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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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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2月19日星期三晴

    《PI姑娘》

    她和我联系了,好像一年当中总是要和我联系几次,我有时间也会回复,我们聊天很简短,时间并不会太长,聊天一般是通过微信的打字功能。

    二十六年前,有一位姑娘PI诞生了,可是很不幸的是她四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自那之后她成了一个耳不能听,口不能言的聋哑姑娘,听本家里年龄大些的姐姐说PI那姑娘之前聪明伶俐,从她家门前经过还会甜甜的喊姐姐。是的,PI的聋哑是后天形成的,有时候我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她生病能及时得到有效的治疗,或许她的生活将会是另一番新天地。

    PI的妈妈是外省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妈妈和爸爸离婚了,留下她和弟弟跟着爸爸,我和PI年龄相近,她六七岁的时候我们相识,关系融洽,村里的小伙伴不愿意和她玩耍,有时候甚至会因为她的缺陷而欺负她,我看见过她被人用难听的语言欺负,她即使听不到,根据表情也知道那孩子说的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会愤怒的说出baba的不是话语的话,PI不是个好惹的姑娘。虽不是和PI天天待在一起,但凡遇到寒暑假或是星期天,她会过来找我,我会拉着她和其他孩子玩游戏,也会在我家那间搁满杂物神秘的东屋一起捉迷藏,一起学打线团子,PI是确实是聪明的,她学习东西很快。她不仅聪明,还很漂亮,即使皮肤有些黑,黑的也很自然。她来我家我会给她看我新的玩意,她有新鲜玩意也会喊我过去她家一观。

    我妈好奇问我是怎么和PI沟通的,其实我自己也颇为疑惑,很显然,PI和我都是没有学过手语的,但是我能从她混乱不清的手势中找到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后来,她认识几个字之后,我们沟通更顺利了。

    我上过中学之后因为长期不在家,所以很少和PI交流,可她也会跟村里年轻的姑娘们交流,那些姑娘多是早早辍学要么人品有问题要么就是脑子有些不正常的,PI姑娘是处于一种封闭状态,因为没有受到专门的教育有很多东西或许她自己都不懂,没有人交过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可想而知PI姑娘跟着她们玩耍很容易有什么就学什么。我还记得有段时期特别时兴照大头贴,于是我带她一起去桥头相馆照。后来她自己就去过好几次,拍的个人写真,照片出来之后她还让我去看,还送给我几张她的美照,但是后来听说她的钱是偷家里的。她还办了一件大事,就是偷拿着家里的钱自己坐车要去找她妈妈,还是被她爸爸找到了,她曾经让我看过她们一家四口的照片,我想她心里应该是想妈妈的,后来她确实是见到了自己的妈妈。

    有段时间她被送到县里面一所聋哑学校,可是好景不长不到两个月就坚持不下去了,听她爸爸说她在学校的时候早上不起床,早上是不吃饭的,通常只吃中午和晚上两顿饭。

    PI爸爸后来也曾想过要治疗她的聋哑,可是因为年龄过大,没有了什么治疗希望。在聋哑学校的时候她还是学了知识吧,她会用手机,会简单的打电脑,也就是那段时间她认识了一个男生,听说那男生比她大五岁,脚有残疾,被她领回了家,结果把她老爸气的不轻,十六岁的姑娘,这段感情以她爸爸的不同意无疾而终。

    后来PI跟着姑姑好像在Z市打工,具体做什么工作我没有细问过,听说那段时间PI姑娘又结识了一位男性,年龄应该大了她十几岁,她爸爸是不同意的,她还是跟着那男性在一起了,后来还生了两个孩子,前年过年的时候我见过她生下的小姑娘,个性执拗,眼睛大大的,见人总是露着怯怯的表情,不爱说话,家里人曾怀疑那小姑娘不会说话,但是我却分明听到那小姑娘在急了的时候是会说话的,只不过这种情况很少见。

    今年冬天,PI姑娘给窝视频通话,我看见了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才知道原来是她举办婚礼的日子,还同她老公说了几句话,我默默的祝福她,希望她好好的吧。

    今年过年回家说起PI姑娘,我妈跟我说起PI姑娘结婚的事情,并且还告诉我她的结婚对象不是她生孩子的人,我听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难受极了,可能在都某人心里藏着的一直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伴侣观念。或许PI姑娘现在仍然不懂爱情,她就稀里糊涂生了孩子,就结了婚,遇到过一个男人,稀里糊涂的就在一起了。

    她PI姑娘的世界里,她想问题或许很简单,甚至很容易被教坏,如果她从小被送到聋哑学校,接受过一定的教育,或许她心里是清明的,至少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许她还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能遇上一段美丽的爱情,也会知道怎么教育自己的孩子。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她能好好把握自己的人生,摆脱缺陷给她带来的种种畸形心情,有一段不一样的人生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