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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先前卫如意让冬雪一路远远尾随着,正寻了过来。
卫如意忙唤了她:“快扶着姨娘,我们快些出去。”
冬雪忙上前搀住陈氏,低声与卫如意道:“秋棠与那几个还在院门外候着。”
卫如意皱着眉,看来邓氏早已安排妥当了,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却知道邓氏是绝不会愿意看着自己好好地。
两个人搀扶着陈氏,步子快了许多,终于远远可以看见梅园院门了,先前带来的丫头婆子三三两两立在门边说话。
“秋棠,”卫如意唤了秋棠过来。
看着她们的模样,丫头婆子们都吓了一跳,忙忙都过来扶着:“大姑奶奶和姨奶奶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见二姑娘和三姑娘。”
卫如意让丫头扶了陈氏,望了眼梅林深处,开口道:“这园子里梅林茂盛,岔路极多,二姑娘和三姑娘走散了,寻不到人了。”
她转过脸看向秋棠:“你带两个人进去扶了二姑娘和三姑娘出来。”
秋棠愣了愣,却是满眼惊惧地望向那片梅林,并不照着她的吩咐就进去。
卫如意也并不开口催她,只是唤了先前伺候如玉与如珠的两个丫头过来:“去把你们姑娘扶出来。”又唤了个婆子:“你快些去寺里,请二太太带了人过来,就说两位姑娘在林子里迷了路,要人来寻。”
婆子得了命快些小跑着向着明光寺去了。
秋棠脸色灰败,不敢开言,却是带着凄苦之色望向卫如意:“少奶奶……”
卫如意却是并不看她,只是看着盛开的梅林:“快些进去吧,莫要叫二姑娘和三姑娘久等。”
秋棠不得不站起身来,带着那两个丫头向着梅林里走去,步子却是十分缓慢晦涩,慢慢走进了梅林深处。
看着她们进了梅林,卫如意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却又吩咐丫头们:“快些扶了姨娘回去,方才她走得久了,有些乏了,让马车送了她回府里请大夫瞧一瞧。”
丫头们忙不迭上前扶了陈氏要走,陈氏却是拉着卫如意的手:“大姑奶奶也跟我一起走吧。”
卫如意摇摇头,轻轻笑着靠近她耳边道:“姨娘宽心,我要瞧瞧她们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陈氏望着她,愣愣收回手,许久才点头道:“大姑奶奶自己小心着些。”
带着冬雪向着明光寺走去,卫如意不似来时那般心神不宁,方才她已经好好看了看,梅园离明光寺路程不短,并且只有这一条路径通向寺里,如玉与如珠只怕是躲在那一处,等着邓氏带了人过来再出来。
究竟邓氏打得什么主意,要把她和陈姨娘留在梅园里已经不重要了,料来她们也不曾想到,卫如意早有提防,带着陈姨娘赶在出事之前逃出了梅园,还抢先打发人去寺里叫了人来,接下来就只要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才走到山墙外,就听得里面人声喧闹,吵吵嚷嚷地好些人赶了过来。
邓氏大步当先带着人正出了门来,看见卫如意主仆几人顿时一愣,又是慌张又是惊讶:“大……大姑奶奶……怎么在这里?如玉和如珠呢?”
卫如意慢慢走上去:“方才在梅园,二妹妹和三妹妹闹着要去看绿梅,走得快了,竟然走散了,我到处寻不到人,所以打发人请了二婶带人过来进去寻一寻。”
邓氏此时心中方寸大乱,原本安排得妥妥当当,只要如玉和如珠把卫如意陈氏二人诓进梅林,留下她们在那里就可以,可现在竟然是卫如意在这里,如玉和如珠两个人全然不见踪影,这叫她怎么不担心。
她忙带着人朝着梅园过去:“快些进去寻到两位姑娘带出来。”已是急的不可开交。
卫如意跟在一旁,却是淡淡道:“二婶也来过这梅园?先前还是小沙弥带路来的,离着寺里不算近。”
邓氏身子一僵,强挤出一丝笑容:“先前来过一回,许久不曾过来了,哪里想到会出了这等事。”
卫如意不再言语,只是冷冷看着她,跟着一道折回头往梅林走去。
才到梅园不远处,便听得里面传来一声尖叫声,唬地众人脸色都是一变,脚下步子不由地停住了,有几分惊恐地互相望了望,并不敢走近前去。
邓氏更是脸色铁青,却是怒喝道:“还不快去瞧瞧,必然是姑娘不小心崴了脚了,快些进去扶了出来,若是有什么不好仔细你们的皮!”
卫如意却是开口道:“方才听起来不像是二妹妹和三妹妹的声音,怕是进去寻她们的丫头才是。这梅林不小,里面又是密密实实看不清楚方向,若是冒冒失失进去了,怕是寻不到人反倒乱了,不如请了寺里的师父带路进去更为方便。”
邓氏这会子气的说不出话来,还要请了寺里的人来带路,那岂不是要闹得人尽皆知,如玉和如珠两个人便是真的无事也会惹来非议,未出阁名声便会受损,她自然是不会答应。
“如珠最是胆小,怕是等不得了,这就打发她们进去寻一寻,不过是片梅林,多使些人也就无事了。”邓氏不由分说唤了人进去。
只是这时梅林里又传来惊呼声:“救命呀,救命,有贼人……”声音突然曳然而止,像是被堵住了嘴,却是叫园子外的人都惊得面无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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