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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七嘴八舌了一阵, 气氛一下子破坏殆尽。眼见重点已经飞上天、没了边际,醍醐京弥做了个手势:
“暂停!”
然而众人只停滞了一瞬, 又开始了表演:
“哈,难道主人见异思迁?”乱藤四郎掩面, “这是五年之痒吗!”
不妙啊。
醍醐京弥眼神飘移:“......乱,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午间剧?”
“不要转移话题,”三日月宗近的手指若有若无地触碰醍醐京弥的伤口,“那个‘薰’,真的比我好吗?”
“......成熟一点,拿出你身为平安时代的长辈风范吧!”
是你们把话题带偏了才对嘛,刚才不是还在说上帝、又或者五别天神的事情吗?!
“风范?那种东西我们没有啦, ”鹤丸国永歪了歪头, 拿刀的手依然平稳,“认真算起来,我们才五岁?剑俊?br>“......这种年龄梗,你们打算玩到什么时候?”
“那就有请真的只有七岁的和泉守上前一步!”
“喂!”和泉守兼定气呼呼地抗议, “我可是个成熟的大人!”
“哦哦, 成熟的大人和泉守,请认真回答我的问题,”鹤丸国永露出一个坏笑,“主人和土方先生,你喜欢哪一方?”
“我怎么可能比得过土方先生——”
然而和泉守兼定的回答十分迅速:“主人。”
“咦咦咦?!”
“我对土方先生的感情怎么能用简单的‘喜欢’来形容!”和泉守兼定握拳,“那是尊敬和爱戴!”
“你对我就没有尊敬和爱戴吗?!”
“不是,主人你好像比较随便?健!?br>醍醐京弥石化:“随便?!”
“土方先生是个挺严肃的人, ”和泉守兼定伸出一根手指,“主人你虽然看上去严肃,实际上,经常放飞自我不是吗?”
“我这是随性!”
“是吗?好像也没差......好好好,我知道啦,随性,随性,”和泉守兼定摸了摸后脑勺,“不过,我可是对主人说了‘喜欢’?剑?馐歉姘装桑?慊褂惺裁床宦?俊?br>“......没有!”
“喂,我怎么看你不像是没有的样子?”
废话,哪有这种脸不红心不跳地告白,听了也不觉得高兴啊......也不对,高兴是有一点,但这种高兴简直就像是爸爸被儿子送了生日礼物一样的感动而已啊!
堀川国广哭笑不得:“这种时候就不要追根究底了啦兼先生!”
渚薰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插了一句:“对你们来说,京弥是见异思迁,对我来说,京弥其实算是喜新厌旧吧?”
众位刀剑付丧神们面面相觑,鹤丸国永咳嗽一声,用棒读的语气说:“爱是没有先来后到的!”
“没错没错!”“所以这种时候不许拿资历说事。”“外表、年龄、性别都不是障碍!”“不对吧,对主人来说,未成年的外表绝对是障碍??.....”
......说的好像你们都很懂一样。
“京弥,你真受欢迎?剑?变巨剐Φ醚劬x急涞盟?罅耍?罢嬗腥ぁ!?br>“......比不得你。”
渚薰当年可是人气角色,所有见过他的人对他都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因为渚薰的归属问题,醍醐京弥可是接到过挑战书的,虽然这份挑战书最后被对方涕泪横流地收了回去。对方这么做的原因有以下三种可能:第一,被渚薰整了;第二,被折原临也整了;第三,被平和岛静雄揍了。当然,也可能是多管齐下.....
“但也不错嘛,比我就差那么一点点,”渚薰笑摇了摇手指,“难道你有特意在学我吗?”
“‘你走之后,我就活成了你的样子’,这种?”
“这样的说法就太肉麻了,”醍醐京弥自然而然地否认,“我只不过是选择了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我当年喜欢你,当然是因为你身上有我喜欢的特质。我在随后的相处中,把这种特质潜移默化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也很正常。”
“——哎,”三日月宗近用微妙的眼神看着渚薰,“原来你的轻浮是跟他学的啊。”
“别用‘带坏我家小孩’的表情看我啦,”渚薰摊开手,“京弥不是说了吗,这是适合他的生存方式。”
“也就是说,他本来就是轻浮的人吗?”鹤丸国永把刀放了下来,拄在身前,“噫,真是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呢。”
而醍醐京弥差点裂了:
“轻、轻浮?!”
“嗯,和随性是同义词吧?”
“不是,这根本就差得很远吧!”
你们的国语是跟草履虫学的吗!
故意的吧,这一定是故意的!
“还很大意呢,”药研藤四郎在醍醐京弥面前单膝跪下,伸手碰了碰他的右膝盖,“大将,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正说着,他用灵力侵入醍醐京弥的身体,从中取出一片樱花花瓣。这片花瓣已经变成了黑色,散发着不祥的灰烟。仿佛才想起来一样,三日月宗近从他的左肩也取出一片花瓣,乱藤四郎则把手放到他的腹部。
“药研,”乱藤四郎将花瓣交给稍微懂点医术的兄弟,“这是什么?”
“不是什么麻烦的东西,”药研藤四郎拔刀,刀尖一点,将花瓣粉碎开来,“效果很简单,太简单了。至少,这东西本不能对大将造成困扰。”
“所以,”他的眼镜发出反光,“这是怎么回事?”
醍醐京弥挠了挠脸,左顾右盼:“就是大意了嘛。”
“骗人——”
“没人比我更清楚樱冢星史郎的能力,他很强,还从我身上学到了谨慎,”醍醐京弥强行转移话题,“所以,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又或者——”
“付出了什么代价?”
审神者用完好的右手伸到后面,拍了拍三日月宗近的头,摸到了他的头饰,拉了拉。他身上的灵力纹理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变得......似乎比以前更强。
“你居然......”醍醐京弥反应过来,惊讶道,“神降?”
三日月宗近笑道:“啊哈哈,被发现了?”
醍醐京弥的手僵硬了一下,鹤丸国永眨了眨眼睛:“所以你刚才其实拍了一个真神的头?健!?br>“鹤丸,”醍醐京弥皱起眉头,“你也过界了吧?”
三日月宗近由于发生了反向同调,真神向分神靠拢,两者之间的界限近乎于无,想要本体神降是件比较轻松的事情。顺带一提,小乌丸玩神降也很轻松,但他的情况和三日月宗近截然相反,他的分神靠近真神,所以才能模糊这个界限。
不过,鹤丸国永两者都不是。
他和真神之间保持了常规距离,他只是通过非常规手段,强行向真神借用了力量。一旦这股力量抽离,他的本体一定会受到伤害。
“太乱来了!”醍醐京弥心情一下子掉到谷底,“三日月也就罢了,这样一来,你会受到重伤!”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吗?”鹤丸国永收起了嬉皮笑脸,“谁让主人你这么乱来。”
“原本,你是不会陷入这种境地的吧?”
“为什么不把灵力收回去?”他顿了顿,“把给我们的灵力——收回去。”
但这个原因,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
如果醍醐京弥一下子将所有灵力抽离,固然能缓解一时的危机,却会给本丸造成极大的混乱。就像小乌丸那次一样,审神者灵力透支的话,所有刀剑付丧神们都会没办法维持人形,陷入极大的被动之中。上一次这么干没造成损害是因为运气好、发生在深夜,这一次就不一样了。
如果醍醐京弥在当时不管不顾,还在出阵的刀剑付丧神们肯定要糟糕,而留在现世的刀剑付丧神们,保不齐会像陆奥守吉行一样落入其他超凡者手中。
“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吗?”乱藤四郎对手指,“没关系的呀,我们就算碎掉了,也是回归本体而已。”
“没错,”不动行光抱臂,“即、即使碎掉了,我们还是有机会再次见面的!”
刀剑付丧神们在战场上偶尔会遇到意外,但如果对审神者抱有深刻的感情,他们不介意再次来到审神者身边。
“但是,主人你玉碎的话,就没有再见的希望了,”鹤丸国永叹了一口气,“所以,关键时候,还是请先保全自己吧。”
这些刀剑付丧神们面对碎刀,表现得比审神者要坦然多了。
“谢谢你们,”醍醐京弥十分感动,但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过,就算我透支灵力,也不一定能拼得过樱冢星史郎。如果我注定要死,不如让你们保存实力回到时之政府,还能遇到其他审神者。我只是选择了利益最大化。”
即使醍醐京弥死去,他遗留的灵力也不会在短期内消散,只要刀剑付丧神们节省一点,撑到时之政府指派替代品是没问题的。
“最大化的利益就是让我们凭借你最后的灵力苟延残喘、在狐之助的帮助下回到时之政府吗?”三日月宗近敲了一下他的头,“这样会让我们更受伤呀。”
“居然让主人死在我们前面——这种事情。”
“简直是耻辱呢!”
醍醐京弥侧过脸:“......有这么严重吗?”
一期一振温和又坚定的声音响起:“有的哦。”
他冲着审神者露出一个弧度完美的微笑。
“不相信我们的能力就罢了,居然有打算把我们托付给别人。”付丧神抚摸刀柄:“您是以为我们会像您一样三心二意吗?”
敬、敬语都冒出来啦!
“我们居然给主人留下了这种印象吗?”一期一振虽然在笑,却笑得醍醐京弥一阵恶寒。
“这,才是真的耻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