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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老张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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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跃入眼帘的第一段视频是明河酒店爆炸,无数人蜂拥外逃。这段视频乍看之下似乎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但是视频里的声音传来:“我的同伴炸了季明河的酒店,我在一边拍,看到这个,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高兴一点?”由于舒睿并未出镜,猜不出对方的表情,从语气里能感觉到一种得意。

    岳迩对这种语气有种不自觉的嫌恶,可人都死了,嫌弃也没办法。

    紧接着镜头转向他剁掉阿好头颅的瞬间,这里只有手起刀落的声音,没有人说话。岳迩对这个头颅极为熟悉,毕竟曾经天天看,真看到这一幕他还是有些不舒服。

    这时候,镜头对着天空,舒睿自言自语地说:“阿好监视了你很久,砍你父亲那一刀就是他干的,我算不算替你报仇了?不过,你应该不领情吧!我想象过各种各样你知道真相的情形,唯独猜不到你会发现这一切,你真的不应该回来。”然后视频里沉默了一分钟,才又响起他的声音:“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之后的视频全都是舒睿杀人的画面,从画面角度来看是蝇式飞行器航拍,都是从上到下的角度,到了视频最末尾的时候,舒睿的声音又出来了,他说:“不知道这一次,是我们一起死,还是我们其中一个人死,不过既然你看到了这一段,我肯定没有活下来。有空的话,去湖边转转,说不定你爸爸还在附近。”

    这段视频总共十分十七秒,除了承认杀人之外,也没有别的意义。岳迩看完之后,关上投影,他看着皇帝在病房里来来回回巡逻,更加睡不着。

    他忍不住在脑子里回忆那七组失败的实验数据,A被用于测试抗凝血功能、紫癜、血小板减少等七个项目,从数据上看A是有一定作用的,但是为何被判定为实验失败?倘若效果不好,刘细妹早就因为凝血风险导致的冠状动脉狭窄死亡,也不会有后面被人杀死的事情。

    缓存硬盘的事情因为老张死了,暂时还没有人接手继续去追查这条线索,就凭借他当时大概看的内容,他只能模糊记起来是有关A治疗癌症的病历。可他不是医生,对于病历当中的内容到底表明了什么,还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恍惚间有什么极为熟悉的内容一闪而过,就这样飞快在脑海里掠过就消失了。

    他有些焦躁地甩了甩头,拼命想,努力去想,可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护士来送早餐和晨药,把岳迩叫醒了,岳迩迷迷糊糊地吃完早饭,看着桌上抑制癌细胞的靶向药物CFI-400945,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死活想不起来的那件事。

    当时,他在缓存硬盘中看到“张成雄”的名字,去找了老张想问他,而当时老张被叫去开会,他返回法医中心的时候开始剧烈头痛,凶手黑进了他放在大脑的芯片!

    岳迩一拍大腿,兴奋不已,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赶紧写邮件告诉梁予安。然后,他吃完药下床走动,径自溜达到隔壁病房去看杨竹,她已经醒了过来,但是由于浑身是伤,所以躺在床上不得动弹。只能冲着岳迩眨眨眼睛,表示看到他了。

    岳迩想跟她说话,可是隔离病房不容许他放任何东西进去。他就只好趴在玻璃上傻看着杨竹,杨竹用食指和无名指在床沿上敲莫尔斯码,说:“我没事了!”岳迩发现后,很惊喜地用同样的方式在玻璃上敲莫尔斯码,告诉她说:“我好担心你!”

    “想念你。”她敲完之后,露出一个有些顽皮的笑容。

    这笑容就像春风瞬间融化冻结在岳迩心头的寒冰,他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成真。岳迩赶紧敲道:“快点好起来!”

    “舒睿死了吗?”杨竹问。

    岳迩点了点头,然后回答她:“确认死亡。”

    “比对DNA了吗?”杨竹追问道。

    “是的。”岳迩确定地敲击道。

    她带着氧气罩,看不出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还是有些无奈的样子。

    这时候,杨竹的主治医生殷教授过来查房,岳迩有些不解,她明明满身外伤,应当是外科医生做主治医生,怎么成了殷教授当主治医生,就直接问。

    “昨天她脑部受到爆炸冲击波震荡,有颅内淤血,昨晚给她开颅放淤血了。你看,人好多了!”殷教授看杨竹的情形还不错,颇为欣慰地说。

    岳迩抓住时机问:“能不能把这个小东西带进去,别在她床头,这样她想跟我聊天的时候,就随时可以说话。你看,这样憋死她了!”

    殷教授叮咛道:“行吧,但是别老聊天,多休息才利于她恢复,你也一样。”

    “好好好!”岳迩欢欢喜喜忙不迭去病房里拿过只有蚊子大小的飞行器给殷教授。

    殷教授在隔离区先做了消毒,然后才带进去放在杨竹床头,接着例行检查她的术后状况,岳迩在玻璃窗外探头探脑地看着,耳机里能听到殷教授询问杨竹的声音。好不容易等殷教授离开,他迫不及待地说:“我终于理解到你当时看着我快死掉的心情了!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嗯,知道。”杨竹应了一声。

    “舒睿给你的闪存盘里,有一段视频,和一份冥王星组织在国内的杀手名单。梁队他们在研究这些东西,准备下一步的对策!董局同意结案,你也算没有白受苦!”岳迩说。

    “冥王星?我在美国的时候,有一桩杀人案就是这个杀手组织的职业杀手所为,但是没有抓到凶手。”杨竹有些缓慢地说。

    “视频我看了,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舒睿的杀人纪录片。不过我今天想起来一件事,缓存盘中记录的病例里,有老张的名字,我怀疑老张被杀跟这个有关。”

    杨竹却平静地说:“舒睿告诉我了,MTD给了冥王星一大笔酬金,让他们去干掉参与过药物试验的人。”

    “为什么?”岳迩忍不住就问。

    “他们收钱杀人,不问原因。”杨竹无奈地说。

    可岳迩却觉得极为不寻常,在当时看来那七组被判定为失败的实验数据,并不是临床意义上无效,而现在又花钱去杀掉参与过实验的人,这里面定然有原因。

    他暗自嘟囔道:“原来事情还没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