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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过去,等我一下!”杨竹回应了一声,皱眉看着现在一片狼藉。
“要去医院吗?”陈律师关切地问,赶紧抽出纸巾递给她。
杨竹深吸一口气摇摇头,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立刻从办公桌抽屉里抽出纱布和酒精,单手拧开医用酒精盖子,把酒精倒在手掌上,钻心的疼痛在脑海里炸开。杨竹撕下一截纱布,小心绕着插在掌心的茶针简单包扎,这个时候贸然拔出茶针不是明智之举。
“不用了,陈叔叔你要是有事就先走,这里我可以处理。”杨竹说话间边包扎,已经减缓了出血速度。
“好,你照顾好自己。”陈律师起身准备告辞。
杨竹迟疑了一秒,在他的脚步即将踏出办公室门前,还是问出了那句在心里酝酿好久的话:“关于我爸爸的事情,陈叔你真的一点都不能透露吗?”
陈雍宁回头语重心长地说:“不是不能提,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受故人之托,忠人之事。”
“对不起。”杨竹失望地低下头,晶莹的瞳仁里瞬间失去了光彩,她猜到会是这个回答,可是就算不是这个回答又如何,她还是无法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陈律师起身告辞,站在门口的岳迩个子又高又瘦,眉目清秀。他吊儿郎当地靠在门上,扭头看了看离开的人,又回头看着杨竹,此刻她的神情不像上午那么凶神恶煞,反而有些落寞的样子。
一只白猫跳上杨竹的办公桌,大尾巴轻轻扫过杨竹的脸,傲娇回头对岳迩说:“瘪孙儿,有个新来的美人都不告诉我!”
这画风陡然突变,杨竹完全没适应过来,她用一种“我去你大爷”的眼神打量面前的白色喵星人,这猫浑身雪白脑门上有一撮黑毛,腮帮子鼓鼓,胸毛像洗了飘柔那么自信。
“我发明的人工智能机器猫,名叫皇帝。”岳迩带着一种炫耀的语气,微微抬头看着天花板,等着杨竹即将送上来的赞美和惊讶。
“朕就是帅到日月无光的皇帝,过来给朕挠挠脖子!”白猫蹲坐在她办公桌上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两条修长的前腿并在一起,毛茸茸的大尾巴缠在前腿上,澄澈如海水般的瞳仁望着杨竹,如果不听它说的话,这真是一只惹人喜爱的猫。
杨竹的手本来就疼得要死,心情差劲根本不想理,没好气地说:“公安局怎么有这种玩具,离我远点。”说罢顺手就要把猫扫下她的办公桌。
此话一出,猫和门口站着的人都炸了!
“泼妇,你有暴力倾向!朕不会轻饶你!”那口吐人言的猫怒不可遏地说。
杨竹登时一愣,内心都快沤出血来,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惹上公安局的太岁爷吗?就在她郁闷地不知所措时,它一个箭步冲上办公桌径直叼走了杨竹的手机,回头胡子一翘道:“现在叫朕陛下还来得及!”
“还我手机!”杨竹根本不理会它,从座位上站起来,打算追猫夺回手机。
“哼!不识抬举!”白猫低头用爪子三下五除二就把苹果20S给扒拉得七零八落,挑出里面的锂电池咔嚓一口当饼干嚼吧嚼吧吞下去后,“噗”得吐掉锂电池外壳。
门口那本来站着不动的人跑进来心疼地抱起猫,责怪杨竹道:“这可是世界上最先进的AI(Artifitelligence 人工智能),弄坏了你赔不起!”
“还有我赔不起的东西?”杨竹差点就想动手砸猫,转念一想今天是自己在公安局第一天履职,不宜得罪人,最终就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没有其他动作,左手的血已经渗出纱布,滴在办公桌上。
此刻正对着她,看到她手上插着一个上端木柄下端粗壮铁针的东西,血顺着铁针不断往下流,原本气鼓鼓地样子瞬间烟消云散,把猫一丢指着杨竹的手说:“你的手怎么了?要我帮你处理一下吗?我叫岳迩,岳飞的岳,名闻遐迩的迩。”岳迩光顾着看她冒血的手,重点丝毫没放在他的猫吃了杨竹手机的锂电池。
“不用你管,带上你的猫离开我办公室!”杨竹本来强行压下去的怒火又冒起,但是对人说话还是保持着几分理智,说完就去捡拾地上的手机零件。
“包扎和修手机,你要我先干哪个?”岳迩的关注重点再次偏离,不过总算意识到惹毛杨竹的原因。
杨竹心理阴影面积要笼罩地球了,岳迩一拍猫屁股,这白猫就闪到一边趴着,他边收拾地上手机残骸边对杨竹说:“这是我发明的人工智能猫,虽然有点小调皮,但是功能很强大。至于手机,你放心,我今天拼装好再配个锂电池,保证明天完璧归赵。”
杨竹崩溃到无语,现在特别想直接拔出手上的茶针插他。
“皇帝,去扫描一下伤情。”岳迩回头命令猫
白猫变身成悬浮的机械小球,十道光束扫射下来,在空中投射成一幅全息图。岳迩盯着全息图说:“万幸万幸,那根茶针完美避开了尺动脉和掌骨,也没伤到尺神经,只是插伤了小血管、掌腱膜、蚓状肌,痊愈后不会影响工作生活!你运气真好!”
“大哥,我把自己插伤了运气哪里好了?”杨竹没好气地说。
“伤得不重,还碰见我这么厉害的博士亲自给你包扎!”岳迩得意地说完,也不顾杨竹愿不愿意,握着她的手拉到办公桌,拆下她绑上去的纱布,直接倒了半瓶酒精上去。
“啊!”杨竹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此刻她杀人的犯罪动机都有了。
“忍一下就好,酒精消毒引起的疼痛能让血管收缩加速凝血,我现在拔针不会出很多血,你看我的猫是不是很可爱啊?”岳迩笑嘻嘻地看杨竹。
杨竹瞪了地上那只臭猫一眼,咬牙切齿嘀咕,那厢手掌上传来瞬间剧痛,紧接着一阵凉意弥散,痛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美洲箭毒木上提取的神经传导阻断剂,六小时内让你感觉不到疼痛。你现在可以崇拜我了!”岳迩摇了摇手中的小瓶子。
“你去卖大力神丸更有潜力!”杨竹面无表情地吐槽。
岳迩向上推了下注射器,针尖溅射出一束破伤风药剂,撸起杨竹上臂袖子扎下去,比护士姐姐还狠,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按照正常的操作流程,杨竹现在手受伤是不能上解剖台的,以免引起感染,她却从抽屉里拿出三副手套,先给左手套上一副透明手套,然后再套上丁晴橡胶手套,最后又套了一层透明塑料手套。
回到解剖室,她看着心肌切片放大图,同时用小手电照着敞开的胸腔,看着心脏说:“心肌缺血造成的心肌坏死,她还有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