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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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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渲沐浴完,顾不得控干还在不停滴着水珠的头发,不过是拿着棉布粗鲁的擦了几下,马马虎虎糊弄过去就是。

    打理好自己,这才将一旁早就煮好的药汤混着热水兑好成药浴给言律端过去。

    虽然离了青山,言律腿疾的治疗却不能耽搁,继温泉和针灸之后,则是漫长而复杂的药浴以及配合着按摩的手法来慢慢调理。即使这样,秦素素也曾直言不讳道这个过程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和仔细的照料才有那万分之一恢复的可能性,稍有一点差池便全部前功尽弃。

    韩渲进屋时就看着言律倚着床,手里捧着一张纸好似在琢磨什么,旁边的架子上搁置着用过的清水和布巾,显然他之前已经自己清洁过了。

    她走过去,见他只着亵*衣,倒是乖乖的在腰间搭着一块毯子,盖住了下半身,皱着的眉头这才松下,“天黑烛光暗,你还在看什么?”

    “哦,是今日墨书派人送来的。”言律冲她扬了扬手,笑容中多了几分玩味,“一份房产转让书,你猜他这是什么意思?”

    “挑明立场,为了不让你再去找他的麻烦?”韩渲猜测道,对于不感兴趣的人她总是秉持着不关心不理会的态度,所以难免有些兴致缺缺。

    “或有这一点,但应该不止这些。”忆起那日初见,那一瞬间的失态,言律若有所思。

    韩渲无聊的撇撇嘴,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实在太多,她一动脑子就脑袋疼,若是打架一事,倒是可以来问问她。索性全都丢给言律去烦恼就是,“我脑袋不及你聪明,还是你来想吧。”

    这种耍赖的模样不禁让言律失笑,但心中却渗出一丝甜蜜,几分温暖。

    全心的依赖,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撒娇方式?

    “你也不怕我万一想错了什么,一步错,全盘皆输,到时没了银子,我们一家可是要去喝西北风的。”

    “这有什么怕的?”韩渲满不在乎,“你没了银子,还有我呢,要么回去上山打猎再到镇上去卖,再不济,我就真的将你拐到山上去做压寨夫君,干回老本行,总归不会真的饿着你的。”

    言律一愣,仔细的看了她半晌,才低低的开口道:“好,若真有一日,我就随你到山上去,做你的压寨夫君。”

    韩渲正帮他按摩着脚底的穴位,一来是为了促进血液循环好让药材更好的吸收,二来也是舒缓久瘫在床几乎坏死的肌肉,为了能够早日恢复知觉能够运动做准备。

    她听着言律沉闷的声音,还以为他在生气,毕竟老头子可是三番五次的强调定要好好维护丈夫男性的尊严,切莫让他感到挫败感,不然定会被嫌弃的!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因此与言律和离,韩渲就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

    想说些什么,偏自己脑袋就是个笨的,这点自己也承认了,所以想了半天竟是一句话都没想出来。

    想到最后,脑子里就像堆积着一片乱麻,解都解不开,然后就有些犯浑了。

    记得娘亲说过,好像如果脑袋遭遇钝击的话会有一定的几率遭遇失忆,那么不如敲他一下让他忘记之前的事不就好了?

    只是不知要敲脑袋那一块,又该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恰恰好,可莫出手太重,把人敲傻了。

    她在心里仔细盘算着,殊不知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却是真的有些像傻了的,呆呆的不言不语,倒是乖乖的替言律洗了脚擦了身,又转身将药汤到了去,只是两眼无焦距盯着某个地方死瞧,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直看的言律不觉得皱起了眉头。

    “渲儿,过来。”他冲她招手,她乖乖过来。“怎么回事,突然魂不守舍的,可是身子难受?”

    但见着她头发还没干,发梢处一直滴着水,那眉头就更加深了,心中一时有些挫败感,自己对什么都不上心,所以面上从事风轻云淡的挂着笑,就是碰上了她,一颗心总随着她七上八下,忽喜忽忧的,偏始作俑者还没那个自觉性,真是,这辈子都栽在她身上了!

    “你啊,定又是没有擦干头发,受了凉,可是头昏沉沉的?”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终是认命似的拿起一旁干净的布巾为她仔细而小心的擦着头发,“以后万不可不擦头发就跑出来知道吗?我的药汤不着急的,你莫让自己生病就好,知道了吗?”

    韩渲觉得他有些唠叨,心里还为着刚才的事情有些恼,这时候更觉得烦闷,面上胡乱点着头应了,眼睛却又四处打量着,忽就盯着言律的嘴唇不放了。

    言律本来得到回应,也知她有些敷衍,只觉可能是时辰晚了,人也困了,就加快了手中的速度,“早早擦干早早休息,湿着头发睡觉可是会头痛的。”然后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

    起初只是轻微的触碰,也不知是谁先主动的,吸允,啃咬,探出舌尖探索挑逗,不过是熟能生巧,天雷勾动地火,自然而然就成了。

    待稍稍分开,银丝当断未断,粉唇潋滟,韩渲的嘴角轻扬,带着几分自得。

    这副模样,像是用爪子勾搭了你的猫儿,仰着下巴让你挠挠,一副倨傲施舍,偏要求爱抚的模样,真真让言律爱煞了她。

    又见着她微眯着眼睛,自下向上瞅着他,黑曜石般纯粹的眼睛却蒙上了一层迷雾,娇憨憨的,像极了洞房那日,喝醉了酒的样子,偏她又没喝过酒。

    也是,就连他,此时也只感觉微醺飘飘然,心里甜甜的,可不是酿了一心湖的蜜酒?

    于是,再忍不住,又低下头,吻上那让他心动不已,亦不想再忍的眷恋。

    果然,他最喜欢的就是和自己做这种事情了。韩渲睁眼看着言律终于舒展了眉,甚至有些沉迷的模样,有些自得的想着,即使不会说好话又如何,她总归是有能让他开心的办法。

    而且还是最直接有效的!

    “......渲儿,认真一点!”挫败的,还带着某种欲*求*不*满的意味。

    “哦!”韩渲连忙收回了心神。

    窗外,月羞云隐,夜,还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