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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你吉言,我现在真就身价百亿了。"
"..."
沉默中我们遥望彼此,凉风吹过,我看清了她眼神中的愤恨。她为什么会恨我,明明受伤最多的是我才对:"杀我啊?"我把口罩一摘丢在地上。
"杀你,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这就奇怪了,我一没把你怎么样,二又没杀你全价。哦~我知道了,你这小娘皮,是有暴栗倾向,啊?"
黎欢抢过金钱剑就要过来,却被她师弟给拦住了:"忍住师姐,这鬼很厉害!"
"放开我!"
"哥,你到底干嘛了?"
我摸了摸秦亦琛的头:"跟你没关系。"
"她这么恨你,你是坏人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有人因为我而死,这种定义我拿捏不准,就没有回答。
"就是因为你,我道门上下死了多少同门!要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
我紧紧抓住了秦亦琛的胳膊,心中突然很不是滋味。我强忍心中苦涩笑了两声:"不反抗,难道就要任人宰割?!"
"你!不知悔改!"
"悔改,哈哈哈哈,你说悔改?"我乐了:"改什么啊,你怎么这么幼稚。如今社会弱肉强食,没有本事就别特么出来跟老子满嘴喷粪!"
"别拦我!我要弄死这个白眼狼!!"
"师姐!你打不过他!"
黎欢的眼睛都红了,要冲上来杀我,自己却憋哭了。我心说果真幼稚。转身就走我根本不想去搭理她。
"道门为你费心费力,只不过是想请你回道门坐镇。你是人,你不是鬼!"
我脚步一顿,缓缓转身看向几乎癫狂的黎欢:"给你三分钟时间,解释清楚。"
"你真是傻的让人可悲!"
"..."
"当初道门率先发觉你是眼灵的身份,就想把你保护起来。你也知道,当今社会我们说鬼怪有几人会信!"
"所以,你才抓我进警局?"
"不然呢,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当初不止道门在找你,还有地府的人。是他们杀了你!你如今却帮着阴曹办事,你说你可不可悲!"
我瞧着黎欢的那副模样,不像是在说假。可如今社会什么人都有,这种卖眼泪的演员也遍地都是,我又怎么信她:"就算我可悲好了。手边的事一忙完,我就会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的地方,永远不再涉及江湖"我扯着秦亦琛转身就走了。
回想起那师徒三人,他们的师父也说过同样的话,以及他徒弟死前的满脸愤恨就如同黎欢现在一般,犹在眼帘。或许我真的错了,但还是有必要求证一下。我要去找我大哥。不过要先把秦亦琛送走。
一想起张正修当初对我说过的话,我手攥的更紧了。他说道门要杀我,而黎欢则是说道门要保护我,两种矛盾之下,我心中有了一种感觉,那就是更倾向于黎欢的一番说辞。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她说的才是对的。可我就是不愿意相信张正修他会骗我!
"哥!我手疼!"
我反应过来猛然松开了手:"对不起。"
"哥,你别慌,我害怕!"
我一看秦亦琛这副模样都快吓哭了,一捂脸我蹲在了地上,不行,我得缓一会。如果他是在骗我,我该怎么办!
"哥,听话我们先回去,你别这样求你了!"
秦亦琛这孩子肯定是吓坏了吧,我松开手换上一张笑脸起身:"走吧,时间还早,回去我们就启程。"
回小镇的路上我们一路无言,我想了很多,如果他真的骗我,我可能会选择逃避。对,我就是个懦夫,一个贪生怕死苟且偷生的懦夫。
回了旅馆,刚一进屋收拾行李就看见两个人站在屋内,是胡飞轩和张正修。我攥紧了拳头,拿不准该不该将这件事问出口。
"随我回地府。"
我心说他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回去的理由是什么?"我笑了两声:"道门要杀我?"
"不错。"
我一个没忍住一拳砸向了墙壁,墙壁顿时崩塌溅起满屋的尘土:"张正修你什么意思?!"
"哥!你这是要干嘛!!"
"怎么?"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心态,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件事,事关我的精神支柱,不能仅凭黎欢的片面之词,必须要跟他求证,必须要求证:"那我问你,道门为什么要杀我?"
"你是眼灵归地府所有,两者敌对。一旦开战眼灵便是一把利剑。"
"别特么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再问一遍!你所说的全都属实?!"
四目相对,我看出了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慌张。一挥手我苦笑一声:"得了,这兄弟也没得做了。我最反感别人骗我。记得上一次狗子唬我,我用他牙刷刷了一星期的马桶他都不知道"我转身扯着秦亦琛就向外走。
"等等。"
我终于忍受不住他的自大,他把我就像傻子一样的愚弄。猛然回头我怒指张正修:"你就这样害我杀了三条无辜的生命。张正修,你为什么!"
"哥!哥!哥!别吵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这其中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一把甩开秦亦琛的手:"你既陷我与不仁,那就别怪我对你不义!"
"修罗大人,别跟他继续说下去了,正事要紧。"
我猛然看向胡飞轩,果然主仆一心齐力对外,此时我更感觉自己是个傻子,一个可悲的傻比!
我哼了一声,扯着秦亦琛的手就走。我彻底怒了,这一走可能此生不复相见。
胡飞轩抬步要追,却被张正修一把拦了下来。
"修罗大人。"
张正修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小王八蛋翅膀硬了!"
"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将他捉回来!"
"不急,先回去。"
"是。"
我扯着秦亦琛的胳膊快步向前走,就向一只无头苍蝇一般走在这荒凉的街道上。世间之无情莫过于背叛,兄弟的谎言让我不能释怀,我把命都交到了他的手上,他就是这么对我的。
"哥你别拽我,行李都掉了!"
"闭嘴!"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脾气也就控制不住。
秦亦琛一把甩开了我的手跑回去捡起了行李。
我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不由得回想起那师徒三人,和黎欢的那张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怒容。
我或许真的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伸出双手我跪在地上想要忏悔,越想越是不能饶恕自己的罪行。因为自己的出现已经死了太多人了,这些人本不该死。这都是自己一手造下的杀业。这么一想,我真的是个恶人。
掌中泛起阴气我缓缓闭上眼睛,也没什么牵挂了,或许就这样死了,才能平定乱世吧。我一掌拍在了自己的鬼穴上,一阵精神恍惚间就没了知觉。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