    搜寻间,没有找到合适的小兽,却发现一只毛皮漂亮的花鹿,若是能用这身毛皮给儿子的竹椅做个暖垫,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追寻之下,那鹿中箭受伤,姜武愈赶愈近,花鹿慌不择路,坠进了青云山后山山涧。

    来到涧边,只见山涧下有一汪清潭,清潭潭面距涧顶有八九丈高,花鹿飘在水面上一动不动,想来也是死了。

    姜武绕着山涧寻思半天,涧壁直耸高峭,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无奈之下还是决定放弃打捞猎物。

    说来奇怪,就在他快要离去之时,那潭里重伤漂浮的花鹿竟然在奋力的扑腾水面,来到一块涧底的青石上,摇摇尾巴,根本没有一副重伤垂死的样子。

    姜武看到这一幕,疑惑,惊异,最后他被深深的震撼到了,在他看来,这潭水竟然有起死回生的作用!

    第二日他便带着绳索再次来到山涧边,没有犹豫,固定好绳索便径自下到水潭里。

    对他来说,这水潭关乎儿子能否恢复身体,是他这么多年来最接近希望的一次!

    潭水没过胸口,除了格外清冷以外,姜武没有感到其他任何特别的地方。

    他努力回想花鹿掉进潭内的一幕幕,少顷,他竟拿出身边的长刀,刀出半鞘,伸手一抹,鲜红的血液顺着胳膊浸染了潭水。他在模仿花鹿受伤的一幕!

    此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方才滴落在潭水里的鲜血好似消失了一般,接着潭水泛出淡淡的绿光,受伤的手掌接触到潭水立时便止住了血!皮肉绽开的疼痛很快消失,一炷香功夫伤口竟然愈合了!

    姜武是一介凡夫,这一幕对他的冲击非是言语所能表达。

    心中震撼,还有对儿子身体有望治好的激动,让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好半晌,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的姜武开始四处摸索,将潭底摸了个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喝了几口潭水,也与普通山水没有区别。

    刚刚还发生在眼前的奇迹,现在又消失不见了?

    他努力的克制心底因过分急切引发的躁意,冰凉的潭水打在脸上,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近在眼前的希望若是破灭了,他觉得自己会疯的。

    游到潭边,将每一寸地方全都搜索了一便后,他有些颓然,仍然一无所获。

    回忆方才伤口愈合的一幕,他伸手拔刀,潭水再次被鲜血染红。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他仔细的观察潭水的变化。

    约莫两三个呼吸间,染红潭水的鲜血忽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点点绿色的荧光,就像夏夜里的萤火虫。

    鲜血滴入潭中,绿色荧光就会争先恐后的迎上去,姜武将手掌放入水中,荧光集中在他的伤口处,他壮着胆子轻轻一握,那荧光竟然透掌而过,然后继续为他修补伤口!

    一炷香功夫,伤口愈合了,而那些绿色光点也脱离手掌四散在潭水中,消失不见。

    几次试探之下,姜武隐约把握到几个点:这荧色光点有治愈的神奇能力;没有鲜血它们就会四散在潭水里消失;无法掌握,但可以依托在水中。

    担心这东西是否有毒,为了儿子的安全,他冒险吞下几个光点,想看看有无异样,可刚吞入口中,光点就透过身体回到了潭水内。

    最后这个结果让他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望。没有那么神奇,吃下无用,断肢重生?看样子只有修复伤口的能力,带回去又有何用。

    最后他还是用自己平时饮水的铜壶装了一壶潭水,里面有十几个荧色光点,无论有无用处,总不能白来一趟,何况如此神奇。

    说来奇怪,这些光点离了水潭便不再动弹,静静地躺在壶中。

    姜武回家后,姜母宛玉正在药罐中按照书中所载的步骤,一步一步的做灵甘膳,可到最后一步还是没有书中‘妙灵如画’的光景,显然又是失败了。

    姜武一直默默看着宛玉的步骤,直至最后一步失败,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没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琢磨琢磨药方再试试。”姜武安抚道。

    “先不说这药方了,你看看我带来了什么!”他略有激动,来到妻子跟前,打开铜壶递了过去。

    宛玉接过铜壶,看到壶内有许多光点,也是啧啧称奇。

    “咦?怎么有一个光点灭了?”

    “什么?灭了?!”妻子一句话让姜武吓了一跳,忙要拿过水壶来看。

    两人惊异间竟不小心打翻了水壶,荧色光点随着潭水洒出,有几个落入了宛玉面前的药罐内。

    正在两人手忙脚乱之际,药罐内忽然发出阵阵呲呲声,霎时间,罐中散发出一股极为香甜的气息!接着一道灵光射出,于罐口处浮现出一幅光影,细看间,竟是一棵树的形象!

    宛玉惊得说不出话,对她来说,这简直就是神迹。

    姜武忙端起药罐,药罐内一个孩童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的白色圆球静静的躺在罐底。

    其甘如饴,妙灵如画!

    这灵甘膳居然在机缘巧合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