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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殷郊和殷洪前去祭拜他们的亡母姜王后。
刚到墓地前,就看到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在毁坏姜王后的坟墓。
“你是什么人?”殷洪大喝一声,就冲了过去和那人打起来。
那黑衣人刚开始还能勉强应对几下,但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就被殷郊打到了左手臂,他见情况不妙,连忙抽身离开,匆忙之际竟落下了一枚玉佩。
而碰巧的是这枚玉佩正好落在了两兄弟眼前。
“奇怪,这人是谁?为什么要破坏我们母后的坟墓?”殷洪心里满是疑惑,他捡起那枚玉佩,蹙着眉头,心神不宁的自言自语道:“那人使用的可是我们阐教的法术……”
“算了,我们还是赶紧清理母后的坟墓要紧!”殷郊则没有想那么多,弯腰便开始打扫墓地。
殷洪站在原地未动,就在此时,申公豹忽然出现,他一个纵身扑到了姜王后的墓前,夸张的大叫道:“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微臣真是该死啊,没有保护好娘娘的坟地,让您死后也不得安宁,真是臣的罪过啊!”他跪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喊着。
“你又是什么人?”
申公豹作势抹了两把眼泪,站了起来,躬身行了大礼,“我乃朝歌的国师申公豹,看二位气度不凡,谈吐不俗,又前来拜祭我们的王后娘娘,想必就是朝歌失踪多年的两位王子吧?”
二人一听这人竟然是帝辛身边的走狗,立刻变了态度,脸色冷的冻死人。
“原来你是朝歌的国师啊,你来这有何贵干?我们不欢迎你,你赶紧走!”殷洪板着一张脸,厉声道。
谁曾想那申公豹不退反进,“二位王子有所不知,其实这么多年来,臣一直奉命来打扫王后的墓地,大王和妲己娘娘对当年的事都非常内疚,一直想做一些补偿!”
可是他这些话哄哄小孩子还是行得通的,殷洪和殷郊哪里吃这一套。
“少在这惺惺作态!当年就是他害死我们母后的!他心狠手辣得连亲生儿子也不放过,当年若不是我们逃得快,死的就是我们了!”
“二位王子,这其实是个误会啊,当年之事完全就是那姜子牙从中挑拨的!”
“你胡说,姜师叔不是这样的人,当年就是他救我们的!”殷洪完全不相信,气愤得上去一把死死的掐住了申公豹的脖子。
申公豹张着大嘴,脸色逐渐青紫,哑着嗓子,“这件事绝对千真万确,我发誓我没有说谎,你们……二位王子且听我慢慢和你们……解释!”
“王弟,先放了他,姑且听听他能吐出来什么象牙!”殷郊年长殷洪,略微沉稳一些,而且他心中也有些许疑惑,正好听听申公豹怎么说。
殷洪一撒手,申公豹就犹如一颗虾米似的弓着身子猛地咳嗽了半天,渐渐缓下来气息,才开始说道:“当年王后娘娘不满妲己娘娘蒙得圣宠,怀疑有妖孽作祟,便请姜子牙出山相助,其实姜子牙早就和姬昌勾结,他趁机教唆王后娘娘派人行刺妲己娘娘,行刺失败后,娘娘还据不认罪,这才激怒了大王。姜子牙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扰乱朝歌,让朝歌产生内斗,然后还将大王和二位王子之间的关系成功离间,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打着大王昏庸无道的旗号,名正言顺的起兵造反。后来,大王和妲己娘娘才发现上了姜子牙的当,悔不当初,所以每年王后娘娘的忌日,他们都会亲自到王后娘娘的坟前来上香吊唁,偶尔也会派微臣来清理墓地。真是老天长眼,让我今日在此遇到了二位,还把当年之事告知你们,希望你们不要错怪了你们的父王啊,这么多年,他可是无时不刻都在想念着你们!”
“不,我决不相信姜师叔是这样的人!”
虽然申公豹一番诉说,声泪俱下,可殷洪还是信自己亲眼所见的。
“没错,姜师叔为人正直,光明磊落,我也相信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殷郊也附和道。
申公豹瘫倒在地,长吁短叹,一会感叹姜王后红颜薄命,被奸人挑唆,一会又心疼帝辛和亲生儿子形同陌路,这东拉西扯的,只是为了动摇兄弟二人,让他们相信帝辛对他们是有感情的。
这兄弟两常年待在深山中,涉世未深,思想极为单纯,被申公豹这么一搅和,却是有些动摇起来。
申公豹见殷郊目露凄凄之色,忙趁势添了一把火。甚至说刚才那毁坏墓地的人八成是姜子牙,因为他不想多年谋划毁于一旦,所在赶在他们来之前毁坏墓地,让他们误以为是帝辛对姜王后心存怨恨至今,所以多年来一直不善保护墓地。
殷洪说与那毁坏墓地之人交过手,但并未看清他的脸,只发现留下了一枚玉佩。
申公豹一把夺过玉佩,细细查看,趁机说这玉佩正是姜子牙的。
兄弟俩虽然没有全然信了申公豹的话,但他们的心绪终究是被搅乱了,也不敢轻易妄下论断,只打算回侯府一探究竟。
申公豹见状,强压下内心喜悦,看样子,他的计划已成功了一半。
另一边,姜子牙在城内巡视的时候也遇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他见其行事猥琐,鬼鬼祟祟,便一路追着他出了城,那人打不过姜子牙,假装晕倒在地,姜子牙想去揭开他的面纱,却因一时大意,竟被打伤左手臂。
而姜子牙受伤的位置正和毁坏姜王后墓地的黑衣人受伤的部位是一样的!
姜子牙捂着受伤的手臂,厉声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哈哈哈……”那人笑着揭开了面纱,正是凤青青。
“是你!”
“丞相!丞相!”黄天化在侯府看不到姜子牙,一路寻找,到了此处。
凤青青阴谋得逞,没必要和他们耗下去,邪魅一笑,别有深意,捏了法术遁身离开。
“丞相,你怎么了?”黄天化赶紧扶起姜子牙,有些疑惑:“这妖女意欲何为?”
姜子牙摇了摇头,他也有些摸不准头脑,如果说凤青青此行是为了刺杀姜子牙,可为何不挑要害部位,偏偏伤其手臂?
这更像是有意为之!可究竟目的是什么,却参不透,姜子牙心里有些乱,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便带着黄天化往侯府赶。
西伯侯府。
殷郊、殷洪、姜子牙和黄天化四人都同时回到了侯府,姬发正好在大厅恭候他们。
“殷郊、殷洪,你们拜祭完王后娘娘了?”姜子牙问道。
殷郊注意到姜子牙进门时脸上露出难受的神情,留了心,便问道:“怎么?师叔?你受伤了?”
“是啊,刚才被凤青青那妖精给暗算了!”姜子牙捂着左手臂。
殷郊和殷洪对视一眼,皆是惊讶,他们打伤的那个黑衣人伤的正好也是左手手臂!而且那个黑衣人用的还是阐教法术,他们脑海里不由得联想到申公豹的那一番话,顿时产生了疑心。
殷郊从袖中拿出玉佩,递给姜子牙,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师叔,刚才我们去祭拜时,在墓地发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在毁坏墓地,我们兄弟两将他打跑了,他落下了这块玉佩。”
众人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玉佩长什么样子,倒是被刚进门的马招弟看得清清楚楚,她一把抢下了玉佩,“咦,这玉佩不是相公你的吗?”
马招弟话音刚落,殷洪就直接亮出武器,一脸的愤怒,“好你个姜子牙,原来那个黑衣人果然是你?是你要毁坏我们母后的墓地!你太卑鄙了,亏我们兄弟两一直都这么信任你,原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这么多年你真是居心叵测啊!”
殷郊情绪还算平静,但难掩失望,“师叔,我们对你太失望了,原来那申公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当年是你教唆母后行刺妲己,害得她惨死,我们被迫出逃,你半路假装好人将我们救下,目的就是离间我们父子的关系,现在又让我们来助你们西岐对付我们的父王,好高深的计谋啊!好一个离间之计!”
姜子牙被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搅得一团乱,“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根本听不懂!申公豹,又是申公豹,他根本就是一个小人,你们怎么能信他的话?千万不要被他给蒙蔽了啊!”
“是啊,二位王子,我相信丞相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啊!”姬发虽然也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但相比起申公豹来说,他绝对信得过姜子牙的为人,极力为他辩解。
殷洪一脸愤愤,“怎么可能是误会!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受伤的?为什么和那黑衣人受伤的部位是一样的?还有你的玉佩为什么会在那黑衣人身上?难道你还要狡辩吗!你就是那个黑衣人!”
黄天化是知道姜子牙怎么受伤的,见这两兄弟这么忘恩负义,便替姜子牙抱不平,“你们两个讲点道理好不好?丞相的伤是帝辛身旁那只鸡精打伤的,我是亲眼看到了的。”
“那玉佩你又作何解释?”
这回才轮到马招弟吭声了,“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一大早我发现相公的玉佩有些破损了,正想拿去首饰铺给人修补一下,谁知在集市上被人给偷了,照你们这么说来,这玉佩八成就是那个黑衣人给偷去的。”
殷洪甩了甩衣袖,仍然不信,“得了吧,你们蛇鼠一窝,自然相互包庇!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你们一个是他姜子牙的师侄,一个是他妻子,当然说话都向着他了,我们可没这么傻,我们只相信我们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实。”
“没错,既然如此,真相摆在眼前,我们兄弟两也没有必要留下来帮你们西岐卖命了,念在你曾带我们投靠名师的份上,今日就暂且先放过你一马,他日战场相见,我们决不会手下留情,就此告辞。”殷郊话说的绝不客气,态度更是强硬,说完便带着殷洪离开。
“你们……”黄天化忿忿不平,想去追他们,被姜子牙拦了下来。
“算了,他们既然心意已决,我们也是留不住他们的,任他们去吧!”姜子牙无奈的摇摇头,深知是自己大意中了申公豹的圈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申公豹给他设了一个局,偏偏捏的就是殷郊和殷洪的七寸!
但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便已无可挽回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马招弟气得直跺脚,“这兄弟两还真是帝辛的好儿子啊,有其父必有其子,枉我们还相信他们,对他们这么好,真是看走了眼,竟然是两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姜子牙叹了叹气,没有作声,此刻他已心寒至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