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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不知怎的,眼帘越发沉重,终是受不住睡了过去,等如歌再次睁开眼睛,迷蒙间似乎见着幕修然的侧脸,近在咫尺,她倒是没有想过,即便是在梦里,自己念着的都是修然师兄。
马车似乎停了下来,幕帘被马车外的黑衣人掀开,此时天色已经蒙蒙黑了,如歌抬手揉了揉眼,发现那黑衣子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如歌便皱起了眉头,轻吸了一口气,却有一股冷香顿时冲入脑中,转头看看幕修然,他还是一脸不冷不热的样子。
他微微侧过头看着如歌,桃粉的薄唇,险些要碰到如歌的头顶,如歌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竟是靠在幕修然的肩上睡着了,从幕修然肩上的水迹来看,如歌怕是流了口水。
一时局促,如歌的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匆匆向后退了退,抬手慌乱的擦着水迹,只是那水迹早就干了,哪里擦的掉,仅留下了不规则的印记罢了。
“师兄,我不是故意的”如歌扁着嘴,有些羞愧又带着些哭腔。
幕修然倒是没有在意,衣服换一身便是,倒是见如歌自责的样子,觉得这小丫头有几分可爱,抬手轻柔的摸了摸如歌头顶,幕修然便下了马车。
如歌脸上红红的,一言不发的跟着,心里还在为幕修然亲昵的动作,而动荡不安,如歌觉着,修然师兄对自己肯定是不一样,他是不是也开始对自己有了男女之情呢。
可惜如歌怕是想多了。
马车停在了树林里,这野林里也没有住户,从早上到现在如歌连一口茶水也没顾得上喝,坐马车又很是疲累,现下肚中正叫的欢快,那黑衣人倒也懂事。
一个闪身进了林中,应是狩猎去了,如歌见幕修然已架起了篝火,颇为乖巧的找了块干净又平坦的石头,搬到篝火边让幕修然坐下。
幕修然笑着坐在石头上,如歌却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一瞬,幕修然脸上的笑僵硬了几分,那笑意淡去,面上有些冷冷的,起身推开了石头,也陪着如歌坐在地上,只是眉间隐约皱起,似乎不太高兴。
如歌这厢还陷在马车里,无法自拔,竟也破天荒的没有发现幕修然的情绪变化,以为是修然师兄要陪着自己一起坐地上,心里还偷着乐呢。
那黑衣人动作也挺快,回来时手上提着几只处理好的野山鸡,还有几条鱼,让如歌不禁有些佩服,他倒也没有说什么,窜起食物架起篝火上,坐到一边烤着。
这黑衣人的身份颇为神秘了些,如歌心下不禁有些好奇,便起身走到黑衣人身边坐下,黑衣人的身子僵了僵,如歌对着他甜甜一笑,那黑衣人似乎还愣了愣,却碍于蒙着面,如歌看不见他面上的表情。
便开口问他:“你叫什么呀?”那黑衣人也不说话,继续烤着食物,眼睛也仅是刚开始时,看了如歌一眼。
如歌见黑衣人不搭理自己,心中对黑衣人便越发的好奇起来,有些不顾脸面的抬手拽着黑衣人衣袖,她使劲晃了晃,竟然没晃动,心下想着,这黑衣人内力一定颇高,有些不服气便伸手去拽人家面巾。
那黑衣人许是挨着幕修然的面子,也没对如歌动武,脸上的面巾便被如歌一个使劲拉了下来,如歌坏笑着看他,他长的也算是极惹桃花了,只是右眼之下有个刀疤,幕修然看着黑衣人的脸,挑了挑眉头。
仅对着如歌淡淡说了句:“如歌,休要胡闹”如歌一愣,这会儿察觉到幕修然不高兴了,他周身都泛着冷气,眉头微微皱着,就连那个黑衣人都不自觉的躲开了身子,他不知要如何告知如歌,作为一个姑娘,她离自己实在太近了。
如歌是第一次见到幕修然生气的样子,身子不禁抖了抖,以前的幕修然虽然也没有多温柔,但最起码的却不会让如歌感到害怕,如今他看上去平平淡淡的,语气也不见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可如歌就是心惊胆战。
那种感觉很奇怪,这样的幕修然会却给人一种越发超俗的感觉,如同一个无心无欲的神仙,让如歌觉得陌生,全然不像那个刚刚还在马车上摸着自己脑袋的修炼师兄,如歌有些慌了,也不敢再闹腾黑衣人,起身快步走到幕修然身边坐下,这回倒是贴在幕修然身边贴的死死的。
如歌不懂幕修然的想法,脑中却灵光一闪,觉着幕修然这是吃了自己的醋,刚刚那种恐惧顿时便消失了,心中觉着甜甜的,吃了蜜糖一般。
此时只怕就连那黑衣人脑中也是这样想的。
但幕修然不同,从如歌拽下他面巾开始,幕修然就发现此人易了容,虽说这人是“他”带来的,理应没有什么问题,但在面巾下还用了如此高超易容术的,幕修然不得不谨慎,即便是他有什么不能言的苦衷,但如歌不是幕修然,如歌太过单纯,并没有防人之心。
幕修然也没有去细究,他心中是这样评断自己的,却没有发现在如歌嬉笑着去抢黑衣人面巾时,自己紧握的拳头,和微微泛白的指尖。
黑衣人烤好食物,递给幕修然一只野山鸡,这野山鸡被烤的金黄,飘着鸡肉特有的香味,看上去十分美味,如歌不禁对着烤鸡吞了吞口水,目光紧紧盯着,恨不得一口就吞了整只鸡。
幕修然接过烤鸡,用纤白的手指扯下一直鸡腿来,刚拷出来的鸡肉还很烫手,在幕修然的指尖留下微微的红,若是照理来说,像幕修然这样从小学武的人,手上布着薄茧,这点热度也伤不了他。
只是他肤色十分白皙,和如歌都能比上一比,那微微的红就无处遁形了。
幕修然将鸡腿递给如歌,如歌接过狠狠咬了一口,原本想着应该是十分美味的,可惜一股膻腥吻一下充斥在如歌的嘴里,那滋味十分不好受,如歌张嘴便将口中的鸡肉吐了出来。
这鸡肉没有任何的调味,仅仅带着淡淡的碳熏味,因为没有腌制过,腥味非常的大,根本无法下口。
如歌看看幕修然,他面无表情的吃着,若是自己说吃不下,幕修然怕会觉得她娇气,这可不是如歌想要的结果,她希望在幕修然心里,就算是一点点也好,会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女人。
扁了扁嘴,如歌准备继续吃鸡腿,幕修然却一句话也不说,将她手中的鸡腿拿走,默默递给她一串烤鱼,自己则淡然的吃着鸡,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如歌的眼圈红了红,咬着手上的鱼肉,内心却不能平静,这鱼肉虽说比鸡肉好的多,腥味却还是有的,但如歌觉着,这是她至今十七年来,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此时如歌嘴里啃着鱼,面上却挂着泪珠,看起来好不狼狈,她这十七年来,除了美人师傅和师公以外从未有人如此待过她,幕修然是第一个,如歌从小就知道,自己是父皇的弃婴,被丢到美人师傅那里,便是十七年的不闻不问,美人师傅也从不许如歌下山,若是违背了她的嘱咐,她便要将如歌逐出师门。
可有时美人师傅有事下山,一走便是一个月,晴蝶山上便只留下如歌一个人,也没有能说说话的朋友,如歌自小渴望的,便是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在如歌看来,这人便是幕修然。
幕修然自然看到了如歌的失态,虽说不知道缘由,心中却也隐隐作疼,压的胸口闷闷的,他只觉着自己这是担忧小师妹,没有更深入的去想自己是否是对这小丫头有了丝念想。
黑衣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拿着烤鸡消失在了野林中,怕是觉着自己打扰了如歌和幕修然吧。
这也是幕修然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如何去安慰。
如歌脑袋一歪,向着幕修然身上靠了靠,倒是没有哭出声,她就是觉着这样待在幕修然身边,让她觉着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