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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雨华神情轻微顿了一下,眼神颇有些深意地扫视了一眼凌欣,嘴角勾起一笑,邪气满是戾气,说话的语调也是阴阳怪气地叫沈奕阳等人眉毛狠狠皱了起来,宛若刀子般的视线落在寒雨华身上,“确实是一家人要去团聚了,只是可惜啊,你的儿子命大竟然这样都没有死,不过,凌欣,你以前那么憎恨寒熠辰,为何现在却又突然爱上他了呢?是想要他在你死后对孩子好一点,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他了?”
凌欣沉静淡然的眉眼依旧平静得毫无波澜起伏,温婉精致宛若玉雕的五官上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朦胧薄纱,犹如雾里看花很是不真切,而且寒雨华穿透过凌欣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寒熠辰,那稍微紧抿代表着怒意和不悦的唇角,让他微愣,随即心头炙热沸腾起来。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是会变的,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死了,有很多事自然要比以前通透得很多,看到的知道的也多也比较真实,说实在的,寒雨华,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或许在临死的时候就注定要留下诸多的遗憾和后悔,虽然现在时间也已经不多了,但是我并不后悔这一切的举动,反倒是你,失去了一切落到现在这般地步,着实让人可怜不已。”
寒雨华不怒反笑,盯着凌欣的视线锐利却又带着得逞之后的得意嚣张以及那掩饰得极深的冷漠和不屑,虽然周围都是寒熠辰的人,硝烟混合浓郁化不开的血腥钻入鼻尖,偶尔寒风拂过带来一阵阵悲凉之感却都没有让寒雨华产生什么害怕惊惧的心理,面上自然随意,似是没有将寒熠辰等人放在眼里,又似乎早早的就放弃了能够活着出去的念头,轮椅上坐得直的身体微微往前倾斜了一下,交叠在一起的双手紧了紧,手指骨节泛着清灰的白色。
环抱着凌欣的寒熠辰深邃幽深的眸低似乎波动了一下,闪烁过一丝茫然的了然,蒙蒙之间觉得接下来的事发展的后果是他不想要的,也是他所不能控制的,所以紧了紧环住凌欣腰肢的手却猛然发现一个问题,错愕和慌张交织在一起让寒熠辰低下头看着怀中已然透明一大半的凌欣。
一股猛然涌上心间的害怕惶恐集中情绪拧成了一股线,盘旋在心口下不去,眼眶中不知道有什么快速闪过,揽着凌欣的手臂果断地收紧可是触摸到的虚无一点点的击溃寒熠辰的内心,身子竟然不受他控制地轻颤起来,清晰感受到的凌欣心头酸楚痛苦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也阻止不了,纵使这个人是寒熠辰也没有用了。
沈奕阳,沈痕,景焕,苍翊以及饶文轩心里都极其不是滋味,想要张嘴说什么却发现不管说些什么都是一些没有用只会徒增悲哀凄凉,尤其是饶文轩,因为凌欣的死是他直接造成的,而他那个时候就在其中,眼睁睁看着凌欣因为血崩流血不止,就算是输血也没多大的用处反而加快了凌欣死亡的脚步,那个时候看着那个面色苍白如雪却依旧掩饰不住的温婉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远离而去,思及此饶文轩垂在身侧的双手蒙上了颤栗。
“怎么,你说不出口吗?没关系,就让我来替你说好了,就当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做的最后一件好事吧,希望下去之后我们两个能够相遇。”寒雨华面色似有些苍白地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饶文轩清楚地看到他额角爆出来的青筋,以及那双撑在扶手上似乎用尽了他全身力气的手,汗水不断从他面上滑落而下,寒雨华面上含着扭曲狰狞的笑,因为双腿被废带给他很多不便的行动,而他也做过无数次手术,经历过无数次摔倒也没有站起来过,但是今天无论如何他也要站起来,哪怕这根本就是一件无法做到的事。
凌欣抿了抿唇瓣,最后才深深呼出一口气豁出去说道:“寒熠辰,对不起,还有我欠你一句我爱你,只是现在说来为时已晚,说了也不过是增添你的悲伤痛苦罢了,是时候了,我也该离开了,原谅我食言了,我也没有办法陪伴在你的身边一辈子了,也无法看到我们两个的孩子平安长大成人,寒熠辰,我从未求过你什么,现在我只求你好好活着,好好照顾好宝宝,这是我离开前的最后一个愿望,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
话音平淡如风,没有哽咽没有抽泣,淡若清风明月,单一没有任何语调起伏,却这般的戳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窝子,刺刺得疼痛着,又似千万根小针狠狠刺入进了心脏,明明千疮百孔,明明血肉模糊,明明这般痛苦却找不到任何发泄口,只能闷闷地憋在心里疼着。
寒熠辰咬住了唇瓣,声音细微的颤抖着:“欣欣,乖~我们不开这个玩笑好嘛,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回家,现在就回。”说完就想揽着凌欣往车边走去,可是下一秒他愣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自己沾满血腥的手穿过了凌欣的身体,就好像他刚刚触碰着空气而过。
沈奕阳等人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却没有想到这一天到来得却是这么的早,这么的令人难以接受,打得他们措手不及,也都目含淡淡哀色看着那个已经从寒熠辰身边飘离开的乳白色身影,朦胧得几欲看不清她的面容,她的神色,可是他们却偏偏看得清清楚楚凌欣眉眼弯弯带着淡淡却像是昙花短暂开放的笑容。
寒雨华抿紧了唇瓣,眼孔放大
抿紧了唇瓣,眼孔放大映着这一幕,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什么的影响到了他,让他整个人从轮椅上跌落了下来,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上很快便沾染上了带着血色的泥土,一张难得没有戾气的脸上充满了血色的兴奋难捱,双手撑在地上看着那边身影越来越淡的凌欣,心里升起了一股难掩的激动。
饶文轩看着这样狼狈的寒雨华心里也不好受,毕竟他们两个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对于寒雨华的性子他也比较了解,他有些时候极度的想要拉回越陷越深的寒雨华,可是越是劝他回头,他反而陷得更深,甚至便得越来越过分,更加的暴躁癫狂,只要不合他心意的,不顺他眼的下场都只有一个死字。
这些年来,他因为承了杜千雅的情才会一直跟随在寒雨华身边为他一次次的收拾着烂摊子,也为他屠杀着一条条无辜的性命,而他也认准了寒雨华在怎么样都不会杀他,也万分由着他自己的性子来,偶尔会顶撞反抗一下寒雨华的命令,寒雨华除了开始发过火之外便安静静默下来,似乎是随着他的意思来,只要不太过分他都会选择原谅。
只是他最后都没有原谅过他的亲弟弟寒熠辰,没有原谅过他自己,说到底是他自己束缚了他自己,也让他注定有了今天的下场。
嘴唇蠕动了几下才攥紧了拳头疾步走到了寒雨华的身边,蹲下身子就想把寒雨华搀扶起来却被寒雨华一巴掌给挥开了,那张脸上虽无太多表情外露,但是饶文轩看到他的眼瞳里面藏着嗤笑和嘲弄,说话更是疯狂得不客气,嗓子嘶哑,“文轩,怎么见不得我这个狼狈的样子,同情心又大发了是吧,既然已经选择了明处就不要在和我沾上什么关系了,毕竟你我现在毫无半分关系,而且你又不防范与我真的以为我会念旧情不会杀你吗?”
饶文轩似乎呆愣了一下,眸色晦暗不明,但在看见寒雨华脸上那揶揄的笑时,眸子沉淀了下来,低吼出声:“寒雨华,你他妈是有病是吧,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犟到什么程度,服一下软又不会要你的命,明处暗处你这个家伙不都全沾了嘛,这个时候说个屁话啊,还有你真的想要杀我的话早就在我接近你的时候就下手了,更不会等到现在还说出来告诉我,你他妈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没有智商耍我好玩是吧,我也告诉你,你要杀就杀,反正就算今天你死了,我也不可能会活下去的,别说寒少不会放过我,就说你的母亲杜千雅吧,要是让她知道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杀而无动于衷,你以为她会放过我吗?”
寒雨华脸色阴晴不定地拍开了饶文轩再次伸过来的手,冷笑一声:“得了吧,你那点本事我还不清楚知道嘛,你要真的想躲,别说我母亲,就是她在加上是个也找不到你的,不然的话你偷偷潜伏在我身边这么长的时间,我会发现不了,你刚刚救了寒熠辰的宝贝儿子,就看在这一点他不会不放过你的,虽然他这人更喜欢的是斩草除根,”似乎是说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寒雨华竟然低低笑出了声,带着几分不易流露而出的苍凉让饶文轩征愣了一下。
下一刻肩膀上传来的痛苦让饶文轩脸色扭曲了一下,面色微白的看着面前大意放肆却从未笑得像现在这般开怀的寒雨华,硬生生忍下了肩膀上的急剧痛楚,任由鲜红色的血液染红了雪白的白大褂,很快湿润了他的半边肩膀,血红色映衬着那张雪白的儒雅俊彦,灰白得难看。
“你永远对我都没有防备,上次是,这次也是,文轩,你真的不怕我就这么杀了你吗?你也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背叛我的人,更何况是你这个在我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的人,想杀掉你和我一起到地下作伴却又舍不得,可是不杀你又让我心头愤怒难平,文轩啊文轩,真是让我头疼。”
寒熠辰倒是不理会那边的寒雨华和饶文轩两个人,眸子死死地定在了凌欣的身上,看着她的身体在逐渐透明,朦胧得像是一阵缥缈的烟雾让人看不清楚,即便是伸出手也无法抓住一丝一缕让他心头大慌,本就难看的脸色现在更是差得可怕,静静站在原地听着凌欣说话,等到凌欣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时候,才陡然咆哮出声:“欣欣,不要说了,也不要在继续开这个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家再说好不好。”
话音到最后的时候带上了几许哀凉的祈求,双手攥紧颤抖着,一双漆黑宛若无底洞般的眼眸就这样定定看着凌欣,尾音带着颤抖的水色。
而那一声咆哮让沈奕阳等人回过了神,现下也不知道他们能够干些什么,只好让受伤的沈痕,景焕先带着玥玥宝宝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剩下的事就交给他和苍翊来处理,沈痕和景焕都想开口说自己没事可是被沈奕阳那双墨色清冷染着怒意的细长眼睛给堵在了喉头,沈痕更是面色难看的抱紧了怀中的孩子,景焕咬紧了唇瓣明显的用沉默来无声反驳沈奕阳的话,沈奕阳最后无奈叹了口气,也松了松较为严厉的语气,看了一眼沈痕怀中呼吸轻弱,脸色透着一层死灰白色的玥玥宝宝,“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你们能等,孩子却不能等,要是…”
沈奕阳先是抬头看了一下那边的寒熠辰,再看了看凌欣,压低了声线道:“要是嫂子真的离开了,这个孩子是老大最后精神上的唯一支柱,要是孩子出了点事,老大真的会崩溃直接追随嫂子去的,孰
子去的,孰轻孰重你们自己选择吧!”
沈痕无声张了张嘴眼眸低下看着怀中的玥玥宝宝,也看见了自己右手手臂上那还在不断蔓延开来的血色,沉默了下去最后想通了般抱着孩子转身就走,景焕眼前眩晕了一下让沈奕阳及时扶住了他,偏头对苍翊说:“苍翊,你送他们去医院吧,别人我不放心,他们自己去医院我也不放心,这里还有我呢,不会发生什么大事的,你们自己也小心一点,万一有事就不要客气,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来收尾。”
苍翊也不耽搁时间,将景焕拉到了身边强硬带着不愿离开的景焕走到了车边,将他塞了进去,眼眸在触及到他背后那一片殷红色时,眼眸闪烁了几下,掠过一丝担心,沈痕时不时抬手试一下玥玥宝宝额间的温度,见没有滚烫或者是低烧才堪堪开口说道:“他没事的,流点血而已,顶多就是头晕目眩,四肢无力,也得亏他身体好,不然流那么多血还大幅度那样动作,换做常人早就倒地不省人事了。”
景焕失血过多强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现在摊在椅子上半清醒半迷糊,隐约听到沈痕说他的坏话,努努灰白的嘴唇想说什么可吐出来的话音气若蚊蝇,小得可怜,也索性沈痕也只是说说,他自己也受了伤,虽然没有伤到手臂上的大动脉但是经过那一番的运动幅度过大,流出来的鲜血也颇有些量,现在也是头脑发晕,四肢发软无力,紧了紧怀中的孩子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养神。
苍翊也不是那种没话找话的人,点火挂上档,双手灵活打着方向盘倒退掉头出去,结果在小区外看到了一辆又一辆的警车停靠在路边,身穿的警员们在看见有车从小区里面驶出来的时候全都下意识举起了手中的对准了那辆汽车,在他们即将喊话要开的时候,一组小队队长走出来,摆手让警员们放下,让苍翊那辆车安全没有任何阻拦的驶了出去。
有些年老或者在市待得时间久一点的警员对此都见怪不怪,但是一些年轻气盛的小警员刚来到这片土地对于这样明目张胆开车从他们身边开过的人很是不满,有个直接抱怨出了声结果被旁边的前辈敲了一下脑袋,“小子,年轻气盛是好事,但是你也要记住,在市永远有一个人绝对不能惹,那就是寒少,而他身边几个手下的车牌号你改天也要牢牢记住了,看见了就当没有看见,不管他们在做些什么,只管放行,只要不是他们主动惹事,你都不要赶着上前去给别人当靶子,年纪轻轻的死了多可惜啊。”
后面嘟哝了几句,小警员没有听清楚,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显然经验不足,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掩饰明晃晃的被周边的人看在眼里,均都摇了摇头,但是该提醒的他们也都提醒了,听不听劝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这里是好没有错,但是他们没钱没权没势没背景的想要在市活下去就必须学会审视夺度,这才是活下去的基本要领,得罪不起总该躲得起,但也还好寒少不是个会惹事的主儿,他的手下也经常在国外国内来回飞着,除非别人上门找事,不然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
“寒熠辰,不要再继续这样欺骗自己下去了,我也没有再和你开玩笑,况且这种事我怎么会拿来和你开玩笑,本来想着找一个好时机告诉你这件事的,却不想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也瞒不下去了,我只希望你能够冷静下来听我说,”凌欣面对用暴怒来掩饰心中恐慌的寒熠辰,指尖轻颤,却又不得不对上寒熠辰那双冒着点点血红和哀求的眼眸,面色淡然无波,却是实际上她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表情,而且,低头望了一眼自己逐渐透明的双脚,连带着裙摆也融入了周边的环境当中,勾带着少许的血腥。
这样模糊想必他们也看不清自己的面部表情吧!
“我已经死了,是意外死亡,有人在我的药水瓶里面添加了能够导致大量出血的药物,让我在生产宝宝的时候发生血崩流血不止,这才是真正导致我死亡的原因,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这件事,而是再告诉你之后,在你得知之后我就会消失,不要问我原因,更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