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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太平车,铜手镜这些东西不同,像是剔红漆器这种经常出现在拍卖会上的物件,钟皓晴对于其价格的了解,比李逸知道的还要清楚。『言*情*首*发≯≥
这么说吧,如果能够确定一件古董的真假,在市场价格方面,大多数时候,钟皓晴的判断都要比李逸来的更准确,因为她的信息来源渠道更广,更深层次,经验也要丰富的多。
所以,当李逸确定那件剔红赶珠云龙纹盖盒为真,而老板的报价却仅有32o万的时候,钟皓晴就知道,这次,李逸又要捡大漏了。
因为,她记得非常清楚,早在o4年,香港苏富比就曾经拍卖过一件明永乐云龙纹的剔红盒子,当时的成交价接近12oo万软妹币,而就在前不久,另一件龙纹剔红盖盒也拍卖到了1287万!
这两件,一件时间较早,一件则是刚刚生,很显然,老板没有在网上找到它们的资料!
“小逸,你估计这件的真实价值应该是多少?”
“师父,我记得我在公司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份资料,像这种品相的永乐龙纹盒,存世似乎不过1o件,如果不出意外,其价值应该是上千万……”
李逸虽然也不知道最新拍卖的那件龙纹剔红盖盒,但他记性好,虽然当时钟皓晴拿给他的,加上公司给他的资料堆起来过半人高,但他还是记住了o4年拍卖的那件的大概价格!
钟皓晴点点头,没再说话,心里却在琢磨着以后最新的资料应该也都给李逸准备一份,虽然就算是不知道这些,也没见过这小子吃亏,但如果能够多了解一些最新的动态,当然是更利于他的成长。
很快,一楼的柜台就逛完了,二人直接沿着步行梯上了二楼。
一看二楼主要的经营项目,李逸就笑了,这可是他师父最擅长的战场,因为,二楼的这些店铺,经营的竟都是字画和文房用品!
“师父,您看……”
“没事,你继续,不过要是漏了什么东西却被我现了的话,你晚上那顿饭可就悬了……”
“呃……悬就悬吧,反正少吃一顿又饿不死……”
“说什么呢?声音大点!”
“哦,师父,我是忽然想起,马哥说他一个朋友想买一幅唐伯虎的画,让我回燕京了去帮他看看……”
“唐伯虎?唐寅传世的作品不少,不过大多都在博物馆,民间流传的大概不过3件,你帮人家看的时候可要小心。”
钟皓晴虽然知道李逸没问题,但还是忍不住交代了两句。
李逸点点头,没再多说,抬脚走进了最靠近楼梯口的一家店铺,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幅大尺幅的设色纸本镜心,粗一看,竟好像是黄胄的那幅《欢腾的草原》!
黄胄是华夏当代著名的画家,其带有强烈的少数民族色彩的人物画在华夏画坛可谓独树一帜,无人能出其右。而他的代表作《欢腾的草原》更是曾经在13年就拍出过接近1.3亿软妹币的天价,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和李逸一样,钟皓晴的目光同样也被这幅尺幅过了3o平尺的鸿篇巨制所吸引,不过很显然,她对那幅《欢腾的草原》更加熟悉,因此只是看了一眼就至少现了十几个不同的地方,随即就笑着将目光移向了其他作品。
和钟皓晴不同,李逸虽然也很快就现了这幅画有点问题,但他还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然后走上去用手轻轻的摸了摸镜框,随即眉头一挑,问道:
“老板,这幅画怎么卖?”
听到李逸居然询价,钟皓晴好奇的转过头,重新开始打量这幅已经被她判定为仿作的作品,看着看着,忽然轻轻的“咦”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黄胄的《欢腾的草原》是一幅边疆风情画,表现的是新疆柯尔克孜族人民正在进行传统体育项目——“马上角力”的活动场面,画面上有共七位少数民族女性、九条牧羊犬以及七十多匹骏马,其尺幅更是达到了46平尺之巨。
而这幅和那幅只有一字之差,名为《欢乐的草原》的画,尺幅不到那幅画的三分之二,不但人物少了几个,而且骏马的数量也大大不如,所以钟皓晴才直接将它当成了一件仿作。可现在再仔细看,她却现,这幅画上,不少地方的处理方法竟和黄胄的笔法非常相似,而且至少有三处细节,其技法和黄胄惯用的手法几乎一模一样!
看清了这些,钟皓晴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大意了,这幅画很显然就是黄胄的作品,只不过作画的年代应该比较早,其风格还未彻底成熟,或者是有些应付,所以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幅高质量的仿作……
其实这并不能怪她,因为以她今时今日之地位,更多的时候,是在公司把关,或者是被人请去鉴定某幅画作的真伪,而像今天这样,在市场上漫无目标的闲逛,她已经有近十年都没有过了。
“先生,这幅画是黄胄先生的作品,黄胄您有了解吧?他的边疆风情画是他作品中收藏价值最高的,而这幅画,是一幅回流作品,是我们老板从日本带回来的……”
一名大约二十来岁的学徒看到李逸询价,连忙走了过来,也不报价,张嘴就是一大串的介绍,边介绍还边打量李逸等人的表情,他要判断,这几个人只是好奇的问问,还是真的对这幅画有兴趣。
李逸对这个场景非常熟悉,像这类艺术品,很多商家都是看人下菜碟,报价并无一定之规,他听说过最离谱的,不同的两个人去询同一件物件的价格,老板前后的报价竟相差数十倍!
其实这种现象在各行各业都有存在,李逸之前有一次吃饭,坐在他邻桌的是两名汽车装饰店的员工,他听到其中一个正在教育另外一个,
“尼玛!人家开辆现代来贴膜,你报价3ooo,换成奔驰你还报3ooo,怪不得你赚不到钱!我告诉你,像是那样的,我最少也要报到8ooo以上……”
“行了,我知道这是黄胄的作品,而且还知道这是他1976年给日本长崎“唐人馆”创作的作品,你就直接说价格吧。”
那名伙计一惊,随即将目光看向了柜台后刚刚站起身来的老板,这是遇到行家了,还是老大您亲自来吧。
“先生是高手啊!不过先生既然知道这幅画的来历,那么想必应该也知道黄胄先生的那幅《欢腾的草原》吧?可以说,他那幅画就是以这幅画为蓝本创作的……”
“所以呢?所以你这幅画的价格也要以那一幅为蓝本?”
“不敢,不敢!这幅画,先生要是有意思的话,18oo万!”
“18oo万?这个价格,高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黄胄是一名高产画家,资料显示,自2ooo—2o13年,黄胄只是上拍的作品就有4937件!虽然其价格呈现出一种逐年递增的趋势,而且近几年幅度还都比较大,但除了少数几幅特殊作品,其市场价格每平尺也才不过3o万,而这幅画,老板的要价足足高出了一倍!
“先生,那幅《奔腾的草原》可是要1.288亿啊!”
“那跟你这幅又有什么关系?那幅画是邓老大当做国礼送给传奇富商哈默的,你这个能跟它比?6oo万,6oo万我还可以考虑一下,再多……”
李逸摇了摇头,虽然从长远看,黄胄作品肯定还会继续增值,收藏肯定比存钱强,但正如之前他收藏黎雄才的那幅《长青不老松》一样,投资性收藏当然要考虑投入产出比,因此这幅画他并不准备出太贵的价钱,能买到当然最好,买不到也无所谓。
“先生,这个价格……”
老板摇了摇头,李逸还的这个价格实在是太狠了点,根本就不是一个诚心想买的价!
“呵呵,对了老板,这幅怎么卖?”
李逸呵呵笑了两声,忽然指着镜框旁边的一幅《墨竹图》问了一句。
“哦,这幅啊……这幅的话12万。先生,您刚才那个价格实在是太低了,要不这样,15oo万,15oo万您看怎么样?”
老板随意的看了一眼李逸问的那幅画,随即就又将话题引回了这幅《欢乐的草原》上。能出到6oo万买一幅画,应该都是不缺钱的主,所以虽然他觉得李逸没什么诚意,但还是决定要努力争取一下。
“我刚刚说了,6oo万还可以考虑,15oo万的话,算了,我还是要这幅吧,12万,多便宜!”
闻言老板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这玩意,是这么看的吗?你要是想要便宜的,我这儿多的是,还有几百块一幅的呢!
李逸摆摆手,示意谷枫先把《墨竹图》的钱交了,然后说道:
“这样吧,我再加5o万,65o万,你要是能卖,我就拿上,要是不行,我就要这一幅。”
两人在这儿掰扯这幅画的价格,谷枫去柜台付款,而钟皓晴则走上去,看了一眼李逸要买的那幅《墨竹图》,随即眼中就流露出一丝惊容,这小子不一直在和老板掰扯那幅《欢乐的草原》吗?什么时候又留意到这幅了?
这幅《墨竹图》的尺幅并不大,不过6平尺,但它的价值,绝对要比黄胄那幅《欢乐的草原》高,而且高的还不止一星半点,钟皓晴估计,如果上拍都有可能会突破3ooo万!
因为,这是一幅非常罕见的王绂的真迹!
王绂是明初永乐年间的大画家,曾参与过《永乐大典》的编撰,擅长山水画,尤精枯木竹石,他画的墨竹,号称“明朝第一“!
王绂传世的作品不少,但大多都是文集,其绘画作品能够确定为真迹的不过1o幅,其中墨竹题材的只有一幅,而这幅,是第二幅!
这样一幅画,才12万?而且三言两语就成交了,这让钟皓晴不得不怀疑,李逸之所以扭着老板谈那幅《欢乐的草原》,其实是在给这幅画打掩护!
想到这里,她的双目中异彩连闪,之前只是看到李逸拿回去的那些精品,没想到跟他一块逛街更令人震惊,这个徒弟,还真是收对了!
随即她又苦笑摇头,说句实在话,除了刚开始她还能指点他一下之外,现在,她估计也就能在信息上给他提供点帮助了,这徒弟,太厉害了师父也很难做啊!
两分钟之后,李逸拿着那幅《墨竹图》走进了隔壁一家店面,而那名老板则颇为踌躇的站在店面门口,刚刚,李逸的开价已经涨到了68o万,他在猜,他还能再加多少。
作为作品的拥有者,他比李逸更加清楚这幅画的来历。
这幅《欢乐的草原》,虽然就像是李逸所说,也是当年黄胄为长崎“唐人馆”所创作的画作,但和另外两幅《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和《飞雪迎春》不同,这是当时的日方负责人私人向黄胄讨要的一幅作品,而黄胄是因为抹不开面子才画的。
所以不要说是和《飞雪迎春》那两幅相比了,就算是和黄胄其他上拍的作品比起来,这幅的质量,也只能处在中下游。
而且,他曾经找专家帮他估过价格,三名专家给出的平均价,正好就是68o万!
正犹豫间,看到李逸已经从第二家走了出来,他连忙上去拦住,
“先生,再加点,能遇到黄胄大师的作品不容易,这也算是缘分……”
李逸笑着摇了摇头,加到68o万都有点补偿的意思了,还加?不可能!
“好,68o万就68o万,成交!”
“要不要拿到公司的拍卖会上试试?”
一走出店面,钟皓晴就轻声问了一句,这幅画的质量确实一般,虽然也挺值钱,可如果和李逸之前的那些藏品比起来,她很怀疑,这会是最差的一件!
“先不用吧,反正现在又不缺钱,这玩意放着又不会贬值。”
钟皓晴点点头,《奔腾的草原亿已经是前两年的事情了,这两年黄胄作品的市场有点回潮,反正他们自己有拍卖行,掌握了很多内幕消息,如果真想卖的话,等下次有人再想炒作的时候拿出来,说不定还能搭一个顺风车。
“不是师父,我想买这幅画的原因,是因为这幅画原来那个主人藤森秀行,我曾经遇到过一个日本人……”
李逸记得,当时在姜山家,姜家老爷子曾经跟他介绍过想交换他那篇《智证大师谥号敕书》的藤森的来历。
他依稀记得,那个藤森的父亲好像就叫做藤森秀行,如果黄胄这幅作品上所写的藤森真的是那个藤森的父亲的话,他不介意再跟他接触一下。
因为他认为,之前他见过的宋哥窑葵瓣口碗和乾隆钧红釉窑变石榴尊这两件宝贝多半都在这家伙手上,如果买,他未必会卖,而且就算是卖多半也是天价,可是有了这幅画,就不一定了。按照那家伙交换《智证大师谥号敕书》的劲头,如果这幅作品不是他家故意放出来的,说不定,还能一换二直接换回来!
闻言钟皓晴翻了个白眼,这叫什么运气?这种运气你让人还怎么跟你玩?虽然我是你师父,可是你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淋漓尽致吧?这实在是太打击人了!
接下来,钟皓晴的注意力集中了许多,奈何像是古董这种东西,还真不是你想有就能有的,因此接下来的二十多家店铺里,虽然也遇到了几幅真迹,但要么是她没看上,要么是价格谈不拢,因此直到二层逛完,她还是两手空空,完败于徒弟之手!
三楼,经营的是杂项,钟皓晴更不擅长,因此只好收拾心情,跟在李逸身后,一家一家的看他表演。
这是一家很小的店面,不过经营的东西却颇有特色,有一半竟都是各种各样的青铜器!
大多数的青铜器,国家都限制交易,因此这家的青铜器虽多,但真品一共也没两件,而且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李逸相信,他店里,一定还藏有好东西,只是他是陌生人,不知道人家给不给看!
因为想看老板的好东西,所以他并没有像之前的几家一样急着离开,而是等到没客人的时候,和老板慢慢的聊了起来。只是那老板警惕性挺高,几次都将他的试探遮挡了过去,让李逸不由有些遗憾,看来,今天多半是见不到好东西了。
“哎小四,你怎么又来了?不是给你说了吗?你那件东西,我不收!”
正聊着,店里走进来了一个年轻人,而那老板一看到他,就流露出一副不满之色,没看到我这儿还有客人吗?
“黄叔,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你多少给几个吧。”
那名叫做小四的年轻人将抱在怀里的双肩背包拿下来,哀求道。
老板正待再说,忽然心头一动,转身对李逸说道:
“先生,您不是一直想看大件的青铜器吗?小四这件就是,这是他家老爷子在三十年前买的,来历绝对没问题……”
“哦?那……看看?”
看到李逸有兴趣,小四连忙将东西从包里掏了出来。
这件青铜器不小,高度大概有2o多厘米,直径更是过3o厘米,模样很像是古代的盛食器——盂,上边布满了青绿色的铜锈,不过器形还算完整。
李逸对青铜器并没有太多研究,因此只是看了一会儿就直接开启了鉴灵牌,随即,他身体一僵,缓缓问道:
“这件,你想要多少钱?”
ps:忙到8点才滚回家,又欠一千,哭死......(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