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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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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妈把小时候的事都告诉她了。她现在已经不会对……”

    老高的话第二次被潘唯宁打断。

    “以前的事我也不想让她再想起,我想她快乐。对我而言,更看重的是以后。我想真正摆脱父母的桎梏,走出自己的路。这次去实习,虽然给了我信心,但我不敢赌。我爸妈喜欢阳阳不假,但他们也难免会迁怒到她,所以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们我俩的事。”

    老高你听见了吧?看你闺女我拥有了一个多好的人。

    “高阳,你鬼鬼祟祟地站这儿干嘛呢?”

    太过于全神贯注的我被苏女士突如其来的这一声吓得快跳起来,闹出不小的动静。我想门外两人终于也发现我在偷听了。

    不知是吓得,还是被人给抓个现行,或是还没消化完某人的深情表白。我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苏女士看我这模样,也是一头雾水。

    “我,我这不偷一会懒嘛。结果被你这一声吼,他们肯定都听见了。”

    脑子一转,我刻意压低了声音,边推着苏女士往里走,边在她耳边心虚地解释。

    “这丫头,大过年的也犯懒。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根懒骨头?”

    我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跟老高相比,苏女士真的太好糊弄了。

    大年三十给人送饺子。我还是第一次。原来,今天有那么多人没办法跟家人团圆,比如潘妈妈。

    看了一眼市医院门口的一对红灯笼,我拉拉身边人的袖子。有些小心翼翼:

    “要不我们再陪你妈妈待一会?”

    “不用了,我怕你害臊。”

    潘唯宁顺势把我整只手掌包住送到自己兜里,浓浓的暖意源源不断地涌来,地上我们俩的影子也肩并着肩,被街道两边的灯笼光映得暖洋洋的。

    害臊吗?有点。但更多的却是窃喜。那是不是说明胡阿姨真的有过那种打算呢?

    “脸皮厚不觉得。”

    “我知道。毕竟没否认。”

    说不过了。我只能暗戳戳地拧他小臂内侧的肉肉。

    胡阿姨他们科室今年就留了三个人值班,有一个阿姨我熟,另一个是第一次见。可我万万没想到她们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阿姨甲:“哟,老胡有福了。儿子女儿专门给你送饺子来了!我们也跟着沾了光。”

    阿姨乙:“你新来的就别乱说话了,人小姑娘是胡姐未来的儿媳妇,哪是什么闺女?小妹妹模样好,包出来的饺子味道也好,胡姐以后有福了。”

    胡阿姨:“那我就借宋姐你吉言了,阳阳这孩子我老早就相中了,以后你们可一定得来喝喜酒啊!”

    我:“……”

    “嗯。我也觉得我妈以后有福了。”

    潘唯宁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仰脖看他,等着他的后话。

    “太能吃了。”

    我知道他这是在埋汰我刚刚在胡阿姨办公室吃零食的事。毕竟人几个长辈轮番地往你兜兜里塞东西,不拿真不礼貌。

    撒气般地抽出已经被暖得热热和和的手,我从被阿姨们的小零食塞得满满的衣兜里拿出几颗糖,三两下撕开糖纸,坠着潘唯宁的手臂就往他嘴里塞。

    一时不察的潘唯宁被我塞了一嘴的糖。“毒舌”技能再没办法施展,只能像只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一个劲地咀嚼。

    “现在看看,谁更能吃?”

    “仓鼠”没说话,一双眼睛里闪动的都是复仇之光。我心道不好,拔腿就跑。两人就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上演了一出“警匪追逐战”。

    我穿得太厚,捂得又严实,跑了几百米就跑不动了。被“后来居上”的潘唯宁轻轻松松地给一把给按住。两人就在离我家小区大门十来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潘唯宁一手抓住我手肘,一手依旧插在衣兜。神情自然,微微喘着气,眼眸中光华涌动,亮得出奇。反观抱着灯柱呼哧带喘的我,此刻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继续跑啊。”

    我连连摆手,气管被冷空气呛得热辣辣地疼,只好靠着灯柱借力喘息。

    “呜……”

    一口气还没吸到肺里,口唇就突然被人堵住,憋得我胸口有些发胀。我连忙伸手去推他,却被顺势捉住双手,紧扣着双腕高举到了头顶。

    这一吻,霸道又让人窒息。

    我像是被冲到岸边濒死的游鱼,只能借着拍打的海浪呼吸,但那浪太吝啬太调皮,轻轻漫过我的腮就马上褪去,力道也是时急时缓地,最后还反噬了我肺里的空气。

    原来亲吻,是可以要命的。

    “呼~呼~呼~呼~”

    我靠着潘唯宁肩膀喘了半天,才感觉自己胀得发疼的胸口的起伏缓和了不少。于是后知后觉地敲他肩膀控诉着,还是说不出一句话。

    “偷听别人说话,是不是该惩罚?”

    偷听?原来他说的是上午的事。这人脑回路转得也太突然了吧。我实在没力气,终于停下了“控诉的拳头”,双臂环着他脖子,贴近他回道:

    “那你偷偷喜欢我,是不是也该罚?”

    说着说着我也有些生气,干脆对着那只莹白的耳垂就是一口,但终是不舍得使大力,扯了扯就放开。但饶是口下留了情,无辜的耳朵却还是红了一片。

    “因为你笨。”

    哎哟,我的耳朵也挨了一口。

    原来,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咬耳朵”。

    当两人顶着红彤彤的耳朵进门的时候,苏女士刚刚端着热腾腾的饺子上桌。我家一直保留着往年在爷爷奶奶家过年的传统。不仅要包饺子,饺子里还会藏上一枚硬币。

    当我们坐上桌的时候,老高已经把盛着饺子的两只碗递了过来。踩着电视里春晚的节奏,晶莹圆润的饺子冒出来的仿佛已经不是热气,而是年味了。

    鼻尖先深吸一口,然后再大口大口地把对新一年的希冀塞进肚子里。等待它发芽,开花。

    “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你们先吃。”

    恭恭敬敬地把今年祭祀先祖的一盘饺子放在神龛上之后,我虔诚地拜了三拜,默默在心中祈求祖宗保佑家人平安健康。

    祭祀完祖先,这会儿饺子也不烫嘴了。可以大口大口地咬下去,可没想到我才吃下肚两个饺子就被打断。

    “哎?”

    潘唯宁这一声,自然而然地吸引了桌上另外三人的注意力。

    他腮帮子动了动,然后放下了那只被咬了一半的饺子。用筷头挑开面皮,从馅料里夹出一枚闪亮亮的硬币来。

    “幸运鹅”就这么愣着,任由经过“官方”认证只此一枚的硬币摆在自己面前。我顺势瞥了一眼自家故作正经的爸妈,脑中灵光一现,却连忙压住了嘴角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