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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予安拉住杨竹向着楼梯跑去,岳迩仗着腿长跑得比兔子还快,皇帝就不用说了,直接飞出去。但是这一侧的天花板以极快的速度迸裂,破损的承重墙由于无法承受巨大的重力,钢筋折断,霎时间烟尘飞起。杨竹边跑还死死攥着那两片玻璃碎片,生怕跑步的颠簸就把碎片弄丢了。
“糟了,堵住了!”梁予安望着楼梯这里被堵了半截的水泥,镇定地拦住了杨竹和岳迩。
“跳!从这边跳下来,已经铺好了充气垫子!快!没时间了!”皇帝在后面大喊。
203室的外墙也是被炸得七零八落,杨竹不管三七二十一闭着眼睛就往下跳,就见上面传来:“啊!我不要跳楼!”的喊叫声,杨竹一回头梁予安抱着岳迩也跳了下来。
背后的楼已经开始摇摇欲坠,大刘用高音喇叭对周围围观的群众大喊:“紧急疏散!紧急疏散!这里危险,快离开!”
一时间人群做鸟兽散,公安消防人员也顾不上收拾东西赶紧跑,落在最后面的杨竹、梁予安和岳迩也在拼命向前跑,整栋楼向着他们逃离的方向歪倒,倒塌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他们身侧。
民房轰然倒塌下来,岳迩被冲击得直接撞翻梁予安和杨竹,铺天盖地的烟尘、碎水泥把他们仨基本埋下去了。
皇帝站在杨竹前面,用爪子拨拉拨拉她的脸,眨眨眼睛,问:“喂,泼妇,认得我不?”
“不认得!”杨竹抹了一把脸,另一只手微微松开一点口子,看见玻璃碎片还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
岳迩摇摇头,把沙尘摇晃得像起了一阵沙尘暴,不满地说:“谁是老大,都不过来先问问我!”
“小赤佬,胆子那么小,太丢朕的脸了!”皇帝又开启了埋怨模式。
梁予安爬起来,望着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楼顶,扭头对杨竹说:“可惜了你的DS,那么好开,被压扁了。”
“回公安局,这个时候还管车。”杨竹咳嗽了几声,实在被呛得不舒服。
好不容易翻山越岭回到公安局,三个人就像是街边流浪的乞丐一样,灰头土脸地进门,就惹来公安局一众同事的“惊叹”!这会儿要是谢韭在,非得用东北话好好赞美一番。
“岳博士,这蚊子血你拿去验验,看有没有嫌疑人DNA,顺便查一下今天爆炸案发生地的租赁信息,还有走访邻居看看租户的社管关系。”杨竹呆了一个多星期,对公安局办案的思路手法了如指掌,下起命令来跟梁予安的做派有几分相似。
梁予安却对杨竹说:“我送你回家,换洗衣服,等下再来局里继续干活,大刘他们回来反馈还没那么快,走吧!”
“我处理完蚊子血,也要回家换洗!”岳迩恨恨地说。
“嗯!”梁予安就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杨竹跟着梁予安去到地下停车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紧紧跟在梁予安身边,但是不敢过分靠近,梁予安走到局里给他配的警车前,说:“防弹的,放心肯定没事。”
“梁队长,谢谢!”杨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个人坐到车里的时候,同时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梁予安先开口,说:“也许我昨晚的话伤害到你,我想表达的意思是,我不希望连累别人,包括你。”
“哎,说得好像我就不连累人一样。”杨竹叹了口气,一副什么都看开了的样子。
“其实,人都会有这样一段时期,你明白就好。”梁予安发动车,轻轻踩下油门。
杨竹偏过头去看他,很认真地说:“我当然明白。”
梁予安把杨竹送到家的时候,并没有立刻就回去,而是守候在她客厅中,等她从二楼换洗完毕后才回自己住处换洗,杨竹则跟随他去他客厅里等着,特殊的时刻,梁予安竟成了她守护神一般的人,片刻不敢分开,她也不想分开。
一条信息飘入杨竹的手机,引起震动,杨竹从手套里拿出来一看:下午三点半,LADY会所香榭大道房见,下午茶,跟你聊些重要的事情。任丹心。
现在离三点半还有半个小时不到,杨竹本想自己单刀赴会,可是鉴于丹心如今跟自己立场不明晰,已经吃过亏的杨竹知道自己不能单身行动,等梁予安换洗完毕出来后,才跟他说:“我闺蜜约我下午茶,聊重要的事情,可否送我去?并且,在会所里等我。”
“任丹心?”梁予安听到闺蜜第一反应就想到昨晚的任丹心,她父亲的事情刚立案侦查,但不明白杨竹为什么要他陪着。
“今天早上,我查了120指挥中心的记录,她是在打给我几分钟后才拨打急救电话。在打给我电话的三分钟前,干爸发了一条信息给戴总,我不行了,找杨竹。我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杨竹非常谨慎地说。
“你怀疑任丹心?”梁予安拿上车钥匙,却突然顿了一下,迟疑地反问这个问题。
杨竹点头认可,而没有说话。
“动机?”梁予安出于职业习惯问道。
“不知道,可我总觉得传世珠宝有问题。我爸爸是传世珠宝第二股东,失踪。干爸是传世董事长兼总经理及第一大股东,死亡。去年,明河酒店爆炸案差一点害死了戴总。要么是传世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仇人,那就目前看还没有这个迹象跟竞争对手有关,要么就是传世内部的矛盾,三大股东假如全都出事,最直接的受益人是任丹心或者我,小股东一个都捞不到好处,甚至可能在此期间被清算出局。”杨竹忧心忡忡地说,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推测,毕竟任丹心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向来心地善良,父慈女孝,是圈里公认的好姑娘,可她在国外见多了刑事案件,也知道人心不可尽信其善的道理。
梁予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明河酒店爆炸案的爆炸方式跟这栋房子的很像,明河酒店是上下贯穿,也不是通常的爆炸球状面。等忙完这个案子,你好好去看看案卷,其中肯定有联系。”
“好!”杨竹心里有了几分底,果然不出所料。
到LADY会所的时候,恰好离三点半还有五分钟,梁予安在包房外点了杯茶,边喝边关注着会所里进进出出的人。
杨竹走进香榭大道房时,任丹心正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背后站着两个保镖,门边各站着一位保镖。开门的声音让她从神游回到了现实,她缓缓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指着她对面的座位,冷冷地说:“来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