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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聊得发烫的手机,已经十点了。原本这个点是我平时登录游戏的点,但自从陆梵跟我表白未果之后,我对手游压根就提不起兴趣,基本上也就告别游戏世界了。
况且,眼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心下一定,我翻身上床准备入睡。一阵阵窃窃私语声渐渐流进耳道。
视野逐渐清晰,是熟悉的景象——将军家小小姐的闺房。不过,这里怎么挤了一屋子人?
外面一圈是噤若寒蝉的丫鬟们,里面一圈是将军两口子和希希的三个哥哥。而床上躺着的则是面色惨白的希希。
这里发生了什么?
‘希丫头,你怎么了?’
‘你醒醒啊!’
叫了半天没人应,我不由得凑得更近了些。这才多久不见,她的小鹅蛋脸轮廓渐渐长开,五官也更秀丽了。
可是这本该活泼好动的豆蔻少女此时却一动不动地躺着,守在她床边的父母和三个哥哥也不比她好多少,都是一脸的惨淡憔悴。
‘希丫头,希丫头!啊~’
仿佛被一股大力揪住脑门。我整个人猛地一沉,两眼发昏,失去了意识。
睁眼一看,四周混沌一片,光线也很黯,分不清是在哪里。
“别找了,你在那丫头的识海里。”
阿祖?
“阿祖,你人呢?”
他咳嗽两声,声音像是响在头顶,辨不清方向。
“那丫头吊着一口气,之所以强撑着就是在等你。”
怎么会,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你说清楚,希丫头到底怎么了!我该怎么救她?”
老头又咳了两声。其中仿佛夹杂了一阵叹息。
“救不了,都是命。”
救不了让我来干嘛,这不是添堵么。我现在真想揪住他胡子,给他薅下来一撮毛。
“你不是说,咳咳……你就是她吗,上她的身,帮她改命。”
我?我是这么吹过,但是我可不是什么小说主角,也没金手指,不会改什么命。
“这是你的活吧,我干不了。”
老头想得美,这锅还是他自己背比较好。
“混账!咳咳咳咳,给她改命就是给你自己改命。救不救随你!”
说话间,声音越飘越远。我连声挽留:
“阿祖,你别走啊,倒是给我个金手指啊、锦囊什么的,这是让我硬改啊?不行你说说剧情走向,或者前情回顾什么的,让我有个准备啊!”
可是在这片混沌中,只有我自己的声音在回荡。
“喂,阿祖?”
“老头?”
“上身可以啊,可我没操作过啊,有没有操作台什么的……”
我仍旧在自言自语,但是说着说着就连自己也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了。反倒是听到了些别的声音。
“娘!你看希希是不是醒了。嘴里呜噜呜噜说胡话呢!”
这是二少爷的声音。
“希希,娘在这里!你醒醒啊,快醒醒!”
“丫头,爹在这里……”
将军两口子声音太哑太苦了,听得人不忍心。我也想醒啊,但是我好像被困在这识海里了。
渐渐的,耳边响起了一帮人的呼唤。你们别急啊!我比你们更急。情急之中,我想到了这具身体的主人。
‘希丫头,是你叫我来的对不对?’
‘你能听到我说话,对不对?’
‘是不是舍不得离开爹娘,你的心思,不说我也能猜得七七八八。’
‘刚刚那老头是骗你的,其实我也是骗你的……我没住在你脑子里,我有自己的身子和爹娘,也有我喜欢的人,我也不舍得离开他们。’
‘让我救你吧,好吗?走完我们的因果,我就回去。把身子还给你,好不好?’
‘这一次,我不会再骗你了。相信我好不好?’
将自己心中的话一股脑掏出来,此时脚下的地面瞬间开始猛烈地晃动起来。她,真的全部听进去了?
眉心一痛,‘我’睁开了眼睛。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还有春杏,我没事了。”
或许是躺太久,‘我’原本清亮的嗓音有些嘶哑。手脚也是软绵绵的,提不上劲。
“娘都要担心死了,万一你有个三长……”
“娘,希希这不是醒了吗,别难过了。”
‘我’娘的哭诉被‘我’大哥亲和的语调给打断,随即欣慰地猛点起头来。
“希丫头,二哥非帮你宰了禄哈泰那个混账不可!”
不是刚刚还很担心的嘛,二少爷这突然一脸的不共戴天是怎么回事?
“你才混账!老二,你还想害你妹妹再死一次吗?”
将军发话了,语气像是拉满的弦。额上青筋必现,想是气极。
所有人噤若寒蝉。
如果按照语文试卷的出题套路——根据上下文推测剧情的话,造成希丫头躺在这里半死不活的原因应该有以下几种可能:
1、禄哈泰这个二世祖看上了希希的美貌,强取豪夺,希希不从,以死明志。
2、禄哈泰这个二世祖看上了将军家的权势,强令皇帝赐婚,希希不从,以死明志。
3、禄哈泰这个二世祖使用奸计,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希希以死明志。
单从刚刚将军话里的愤怒可以得出个大前提,禄哈泰是个不好惹的二世祖。希丫头啊,希丫头,惹到这么个主,你这可不就是命途多舛嘛。
“爹,娘,两位哥哥,这件事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首先,希希醒了的事一定不能泄露出去。”
一直没开口的三少爷,哦不,三哥发话了。我还没怎么适应自己的新身份,要管以前的儿媳妇叫娘就算了,还要管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小屁孩叫哥哥,真的有些适应不过来。
之所以说老三是‘书虫’一点没错,读书非但没把他自己给读傻了,反倒读出了一股军师般的‘老谋深算’来。
虽然大家都在谈论我的事情,但是眼下我的关注点却不在此。
“娘,饿了。”
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小小姐这声若蚊呐的一句,宛若平地一声雷。牵动了将军府上上下下的心。
刚才干站着的人此时全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沸腾了,巴巴地盯着将军府的当家主母,似乎都想出一份力。
“老大,你快去把大夫请过来,再给希希诊诊脉。”
“老二,去厨房亲自盯着。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剩下的人都听好了,小姐醒了的事谁也不许透漏半分出去,否则家法伺候!该散就散了吧。”
当了多年将军夫人的便宜媳妇,三言两语便将一应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她慈爱地摸摸我头,又扭头对自己丈夫说:
“你也该去处理公务了,我和春杏留这儿给希希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