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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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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晓蒙给蛋生洗完澡,看他还在叭叭吸着口中的奶嘴,顺手拔了奶嘴,用毛巾把他从浴盆里抱出来。说起来他一开始都是很随便地在小区超市买毛巾给蛋生用,但是蛋生也很耐磨,那么糙的毛巾,他从来没有流露出半点不舒服的意思。

    不过后来周晓蒙被他妈骂了后,也去搜了柔软的毛巾来给蛋生,虽然他个人觉得蛋生对此根本无感。

    给蛋生擦干净之后,再套上连体婴儿服,往地上一放,他就去洗澡盆了。

    等把澡盆刷了,换下来的衣服丢进垃圾桶里,周晓蒙才出去,看到蛋生站在沙发扶手上,扒着窗台往外看。

    周晓蒙过去把他抱起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说真的,周晓蒙租的房子在十五楼,下面不远处草坪上有个小区游乐中心,都是些老人或者妇女带着小孩在玩儿,但是他这么看过去都有些隐隐约约,蛋生倒像是连人家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一般,还不时浮出笑声。

    “蛋啊,爸爸也想带你出去玩……”周晓蒙在儿子嫩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

    蛋生立刻回头眼巴巴地看着周晓蒙,一脸渴望。

    “但是,”周晓蒙惋惜地说,“你这个样子下去会被围观的,哪有这么点大的小毛毛就能走得那么利索了。”本来蛋生就和其他人不一样,如果被发现了,谁知道会有什么事。

    蛋生把脸埋在他脖子窝,也不知道听懂没有。

    “乖,等你再大一点,爸爸带你出去玩儿。”周晓蒙想着,干脆把他带到电脑前,“来,爸爸给你买点玩具。”

    周晓蒙因为蛋生可怜兮兮的眼神大受刺激,在购物网上血拼了一番,买了一堆儿童玩具。

    但是蛋生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时把目光投向窗外。

    周晓蒙只好一直抱着他么么哒,心里也有点难受,早早地就上床睡觉了。

    蛋生现在晚上已经变成和他一起睡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蛋生也能听懂一些警戒,不需要用护栏关着,他自己会比较注意。

    床头柜就放着装水的奶瓶,晚上蛋生渴了就戳他,他便会迷迷糊糊抓起奶瓶塞到蛋生嘴里。

    今晚睡前为了安抚蛋生的心情,他搜了个视频和蛋生一起看,是关于婴幼儿教育的,里面还有不少那种小孩互掐的场景。他本来想让蛋生看看和其他小孩玩也是有利有弊的,结果蛋生看到别人打架好像更兴奋了……周晓蒙赶紧快进。

    但是接下来也很离谱,视频里出现了蒙太奇镜头,一个小孩饿了,他的母亲掀起衣服露出乳.房喂奶,然后小孩逐渐长大,断奶。蛋生看得眼睛都直了,充满了迷惑。

    周晓蒙差点以为他会问自己的妈妈在哪,说真的周晓蒙一直不知道蛋生自己有没有这个概念,自己是谁生出来的。但是,让周晓蒙松了口气的是蛋生什么也没问。

    直到晚上,他就知道错了。

    因为天气渐渐热了,周晓蒙晚上睡觉只穿着一条裤衩,怕小孩着凉才盖条毯子。半夜蛋生又渴了,周晓蒙睡得迷迷糊糊,人事不知,蛋生戳了他一下,他就条件反射地伸手在床头柜摸索。

    结果什么还没摸到,周晓蒙就觉得胸口乳.头一湿,随即一阵剧痛袭来!

    奶瓶直接掉到地板上,周晓蒙惨叫一声,“卧槽嗷!!!”

    什么鬼!!

    周晓蒙伸手去护胸,发现居然是蛋生趴在他胸口猛嘬了他一口!蛋生,是蛋生欸!蛋生那力道多猛啊,这一下嘬得周晓蒙脸都扭曲了,生理性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

    “蛋、蛋生快放开!”周晓蒙带着哭腔喊。

    蛋生也很疑惑为什么没有嘬出液体,抬起头来,失望地砸吧了一下嘴。

    “……”周晓蒙四肢无力,双目无神地瘫在床上,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刚才那一下吸出体外了。那酸爽,简直了……

    蛋生发现爸爸瘫软,爬到他身上推他,“爸爸,爸爸。”

    “别叫……”周晓蒙一手捂住脸,“你是我爸爸。”

    蛋生无辜地看着他。

    好半晌周晓蒙才回过神来,对蛋生说:“蛋生,以后不准碰爸爸这里,你爸爸我别说水了,奶都没有,你吸不出东西的。”

    蛋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理解,但是只要听爸爸的就是了呗。

    周晓蒙再三考虑,还是从衣柜里翻出一件t恤穿上,衣料擦过胸口的一瞬间,乳.头又是一阵痛。他简直要有心理阴影了,估计以后都不敢半裸睡了。

    他喂蛋生喝了半瓶水,才重新躺下来。

    等到周晓蒙沉沉睡去,蛋生从他怀里爬起来,动作迅速地爬下床,往厨房爬去,而周晓蒙则浑然不知。

    -

    第二天,周晓蒙醒来,翻了个身,感觉胸口还有点隐隐作痛,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昨天他是痛到根本不敢伸手去摸,太脆弱了,现在揉揉仿佛还残余着那种直通心底的痛感……

    蛋生不在床上,这孩子不是睡就是爬来爬去,他估摸着又是自己满屋子乱爬去了。看看时间还早,便起床准备做早饭。

    然而客厅没有蛋生的踪影,周晓蒙的房子也就这么大,他一边走一边喊,“蛋生,你在厕所吗?”

    厨房和厕所就在一块儿,他走到厨房,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但是一滴水也没有。他明明记得昨晚睡前还有半桶水的,这下真是奇怪了,就算蛋生也不能一个晚上喝那么多吧。

    周晓蒙回身把虚掩着的厕所门打开,“蛋生,你把……”

    后面的话自动消音了。

    因为他看到蛋生坐在地上,把头埋在满是水的浴盆里,花洒也垂着,还在稀稀拉拉滴水。

    “蛋生?”周晓蒙两步冲进去,听到咕嘟咕嘟的声音,“你在喝水?!”

    他把蛋生的头从浴盆里□□,“喝生水会生病的!”

    蛋生两眼发直,呆呆看着他,半张着嘴,嘴角还往外淌水。

    周晓蒙看得胆战心惊,“你喝了多少水?”

    蛋生没说话,打了个饱嗝,又是一点水从嘴里淌出来。

    “……”周晓蒙把他抱起来,“我的傻儿子,你要撑死自己吗?”

    他越想越不对,感觉蛋生不像是喝了一盆的样子,跑去一看水表,吓得魂飞魄散!他前两天才看过水表,刨去这两天的大概用度,蛋生起码喝了一吨!

    周晓蒙刚想逼问蛋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就发现蛋生已经睡着了,可是他喊又没反应,所以与其说睡着,不如说是昏迷了。

    周晓蒙急得满屋子打转,然后上网在线找医生问。

    请问小孩喝了过多的水,或者是吃了过多的饭,会怎么样?

    答,消化不良,呕吐。

    没有一个说是会昏迷的……

    周晓蒙眼泪都快飚出来了,蛋生昏迷着,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可是一吨水啊,这么小一个毛毛,喝了那么多水……那些水到底去哪了!

    周晓蒙忍不住去按蛋生的肚子,想试试能不能按得把水吐出来。但是很显然,蛋生不可能这么kua一下把那一吨水吐出来,虽然那都是他喝下去的。

    周晓蒙很希望是自己想多了,那一吨水其实只是被蛋生放了,流到下水道里,但是他的昏迷就说明了不是。

    这可怎么办,还有,为什么蛋生要喝那么多水,难道是他们这个种族的什么神秘成长过程?

    周晓蒙简直头都大了,只能先把假请下来,眼睛也不眨地盯着蛋生,他决定了,再有一点不对就立刻送到医院试试看,不管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