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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姥盯着叶添香骂道:“你个贱人,居然对后辈施展白雀门禁用的‘锁心术’,你害不害臊?”
叶添香对林代真用‘锁心术’差点就成功,这时并不后悔道:“这只能怪你徒弟定力不够,见到漂亮女人就晕头转向。”
童姥转过身来盯着林代真道:“叫你别看你还看。”
林代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原来刚才自己无法控制,是叶添香做了手脚,他开始后悔不跌地道:“师傅,我……我不是故意的。”
童姥不再计较,出手点住叶添香穴道,然后替其解开绑在她手上的牛筋绳。
林代真不知童姥怎么处理叶添香,他们门派之内的事自己也插不上话,见天色已晚,只得一个人到厨房去准备晚餐。
切好蔬菜,正要找点香料之类的当下锅的佐料,突见地上冒出一个人头,林代真吓得手里的香料全掉在地上。原来耶律幼冲竟从地下那个秘道出来了。
耶律幼冲笑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林代真道:“你这个家伙还敢出现,我师傅可是还在这里。”
耶律幼冲道:“你不告诉你师傅我在这不就没事,我只是来吃个饭的,再顺带看一下我的美人。”
林代真厌恶地道:“你不要缠着我师叔,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耶律幼冲道:“公平竞争嘛,我跟你也别伤和气。”
林代真道:“谁跟你公平竞争,你不去退敌,老是干些这么无聊的事有意思么?”
耶律幼冲往一边的凳子上一坐,然后慢悠悠地道:“人也是要休息的,再说花剌子模的军队不还没杀进城来吗?”
林代真道:“等到他们杀进来,就晚了,你别留在这了,快去退敌去。”
耶律幼冲道:“那我也得吃饭啊。”
林代真实在很害怕童姥二人见到耶律幼冲,于是道:“那你先去退敌,等会我送饭给你吃。”
耶律幼冲站起来道:“好吧,我在南大门那,等会记得送饭过来,给我多炒点菜,还有我要吃三碗饭。”
林代真道:“知道了,得会给你弄四碗,你快点退敌去。”
耶律幼冲嘻嘻一笑,只见她的手不知在哪里按一下便打开了地下的秘道,然后钻了下去。林代真把眼睛睁的比铜铃还大,依旧没看到她是怎么打开秘道的。
炒好几个菜,给耶律幼冲留了一份,待米饭煮熟,林代真把饭菜用托盘装好,然后端起托盘走了出去。
走进童姥所在的房间,林代真叫道:“师傅师叔,我想你们也饿了,我把饭菜端过来了。”
童姥解开叶添香其中一个穴道,三人开始一起吃饭。
叶添香吃了一口菜,就往旁边吐了出来:“怎么这么辣?”
林代真急忙起来倒了一杯水过来,道:“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跟师傅的口味一样。”
叶添香喝下一整杯水道:“这么辣,叫我怎么吃?”
童姥盯着叶添香骂道:“你不吃别吃。”
林代真把一边一盘稍微轻淡一点的挪过去道:“那师叔吃这盘吧,这盘清淡一点。”
叶添香吃了几口,发现眼前这盘菜竟是土豆,不由地道:“这土豆你竟切成丝了?”
童姥道:“这样做不好吗?”
叶添香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第一次发现还有人把土豆切成丝来吃的。”
林代真笑道:“在我老家都这么吃的。”
叶添香看着林代真道:“你老家哪的?”
林代真道:“辽阳府,祖籍在岭南那边。”
叶添香道:“改天有空带你师叔我去见识见识。”
童姥盯着她道:“你没去过辽阳府么?”
叶添香道:“我是说岭南。”
待二人吃饱,林代真收拾了一下桌面,跟姥童支会了一声就提着个篮子走了出去。
来南大门城楼上,林代真往城下一看,城下堆着数百尸体,全是花剌子模攻这耳朵城死的人,只有少数几个是被城下飞来冷箭射下去的西辽士兵。
这会西辽军队的火头军正在城楼上分发晚餐,看着城下那么多的尸体林代真胃里一顿作呕。
林代真每经过一处,都听到西辽士兵抱怨现在的伙食越来越差的声音。林代真心想这会的人真是活着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壮丁被强征来打仗,本来用来发展生产,早国富民强;一将功成万骨枯,在历史上留名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但眼前这些无名小卒却被永埋荒野。
在城楼上找了一圈,竟没一个人认识耶律幼冲。
林代真心想不会吧,这人恶作剧应该算全西辽第一,这些人当中竟没人认识她,就算上次出兵的统帅是皇帝的妹妹耶律普速完,但作为皇妹的朋友,没有理由他们谁都不认识她啊?
再找人问了问,还是没人认识耶律幼冲,林代真正感觉耶律幼冲是不是在耍自己的时候,耶律幼冲在城内一个地方向林代真挥着手。
林代真只能从城楼上走下来。
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耶律幼冲估计早饿了,急着要吃饭。
林代真替夹了一些菜,道:“你吃慢一点,先喝点水吧。”
耶律幼冲喝了点水,看着林代真笑道:“还是你对我最好。”
林代真道:“这战争能不能不打了?再打下去这耳朵城都没菜卖了。”
耶律幼冲边吃边道:“这次是花剌子模国侵略我们的,我们是被逼还手,再撑几天他们应该就会受不了撤军,到时再出城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林代真道:“就因为三年前那么屁大一点的事,然后现在一打就停下来,何必呢?”
耶律幼冲道:“你不懂,这关系着我们辽国的国威。”
林代真道:“可是三年前,确实是他们的人在你们统治的地方为官期间被杀,本来交出凶手就没今天这个事。硬要为这个所谓的国威,把原本一件小事弄得越来越严重,现在应该死了上几万人了吧?”
耶律幼冲道:“跟这些野蛮人讲道理是多此一举。”
林代真道:“如果文明人都不讲道理,那还不如野蛮人呢。”
耶律幼冲道:“以前我们辽国在中原的时候,跟金国人讲道理,结果我们被金国赶到这大漠里来,你们宋国跟金国人讲道理,结果你们宋国被赶到了南方。”
林代真说不过耶律幼冲,道:“听说你们的驼骆兵都折损有好几千,骑兵更是折损应该上万,为了包庇一个杀人犯,这值不值的?”
耶律幼冲放下碗快端起一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道:“大不了到时迁都。”
林代真道:“还迁,不是你的都,你当然这么说,你知不知道迁都很不吉利。”
耶律幼冲道:“我也有付出过。”
林代真道:“我没感觉到。”
耶律幼冲把左手的衣袖卷起来,只见里面果然裹着纱布,纱布上还有淤血泌出来:“看到没?这是被飞来的冷箭打中的。”
林代真道:“让我看看。”
耶律幼冲把衣袖拉下来道:“别看了,小伤而与,我腰上还一下呢,幸亏昨天穿了盔甲,伤口不深。”
看着眼前这个耶律幼冲又是下毒,又是冲锋陷阵,受了伤竟如此这般的镇定自若,关羽刮骨疗伤也不是这样的,心想这人还是不是个女人啊?
林代真道:“那个,刚才我上城楼上去,怎么没一个人认识你?”
耶律幼冲道:“他们是无名小卒,我是三军的左先锋,他们守城的士兵怎么会认识我?”
林代真道:“但也不至于没一个人认识你吧?”
耶律幼冲道:“辽国的将军好多都是姓耶律的,就像金国很多将军都姓完颜一样,小兵小卒当然不知道,他们最多只知道我姓耶律。”
林代真道:“你们郡主跑哪去了?”
耶律幼冲道:“你不会想见我们郡主吧?”
林代真道:“只是问候一下,你打了这么大的败仗,现在让敌军攻到城下来了,你们的皇帝不会要治她的罪吧?”
耶律幼冲道:“不会的,胜败乃兵家常识,只有你们汉人才喜欢随便喜欢拿这个治人的罪。”
林代真道:“这可不是小事啊,小则损兵折将,大则有可能你们辽国的首都保不住。”
耶律幼冲道:“怎么,你好像很想看到我们郡主被治罪?”
林代真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觉得你们郡主不会打仗就不要去打,你看现在酿成这局面,万一这耳朵城被敌军打进来,大家都要成亡国奴。”
耶律幼冲道:“这些年郡主南征北战多年,虽算不上用兵如神,但败的如此惨重也是头一次。这都怪那个‘拔汗那’节度使隐瞒军情,虚报军功,以至于让花剌子模国的军队长驱直入,现在连郡主都挡不住了。”
林代真道:“那你们现在怎么办?”
耶律幼冲道:“我想再顶几天应该他们就会撤了,他们攻城之时也损伤惨重,实在不行,就迁都。”
林代真道:“你别想着动不动迁都,这耳朵城这么多人,哪能说迁就迁,再说能迁到哪去啊?”
耶律幼冲道:“我是说实在没办法才这么干,现在还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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