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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琪看到赵宁时神情一怔,马上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幸好自己里面穿了里衣,应该是赵正安趁他熟睡的时候给他穿上的,钟子琪这才抬头问他:“你怎么来了?”
“你们家赵正安找我来的,说你不舒服。”
赵宁毕竟是未婚的哥儿,面对如此情景也有些不好意思,神色带着赧然。
钟子琪被他弄也挺不自在的,尤其他现在浑身酸疼,实在有些坐不住了,只得一拱一拱的重新躺下:“正安呢?”
不会是走了吧?
“他一早上找我说让我来照顾你,他还说他要出趟远门,晚上让我来和你作伴,真的假的?”
“嗯,他要去南方一趟。”
“啥?南方?”赵宁惊呼:“他去南方干什么?怎么去啊?”
钟子琪伸手揉了揉腰解释道:“他是跟我舅舅去的,我舅舅在南方有点小产业,正安去跟着学习一下,考察一下商机。”
“你舅舅在南方啊?”
“嗯。”
赵宁听他阿姆说了,说子琪的舅舅找过来了,家境也不错,但并未说在哪里,没想到这么远:“那他们今天就走吗?”
“嗯,说是今天就走,现在什么时候了?”钟子琪问赵宁。
“现在都快中午了。”
赵宁无奈的说,他一大早就来了,可是钟子琪一直没醒,他也没好意思叫醒他,想帮他把家里收拾一下,发现,赵正安把该做的都做了就连临走之前还熬了一锅粥,现在还在锅里热乎着呢!
赵宁不禁有些羡慕他们的感情,不知道他自己未来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的,他可以不要求他多么有钱,但是一定要对他好。
没想到都中午啦,他睡得这么熟,这会儿去镇上显然来不及了,他们应该已经快离开了。
“子琪,你饿不饿?”
钟子琪摸摸肚子默默的点头:“有吃的吗?”
赵宁笑:“你等会,我给你端来。”然后就出去了。
钟子琪慢慢撑起身子,把床头叠放整齐的衣服抖开穿上,他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放的,别看他是一个汉子,但是这心细着呢!
不一会儿,赵宁就端着一盆清粥,一碟小咸菜走进来。
“咦?你做的吗?”
赵宁掩嘴笑:“这可不是我,我可没这么周到。”
“不是你?”
钟子琪一愣随即就知道是谁了,心里顿时如夏日的太阳照的他心里暖洋洋的。
“你呢?我记得昨晚还有不少菜呢!”
钟子琪慢慢坐在椅子上,适应了一会儿,抬头问赵宁。
“我看到了,在锅里热着了,我去端来。”
赵宁跟钟子琪可不生分,刚才热粥的时候,他早就把那几样秀色可餐的菜一道儿热了!本来他今天就得在这儿吃,钟子琪又不能劳累,那他只能自己解决了,做菜他不会,但是热菜还是会的。
吃过饭,钟子琪又躺上床了,赵宁拿着凳子坐在桌子旁。
“你在做什么?”钟子琪侧着头问。
赵宁手里拿着一块蓝色的布缝缝补补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在绣荷包。”
赵宁抬起手把手里的东西给钟子琪看了看:“我阿姆说让我学着绣荷包,等订婚的时候送给我未来的夫君。”
说道后面赵宁还有些小羞涩。
钟子琪接过来看了看,发现赵宁做的特别漂亮,上边绣只绣了一半的鸳鸯,但是不难看出它们的精致。
“很好看,没想到你针线活这么好!”
他在这方面完全不行,平时只是缝缝衣服还勉强凑合,若是让他绣东西那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还好吧,我也就这方面拿的出手,其他的一窍不通。”
钟子琪把荷包还给他,懒洋洋说:“不会咱可以学啊!你在这陪我,我教你做饭。”
“真哒?好呀好呀!”
赵宁自然是乐意的,正好他阿姆也想让他和钟子琪学一学做饭不然谁敢要他,乡下人做饭缝补是最要紧的!
此时清水镇码头上,一艘通往南方的客船正停靠在岸边。
赵正安和沈昱北一前一后的走去码头。赵正安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
“你不是说他不会来吗?”沈昱北侧头瞅着赵正安。
“嗯……不会来的。”
“那你总回头看什么?”
赵正安苦笑的摇摇头,他只是忍不住的回头,明知道那人现在肯定是下不了床的,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明明才分开不久,心里就开始思念起来了,心里有一种冲动不去南方了,就守在他身边,但理智告诉他既然做出了决定就要执行到底,不可半途而废!
“走吧,船快开了,很快你就会回来的。”沈昱北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嗯,走吧。”
赵正安不在,钟子琪一开始还挺不适应的,时间长了就慢慢的习惯了一个人的寂寞。
哦,他这话说的有歧义,不应该说是一个人,因为赵宁一直在他家陪着他,晚上同吃同住。
这段时间钟子琪又给他自己增加了个新的产品——就是麻花。他放了少量的蜂蜜,吃起来香甜可口。一下子又吸引过来不少顾客。
因为用料的缘故,自然的麻花的价位就比油条的高了点儿。但依然得到不少顾客的追捧,而且俨然成了清水镇的一大特色,很多外乡人都会来这里购买,因为麻花可以放很长时间,所以很多人会一下子买很多,出门居家必备。
金掌柜还特地来找他商议想让钟子琪向酒楼提供麻花和油条,被钟子琪以暂时没有人手与时间给拒绝了。
如果要给酒楼提供麻花与油条,那就不可能太少,一天几十肯定是不够的。如今就连他这个小店每天都不够卖更别说其他的了。
他自己实在是忙不过来,他不禁考虑要不要找个帮手了,他得仔细想想。
忙碌了一天,收获是最能让人开心的一扫疲惫的。
钟子琪和赵宁回了家,简单的吃了口饭就洗洗睡下了,白天的忙碌也没时间由着钟子琪再去想东想西的了,但是睡觉前他也会想一下赵正安,想一下他已经走了第几天了,在南方好不好,有没有累到,赚没赚到钱,有没有找到神医的消息,还有…有没有背着他和别的哥儿眉来眼去的,这都是钟子琪每天晚上胡思乱想的,然后把自己送入了梦乡。
这天趁着休息的功夫钟子琪和站在他旁边的赵宁闲聊:“小宁,升哥的那门亲事既然断干净了,怎么不再找一家?”
赵宁闻言撇撇嘴看了一眼他忙着陀螺的哥哥:“断是断干净了,但那人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隔三差五的来一趟我家,就跟我们俩家有啥亲戚似的,还有那哥儿,他们家每次来人都把那哥儿带来,那哥儿每次都欲语还羞的瞅着我哥,看的我这个恶心。这不是咱们都在镇里忙嘛,真正能见到面不多,但是前几天那哥儿找到这儿来了。”
钟子琪惊讶:“找到这儿了?我怎么没听说?”
“两根麻花!一碗豆腐脑!”外头有人喊道。
赵宁说了声:“等会儿跟你说。”就端着东西出去了。
不一会儿回来接着和钟子琪说:“其实这事儿我们谁都不知道,因为那哥儿还没等进来就被我哥儿发现了,我哥儿好像挺生气的,告诉那哥儿以后别来找他了,他不会和他成亲的,让他另寻他处。”
“那你怎么知道的?”
赵宁嘿嘿一笑:“后来我哥跟我们说漏嘴了,我们才知道的,不过我哥的话好像也有效果,那哥儿这几天都没来,倒是他父母好像还不死心似得。”
钟子琪很理解,毕竟赵阿么家这段时间挣了不少,家境也奔了小康,那人家再傻也知道要熊掌还是要鱼。只是回头的太晚了。
再说说身处南方的赵正安刚到南方不久,白天跟着沈昱北出去学做生意,晚上就住在沈家大宅了。
刚到沈家的时候,沈家二老在得知他的身份后第一时间召见了他,沈家二老头发有些发白但是身体却很硬朗,沈父一眼瞧去果然如钟子琪所说的很严肃的一个人,而沈氏就是一个慈眉善目很和蔼的老阿么。只是此时眼里发红,很明显哭了一场,沈父紧握拐杖的手也兆示着他的不平静。
“你把你知道的再说一遍。”沈父沉声说的。
赵正安看了一眼沈昱北只好把沈阿么和钟二叔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提了一嘴自己和钟子琪的婚事。
不过很明显老两口已经把他后面的话省略了,沈昱北的阿姆用手帕掩着嘴开始失声痛哭。沈父也像泄了气的皮球,连背都弯了许多。
这么多年他们虽然找不到大哥儿的消息,但是却也一直幻想着他在某个角落过得很好。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都怪你,你当初非要给大哥儿定什么婚事,要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死的不明不白了。”沈氏边哭边埋怨的说。
“是啊,都怪我。”
沈父喃喃自语,突然从椅子上栽了下来,幸好旁边的鸿影眼疾手快的给接住了。
“爹?你怎么了爹?”沈昱北慌乱的接过沈父,拍了拍沈父的脸颊。
“老头子,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沈阿么也慌了神:“我不怪你啊,你别往心里去,快醒醒啊。”
赵正安被眼前一系列事情也惊得吓了一跳。
大夫很快就来了,经诊断说是心疾,心里郁结太深导致的,如果不能解开这个心结,那么寿命将不会太长。
大夫最后留下了一些调养身体的药就走了。而赵正安也不好在呆下去,就回了沈家给他安排的房间。
沈老爷子第二天就醒过来了,表面上一切都正常,只是心结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