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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尸检,杨竹第一时间就跟岳迩谈及这件事,岳迩已经把老张的病历发给杨竹了,两人心有灵犀地想到了同一点。
“那个肿瘤也已经萎缩了,并不是活跃期,病历上显示他做了放疗,效果一般,肿瘤处于抑制状态,并不是萎缩状态。”杨竹看到这个结果已经波澜不惊了。
“嘿,这帮人搞什么飞机!就为这破东西到处杀人,想上天啊!”岳迩恨恨地吐槽道。
“你还是老老实实休息,让脑子好好恢复,算我求你了!到时候落下头痛或者其他后遗症,你有得苦来受!”杨竹嗔责道。
岳迩嘟嘟囔囔地说:“人家想帮你嘛!”
“秀恩爱,分得快!欺负我单身猫!”皇帝的声音传来。
“好了好了,你给我休息去。中午我约了季明河,打算从季明河这里套点线索出来。我今天打算使坏,不管你看到什么,都别添乱!”杨竹严肃地说。
“遵命,法医大人!”岳迩玩笑道。
杨竹旋即到办公室,稍作打扮,安排好要提前安排的事情,拎着包向咖啡厅走去。这时候外面的太阳有点晒,明亮到晃眼睛,她用包稍微遮着点,快走到咖啡厅的时候,她头顶上飘过来一片乌云,投下的阴影让阳光不那么刺眼,杨竹透过透明玻璃看到季明河已经坐在咖啡厅里了。
这次她穿了一条嫣红的裙子,百无聊赖地看手机。
杨竹走到跟前的时候,她才抬头瞥了眼,本来不想见杨竹,但是杨竹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涉及到舒睿,她只好不情不愿地来了,没好气地问:“有什么事说吧,我懒得跟你吃饭。”
“那天,我去殡仪馆,顺手查了舒睿的资料。”杨竹款款坐下,说到一半,就拿起杯子慢悠悠地喝口水。
“然后呢?”她果然立刻放下手机,有些着急地问。
“舒睿的骨灰不在殡仪馆。”杨竹跟挤牙膏似的说话。
季明河立马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当然不在,我们把他海葬了!”
“只在殡仪馆开了个追悼会,很多老同学就来了!”杨竹放下杯子说,然后打了个响指,叫服务员点单。
“你叫我来就为了说这个?还是想问他海葬的地点?做梦,我不会告诉你的!”季明河不屑地说。
杨竹笑笑,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看信息,然后把手机挪到一边,接着说:“不说就不说呗,我没打算问。后来我查了查他的户籍,五年过去居然还没有销户,我想问问你,舒睿大伯舒亮的联系方式,我去跟长辈说说,早点销户,免得被警察找上门折腾,麻烦!”
季明河很不爽地从包里掏出纸笔,写下一个地址,推到杨竹跟前,不爽地说:“我就记得这个!还有什么事?我赶时间!”
杨竹拿过纸条,扭头看了看窗外,自信地笑着说:“最好坐下来,好好叙叙旧!”
“神经病!”季明河颇为恼怒地骂道,本来就是打个电话的事情,非把她骗到这里来浪费时间,她拿起包气冲冲地离开座位。
这时候,陶晨轶正好迎面向季明河走来,季明河几乎被吓傻了!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趔趄地差点摔倒,幸亏眼疾手快扶助沙发靠背。
“白日见鬼……”季明河难以置信地喃喃道,微微摇头,不断重复。
陶晨轶坐到杨竹身边,看着杨竹说:“嗨,你的朋友呢?”
“好啦,坐下来,这位是公安局外聘心理医生陶晨轶,舒睿去世好几年了,就算变成鬼,魂也散没了!”杨竹对着季明河懒洋洋地说,这会儿杨竹倒是很有捉弄她的快感。
两个人同学那么多年,杨竹也很了解季明河的个性,这位大小姐从小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平日里飞扬跋扈,也就敢挑软柿子捏,真碰上硬茬立刻就怂了。杨竹看准了她,用陶晨轶来拿捏她,再合适不过。
季明河跌跌撞撞地坐下来,直愣愣地盯着陶晨轶。
陶晨轶大方地说:“你朋友不介绍一下?”
杨竹嘴角一翘,微笑向季明河伸出手对陶晨轶介绍道:“你面前这位是我高中同学季明河小姐,明河酒店总经理,四季集团董事。”
“同学聚会,你带别人来干嘛!”季明河表面上嗔怪杨竹,却暗暗带着咬牙切齿的情绪地问。
杨竹耸耸肩,道:“不是啊,陶医生刚好单身,我感觉挺适合你的!好心介绍给你,多认识个朋友,总没坏处咯!”
“陶先生真英俊,年轻有为。”季明河只好违心地恭维一下。
陶晨轶非常配合地笑了一下,道谢她的称赞。
“对了,你家酒店什么时候重新开业?”杨竹漫不经心地问。
“快了,明年过完年后第八天重新开业,到时候你一定要到场哦!”季明河皮笑肉不笑地说。
杨竹点完单以后把菜单递给她,右手撑着下巴,说:“一定备份大礼给你。”
在旁边的陶晨轶见缝插针塞了一句,说:“明河酒店劫后重生,不容易!季小姐实在是女强人!”
杨竹听到陶晨轶提到这事儿,迅速问:“那几个嫌疑分子,跟你们酒店什么仇什么怨啊?”
季明河气得呕血,眼睛里快喷出火来,直瞪着杨竹,不悦地说:“我怎么知道,你们梁警官不是说,那几个不是冲着我酒店来的,是冲着你们传世和美国蓝星的交易来的!当时,交易物都在我们酒店给一起炸没了呢!”
“炸没了吗?我知道的是遗失在你们酒店了!”杨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季明河的目光闪到一侧,咽了下口水,手指在杯子边缘上下滑动,然后又看着杨竹说道:“你们公安局专门破案的,还来问我。”
“哎呀,随便聊聊嘛,反正你人没事就好,凶手也抓到,畏罪自尽给你们交代了。”杨竹态度和缓了一些。
陶晨轶用食指轻轻在桌子上敲了一下,杨竹心领神会,这个季明河果然有问题。之前两个人商量好了,杨竹负责跟季明河聊到交易物的事情,而陶晨轶根据季明河的表情来判断,她是否对交易物的事情知情。
目光闪烁,吞咽和小动作,虽然微表情一闪而过,足以说明她在回避——交易物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