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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周围声不慌不忙地说道“不敢来啊。”
周围声道“这怎么不敢来呢这个不行这事儿, 还得从头捋起,你们才懂那日,夜黑风高”
纪青黛惨白着脸坐在原地。
她捂紧了耳朵, 已经不敢再听下去了。
身负挑拨离间巨大使命的化蛇怎么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对着纪青黛就是连追带打。
邪恶的, 充满诱惑的声音不断在纪青黛耳边响起。
哦原来他是不能人道, 觉得你好欺负,什么都不懂, 没有依仗, 所以才拿你当挡箭牌。
所以你在破庙,他可以毫无顾忌地下令放箭, 因为你死不死, 都不影响他后来的谋划。
他不能人道, 不愿意害黎京安一辈子, 但是却愿意让你守一辈子活寡。
他爱的人不是你,是黎京安。
他对你根本就是利用,韩战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是个伪君子, 是个只会利用女人, 还自觉聪明的蠢货,只会欺软怕硬, 欺负单纯天真的你。
他根本从来没真心爱过你
“不是, 不是。”
纪青黛无助耳朵,下意识地反驳。
长期被化蛇精神攻击, 加之患得患失,导致她脆弱的精神更加脆弱,全靠一腔爱意撑着, 这会儿突然爆出韩战先不能人道的事情,更是让纪青黛备受打击。
“不,不是阿战。”
纪青黛就像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大盛反驳道“那只是一个故事,里面的人根本不存在,那个是什么叫展先的角色,根本不是阿战。”
那你去问韩战先,看看他敢不敢承认。
“问就问,你们都在污蔑阿战。”
纪青黛夺门而出。
伯侯府不远处的巷子内,昨日的两个小厮高飞吕才正抬着瑜花在和人争吵。
“滚滚滚。”小厮高飞推开一身恶臭的男人,“说了,不卖给你。”
“凭什么不卖给我啊”男人穿着粗布麻衣,看着倒是干净,但不知怎的身上有股子难闻的恶臭。
高飞捂着鼻子,斜看了男人一眼,这男人叫蒋袁是京城里出名了的垃圾,都买了五个贱籍的女子回去了,每一个不出一年都会被折磨到上吊,跳井,出了名的暴虐成性,尤其是在床上,每次想出了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法子,都要在自己女人身上实行一遍,然后出来大肆宣扬,有同道爱好者,还会付钱给他专门听他讲,然后蒋袁有了钱,又接着买。
也不知道是不是遭了报应,这两年蒋袁好像生了病,不管吃多少药,洗多少次澡,全身上下都恶臭难闻,一张嘴更是一股腐臭的尸体味。
这瑜花虽然得罪了世子,但好歹也是相处过几年,就算没情分,那大家也是抬头不见低头的。他们是奴仆,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但也是人,还不至于把一个常年见着的活生生的人往火坑里推,那也太丧良心了。
吕才骂蒋袁,“滚一边去,瑜花已经有买家了,昨天就已经下定给了银子,拿了买卖文书去官府过户了,算算时间,今早就能审批通过,办好新的文书,马上过来。”
“呸,你们两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蒋袁骂完也不走,就站在原地,他倒要看看是谁抢了他看上的人,最好啊,那人毁约不来了,他刚好捡个漏。
正在这时,纪青黛焦虑至极地跑回来询问真相,看到瑜花半死不活的躺着,身边站着一个满脸横肉,浑身恶臭的男人,以为这就是瑜花的买主,心里骂了一句自作自受,匆忙跑进了伯侯府。
纪青黛前脚进府,后脚梨落就带着官府盖章的过户文书过来了。
高飞结过文书一看,不错,齐全了。
梨落将剩下的款项给了高飞,高飞摆出一副不好惹地姿态瞪着蒋袁,“还不滚没看到人已经来了吗”
蒋袁不甘心地盯着梨落,仿佛要把梨落脸上盯出两个洞似的。
吕才抬起手,一副要打人的样子,“滚”
“呸狗奴才。”蒋袁恨恨地走了。
吕才对着梨落笑道“这位小哥,你住哪儿啊瑜花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乎,你一个人不好抬,我们哥两可以帮忙给你送到府上。”
“那麻烦了。”
梨落又给了两个人一点赏钱。
“不麻烦,不麻烦。”
两个人拿了钱,立刻小心翼翼地将那简易到了极点的担架抬了起来。
瑜花躺在担架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梨落,衣着也很朴素,长相也很寻常,没有什么特色,但是眼神很温和,看着像个厚道人。
今天梨落可以遮掩了自己女子的身份,所以瑜花以为梨落着是个家中略有余钱,但也不富裕,只能简朴度日的男人。
这种人家,也不知道买她回去是当妾,还是当奴婢。
不过不管当妾,还是当奴婢,至少在这种厚道人家,在她年老或者家里需要买东西度日之前,她是不会再被卖的了。
要是她足够幸运,去的这户人家厚道至极,她又能多干活,床上也乖巧,讨得主子几分情分,说不准老了也能有口饭吃。
瑜花正想着,梨落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到了。”
瑜花回过神抬头一看,将军府
“这这这”高飞吕才惊住了,“这位小哥,你没带我们走错吧”
梨落摇头,“放在这里就好。”
“不不不,不是,那个”高飞有点方,“小哥,你在将军府里当下人。”
“我应该算借住。”
听到借住两个字,高飞吕才松了一口气,这要是他们伯侯府不要的人,让将军府买了去,那让世子知道了,那不得挨顿板子
等高飞和吕才走了,李渡风飞速从将军府内跑了出来,然后对着瑜花露出了一个笑脸。
“是你”
“对啊。”李渡风笑,“你不是说我好姐姐多吗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要找的姐姐。”
瑜花看向梨落,梨落对她点了点头,瑜花还仿佛没反应过来一样又看向李渡风,“她是女子那我的卖身契”
“在我这里。”李渡风扶着瑜花往屋里走,“以后你不用担心被卖了。”
很快,李渡风将瑜花安顿了下来。
黎京安也过来看了看,跟瑜花说可以安心住着,这里没人会赶她出去。
从房间出来后,黎京安看向不远处的行武堂。
以前的行武堂是父兄和朋友们切磋武艺的地方,现在她把行武堂扩建到了将军府的一半,最近也招了些孩子,都是些在孤儿署的孤儿,孤儿无父无母,本就命苦,如今有了一个可以吃住在将军府还能学习的地方,拼了命的想抓住这唯一的机会,练习起来就更加刻骨,时间就更长了。
瑜花休息的房间就在行武堂旁边。
按理说,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养伤的地方,因为行武堂操练,要喊,要对抗,着实是太吵了些。
但是,这是武姑娘特意挑的地方。
武姑娘做事总有她的用意。
黎京安深深地看了瑜花房间一眼,抬步走进了行武堂。
另一边,纪青黛找到了因为肋骨断了,又躺下了的韩战先,脱口而出,“阿战,他们说你不能人道。”
韩战先刚在全京城面前丢了面子而敏感到神经衰弱的地步,转头又被大夫告知,肋骨一再断裂,这次就算好了也会落下病根,正在疯狂发癫。
偏这时,纪青黛来了一句不能人道。
而这是他最隐秘的,最脆弱的,最不能暴露的秘密。
是他身为男人最后的自尊。
“谁说的”
韩战先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
他长发披散,眼睛猩红,太阳穴疯狂地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冲过去捏断造谣者的脖子。
“我”
纪青黛被吓着了,就连化蛇都被吓到了,因为化蛇看见,韩战先身上笼罩起了骇人的黑气,那是堕魔的前兆。
纪青黛只是被吓着了一会儿,转瞬就回了过神,告状道“就是那个啼笑缘它污蔑你,他说你新婚之夜没去,是因为不能人道,是因为以前被追杀的时候受了伤。阿战,我们封了那个胡说八道的啼笑缘吧。”
啼笑缘,又是啼笑缘
韩战先一把抽出床头挂着的剑就要去斩了那个胡说八道的周围声。
他气势汹汹地出门,结果,还没走多远就听见街边已经讨论开了。
“我的妈呀,这么大的反转吗”
“展先不能人道难怪我听周先生前边讲的时候感觉怪怪的,好多地方感觉都不合逻辑,原来如此。”
“大家都说展先就是韩世子,你说会不会”
“绝对是,不然他能疯了一样的要退婚吗要知道当初黎小姐结婚的条件是至少生两个,一个和将军府姓,继承将军府,韩世子根都断了,不退婚等着暴露吗”
“啧啧,这谁能想到啊,堂堂韩伯侯府,马上要断子绝孙了。”
啪。
韩战先一剑挥过去,砍断了小贩的摊子,然后一路走一路砍。
可是,满京城都知道了。
他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见讨论声。
韩战先就像疯了一样的四处砍砸,甚至有些路人根本就是闲话家常,压根儿没说到他,但是他就是觉得别人在嘲笑他讥讽他。
“我杀了你们”
韩战先举起剑,丝毫不顾身上的伤,他已经疯到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些刁民,杀了他们
杀
杀
杀
全都杀了
“呕。”
韩战先长剑没有落下,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韩战先被人送回了伯侯府,韩母哭得声嘶力竭,纪青黛也扑了过来,韩母一把把她推开,“都是你,是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把我儿害成这个样子的,我要杀了你。”
说着,韩母命令人将纪青黛关进了柴房,命令所有人不准给她任何吃的。
纪青黛拼命地拍打着柴房的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夫人,你让我见见阿战,我求你。”
“夫人,我是真心爱阿战的,我求你,你让我去照顾她吧。”
纪青黛一直哭一直哭,知道精疲力竭,无力地抓着门框,“夫人,我求你,你让我去看一眼阿战吧。”
没用的。
化蛇冷漠无情的声音在纪青黛耳边响起。
你那位尊贵的侯夫人,从一开始就看不起你,看不起你的出生,在她眼里,你就是一个身份下贱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她的宝贝儿子。
在她心里,她儿子永远是对的,所以不管发生什么,错的永远是你。
除非你换一个身份,换一个比伯侯府还高贵的身份,否则她永远都看不起你。
整个伯侯府,整个韩家,他们都肆无忌惮地利用你,欺负你,你还要忍吗
只要我们合作,我保证,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我不要别的,就要阿战。”纪青黛哭着说。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怀孕,只有你怀孕了,生米煮成熟饭,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侯夫人也会让你进门。而且,你和韩战先合欢了,也可以帮韩战先破了不能人道的谣言。
“可、可是我是女孩”纪青黛瞪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
你难道不想帮他了吗
“可是,我现在根本不能出门”
这点小事,难不住我。
化蛇一个响指,门开了。
你可以放心去找韩战先了,没有人能看见你。
纪青黛盯着那扇打开的大门,踟蹰许久,咬了咬牙,冲了出去。
为了阿战,她什么都可以做。
此时,韩战先已经醒了过来,韩母给他掖了掖被子,“战儿,你告诉娘,那啼笑缘里说的是真的吗”
韩战先眸光骤然阴狠,登时吓得韩母心惊肉跳,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韩战先反问道“娘,连你也不信我”
韩母咽了咽口水,不敢再问了,在韩语桐地搀扶下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纪青黛就跑了过来,抱着韩战先就哭,“阿战,对不起,我不该轻信谣言,害你吐了血。”
韩战先身子一僵。
纪青黛又哭着说“阿战,你要了我吧。”
一听这话,韩战先牙都快要碎了,这个贱女人,居然敢
“阿战,只要你要了我,一切谣言都会不攻自破。”
韩战先那要扭断纪青黛脖子的手忽然愣在了半空中,眼眶湿热,这个傻姑娘,居然为了他愿意付出到了这个地步。
“你真的这么想”韩战先问。
纪青黛咬了咬唇,点头,两抹红晕浮在了脸颊。
“青黛。”韩战先撩动了纪青黛的发丝,“我以后会加倍对你好的。”
说着,韩战先狠狠地吻上了纪青黛的唇。
湿冷的唇让纪青黛羞赧地闭上了眼,整个人都在颤抖。
韩战先一边吻着,一边如同一只毒蛇一样盯着纪青黛的脸。
青黛,对不起了。
是我对不起你。
但是只有这个办法了。
连娘都开始怀疑了,只能委屈你澄清谣言了。
你放心,以后我会加倍加倍再加倍的补偿你的。
说着,韩战先脱下了纪青黛的衣服。
片刻后,纪青黛发出了羞涩的声音,然后许久后,屋内的声音停了下来。
纪青黛软绵绵地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地看着屋顶。
这就结束了吗
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鱼水之欢吗
为什么她心里有点嗯不得劲呢
好像刚踩上云端,骤然落了下来,心里还想飘上去,但飘不上去。
“辛苦你了,睡吧。”韩战先亲了亲纪青黛的额头。等纪青黛睡着,韩战先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了床上,然后打开房门,叮嘱下人纪姑娘辛苦了,让他们明日多准备一些补品。
第二天清晨,化蛇问纪青黛“怎么样韩战先能人道吗”
纪青黛点了点头。
真的
化蛇有点纳闷,难道啼笑缘真的说错了
“你们是怎么做的”化蛇问。
“哪有人说这些的。”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开口详细描述自己和未来夫君的情事不就是亲亲,然后亲亲,然后亲亲吗
纪青黛红着一张小脸,喝着滋补汤,不再理会化蛇。
说起来,她现在好像已经习惯黑雾声音的存在了,如果这个声音不老是说一些阿战的坏话的话。
这之后,韩战先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全盘接手了和纪青黛婚事上的所有东西。
他定制了最好的金器,最好最华美的衣服,最大的珍珠,还收购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找了京城最顶级的工匠要将伯侯府翻新。
韩母去找了韩战先,反而被韩战先气得卧床了日。
韩母感觉韩战先疯了。
韩语桐也觉得韩战先疯了。
全伯侯府的人都觉得韩战先疯了。
可是谁也奈何不了这个疯子。
直到那日,梨落向黎京安提出,行武堂已经成立多日了,孩子们也进入到了有条不紊的训练中,是不是应该要求太子过来检查检查。
黎京安一听就明白这是要给伯侯府上眼药了,立刻心领神会地让人给太子发了邀请函。
果不其然,太子收到了邀请函,没多久就过来了。
此时,梨落正带着十五个男孩,五个女孩一起练剑。
孩子们年龄都还小,最大的也不过才九岁,拿着剑居然也有模有样。
太子颇为欣慰,对黎京安说道“有什么困难,随时和本太子说。”
“这会不会太麻烦太子殿下”黎京安小心问道。
太子白了她一眼,无奈道“你呀,就是心思太重。”
“臣女愚钝。”
太子看向那二十个孩子,不过小小年纪,眼神中已经有了坚毅和狠劲,“行武堂是为大盛,为朝廷培养人才,就不是你将军府一家之事。父皇胸中韬略,着眼于天下大事,并不拘泥于世俗小节。你扭扭捏捏,小家子气,反而招人厌烦,懂吗”
“臣女明白了。”
太子给了黎京安一个定心丸,黎京安立刻提出了将军府为了兴办行武堂银钱拮据,希望从官府定制的武器能够拖延个月,等将军府名下的田铺租金收上来再全部付清。
太子欣然允诺,又绕着行武堂走了一圈,最后停在梨落身后,“武姑娘,武艺高超。”
梨落收剑,行礼后道“太子殿下谬赞。”
太子目光下滑,落在梨落的剑上,剑柄,剑身都通体干净,朴实无华到了极点。
“只怕,本太子还看低你了,又怎么会是谬赞呢”
梨落抬头,目光正好与太子对视,这人好毒的眼睛。
太子笑了笑,离开了将军府,让人去通知司克庆,丢失宝剑的案子不用查了。
马车过了一条街,正好就是伯侯府。
伯侯府前,下人一箱一箱地往里抬东西。
太子问道“怎么回事”
侍从周正笑了笑,“殿下,这不是韩世子要成亲了吗这伯侯府有喜事了,韩世子为了表示对这位纪姑娘的喜欢,花了大价钱,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就不说了,就连韩世子的院子都要翻新呢。听说光翻新伯侯府的木柴就花了这个数”
周正伸出两只手,比了个数,还把手翻了两番。
意思是这个数,还得翻上两倍,比他这个太子近身侍卫一辈子赚的钱都要多的多。
太子脸上的笑容冷了几分,放下帘子,“这京城是愈加奢靡了。”
周正目视前方,也不接话。
很快,太子的马车进了宫,不一会儿,一道批评伯侯府的圣旨就下了下来。
圣旨怒斥伯侯府上次被勒令反省后,不知反省,反而变本加厉,更是不知节俭,奢靡僭越,着全府闭门思过。
没几天,韩伯侯治水失误回京,又被褫夺了伯侯封号,降为伯。
韩伯侯一点也没反省自己治水时自持皇后哥哥的身份,刚愎自用的行为,反而将自己被贬官的事情都怪罪到了韩战先身上,让韩战先跪在院子里,拿着棍棒就揍。
粗大的棍子打在韩战先的后背上,韩战先一声一声闷哼就是不求饶。
到后面,韩父打累了,韩母带着韩语桐跪在大雨中求情,总算把韩伯侯求松了口,没想到这个时候纪青黛过来了,韩伯侯一腔怒火直冲天灵盖,立刻下令让韩战先在雨中跪着,不跪到天黑不准起来。
纪青黛傻眼了。
韩母仇恨地看着纪青黛,“你个扫把星。”
纪青黛无辜地摇头,“我没有。”
韩母懒得跟纪青黛这种完全沟通不了的生物说,眼看着自己儿子已经快撑不住昏过去了,立刻让人备了马车,着急忙慌的进宫求皇后。
化蛇趁机挑拨纪青黛。
一家人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小丫头,你得快点想办法啊,再不想办法,你可就真进不了韩家的门了。
“那也怪那个什么狗屁的皇帝,我和阿战的婚事到底关他什么事阿战喜欢在我身上花钱,那是因为爱我,他自己有病,莫名其妙把阿战骂一顿,还连累了阿战的爹爹。”
人家是皇帝,你男人一家都是势利眼,欺软怕硬,有什么办法你不硬起来,迟早被他们欺负死,你得想办法,反击啊。
“我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办法”
怀孕,你只要怀孕了,就有了孩子,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然后慢慢图谋,把韩家的管家权拿到手里。
“可是,我没怀孕啊。”
想怀孕,还不简单吗我帮你啊,我只要略微施法,你这肚子不就起来了吗等成了亲,进门,你找个机会和韩夫人单独相处,然后假装流产,趁机把韩夫人手里的管家权拿到手里,也让那娘们儿尝尝你受过的欺辱。
纪青黛抿了抿唇,拿不定主意。
这样,不太好吧
别犹豫了,傻丫头,如今韩战先的老爹回来了,这会儿憋着气呢要是韩夫人再在他面前说你几句坏话,你绝对进不了门,他韩战先再爱你,再坚持只娶你一个,能越得过他爹吗
“你别吵,让我再想想。”
纪青黛抿着唇,脸白如鬼。
皇宫内,皇后听见通报,放了韩母进来。
“皇后娘娘”
韩母一进门就给皇后跪下了,“你可不能放着韩家不管啊。”
皇后一听这话就头疼,“那是皇上的命令。”
“皇上分明就是偏心那黎家丫头,拿我们阿战开刀,给将军府出气。”韩母哭唧唧地说“皇上这次真的太过分了,战儿不过就是感情用事,一时糊涂,又不是故意的。”
“放肆。”
皇后声音温婉但气势十足,“你敢在本宫面前编排皇上”
“臣妇不敢。”韩母委委屈屈地扁着嘴,“可是皇后娘娘,伯侯府是你的母家,侯爷不,伯爷是你的哥哥,战儿是太子的表哥啊,你不能坐视不管,眼睁睁地看着皇上贬了伯爷,骂了战儿,让伯侯府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啊。你这样让我们一家可怎么活啊。”
皇后摆弄着手里的棋子,“嫂嫂,你知道皇上和本宫为什么这次这么生气吗”
韩母撇撇嘴,“那还不是皇上偏心,黎家是死了几个人,那也不能就因为死了几个人,就什么都顺着黎京安那丫头吧为国捐躯是将军府的福气,又不是我们伯侯府害死她父兄的,难不成还要拿伯侯府的血肉去补她将军府的亏空”
一听这话,皇后眸光冷到了极点,“嫂嫂,皇上当年为什么给战儿和将军府赐婚”
韩母继续摇头。
皇后道“当年将军府元帅和两位小将军战死,将军府只剩黎京安和黎老夫人两个人相依为命,老夫人年纪大了,也不可能照顾黎京安一辈子,若是黎京安将来的夫婿是个靠不住的,皇上日理万机又不能时时照拂,这黎京安迟早被夫家欺负死。皇上是看在伯侯府是我的娘家,觉得战儿品行不错,以后前途定然不错。
而当时战儿和京安一同长大,就算以后夫妻不睦,那也可以念着情分善待京安。甚至哪怕以后战儿犯了什么错,皇上也能看在将军府的份上,宽容一二。皇上思虑周全,一番考量,既全了黎京安和战儿青梅竹马的情分,又给了黎京安归宿,给了伯侯府福分,你说皇上拿伯侯府的血肉补将军府的亏嫂嫂,黎京安的父兄不是伯侯府害死的,但要不是他们,轮得到你伯侯府现在的太平日子吗”
“我”
韩母哭冤,“娘娘,这事真的不怪臣妇,是那个纪青黛。那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乡野村女,什么都不懂,出身低下,一门心思的攀着战儿,才把战儿带坏了。”
“少把问题往别人身上推。”皇后扔下手中从皇上那赢来的棋子,棋子在棋盘上发出叮的一声,“自己犯错,不反思自己,反而全赖别人带坏了人。我现在倒是知道你们是怎么变成如今这个德行的了。”
“皇后娘娘”
“乡野村女出身低下你和哥哥的出身很高吗”皇后眸光锐利,声音柔婉,却带上了几分火气,“当年,先皇宠爱栗姬,赐死皇上的母亲,皇上被贬至平仰,也就是街边一个卖柴的,一年到头吃不到一口白米饭。我和皇上认识的时候,我们一家也不过就是个杀鱼的。要不是先皇沉迷美色,身体亏损太过,子嗣单薄,几个孩子先后病死,又重新将皇上接回宫中,皇上再将我接回宫中,我们一家还在街边上讨生活,一年四季吃不上两回肉。”
皇后怒道“现在好了,你们仰仗皇上的恩德,日子过好了,富裕了。一个治水时拿着皇上姻亲舅舅的身份欺压当地官员,行事张狂,一个在京城内奢靡狂放,一箱一箱的珠宝绫罗往府里抬,开始看不起老百姓,论起出身了这就是你们的第二错。”
皇后说道“本宫今天放你进来,就是和你说个明白,别想着再拉着本宫给你们求情。京城现在的贵族仗着皇上宽容,是越来越奢靡了,连银筷银碗都满足不了你们了,要不是大盛律法压着,你们怕是金碗筷都用上了。这次,皇上惩治伯侯府,就是要杀鸡儆猴,治一治这京城的奢靡之风”
皇后性格如水一般温柔,当年就是杀鱼的一把好手,不管遇到多难缠的客人,也总是笑脸迎人,甚少如此动怒。
如今却长篇大论的斥责伯侯府,韩母顿时跪在地上,脊背发凉,冷汗一层一层的冒。
“娘娘,臣妇知错了。”
韩母声音发抖,两股战战。
“光你知错了还不行。”
皇后呼出一口气,心气稍微顺了一些,“回去告诉哥哥,这一次,他拿战儿撒气,故意打战儿,自己不出头,逼你来向本宫求情的事情,本宫可以假装不知道。但是,其他的,一桩桩一件件,给本宫好好反省。尤其是他和战儿,要是反省了还想不明白,以后就回去继续卖鱼吧。”
“是,是。”
韩母小心翼翼地退下,出宫门,上马车时,腿一软,直接跪下了,等回了伯侯府,立刻病了。
娘娘这话说得甚是严重啊。
连让他们回去卖鱼这话都说出来了。
韩母流着泪和韩父,韩战先说,心里更是恨毒了纪青黛。
都是这个狐狸精。
都是这个妖孽。
要不是她,战儿早就和黎京安成亲了,就算伯爷治水不利,行事稍微出格了一下,还有皇上派过去有经验的治水副将帮忙,加上将军府的军功帮助,伯爷也不至于丢了封号。
韩母摇摇头,表示不想再见到韩战先,“战儿,娘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了,除非娘死,否则纪青黛别想进门。”
韩母的话重创了已经摇摇欲坠,濒临精神崩溃的纪青黛。
化蛇当场趁胜追击。
她都对你图穷匕见了。你还犹豫什么
你为了韩战先付出了多少,甚至把身子都给他了,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娶别人吗
“我”纪青黛一咬牙,“来吧,我要怀孕,我要和阿战在一起,为了阿战,我什么都可以做。”
好姑娘。
一团黑雾进入纪青黛的肚子。
算算时间,再过几天,距离你和韩战先的同房就过去一个月了,到时候你就可以找大夫了。
傻丫头,你要记住,这世上不管是谁欺辱你,你的忍让,宽容,都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上海,你要反击,要让所有欺负你的人付出代价,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感同身受,你所受的苦才不算白受。
显然,这一次化蛇的话,纪青黛是彻底听进去了,她甚至都没有反驳,只是沉默着。
几天后,纪青黛开始装模作样地吃不下东西,然后让丫鬟去通报了韩战先。
这会儿韩战先正被韩父训得像条狗一样老实,丫鬟再通报也不敢去。
终于,韩父松了口,“你去吧,请个大夫给她看看,然后给笔钱,把她送出府,告诉她以后不准回来了。”
“是,父亲。”
韩战先跟着丫鬟来到了纪青黛的住处,推门而进,此时大夫已经请了过来了,正在给纪青黛把脉。
韩战先假意关心纪青黛的健康,和她聊着天。
心里却思考着怎么和纪青黛说让她暂时离开伯侯府,等以后皇上忘了这次的事情,伯侯府重新发达起来,他再把纪青黛接回来。
反正,现在皇上大发雷霆,父亲和娘短期内应该也不会想花钱办喜事,给他娶媳妇了。
韩战先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居然也算因祸得福了
“青黛,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韩战先刚说完一句,大夫忽然跪下,“恭喜世子,贺喜世子,纪姑娘,这是有孕了,算算时间,已经一个月了。”,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