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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断流逝,小九九与方寒千面之间,依旧没有结束战斗的意思。
“所以你们在等什么呢?”小九九一边和两人比划,一边调笑出声,“难道是在等阎三更回来帮你们吗?”
千面和方寒不答,只是与小九九周旋。
“你们不说话,也当不了哑巴。”小九九手上不停和千面方寒见招拆招,嘴上更是闲不下来,“你们当真以为阎三更能够将过山风击败?也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自信。他那人本事不大,嘴巴倒是挺硬。要是比谁更容易让人生厌,我估计过山风还真不是阎三更的对手。”
千面和方寒并不理睬小九九。他俩对视了一眼,千面立即甩出了几枚钢钉,扎向小九九的脚腕。
小九九错开脚步,回给千面一记“葬花”。
方寒挥刀援护,一刀劈向“葬花”侧面。
小九九手指跳动,“葬花”便如灵蛇一般打了个弯折,重新攻向千面胸口。
千面双手之中立即夹起钢钉,拦在胸前。
“当”的一声脆响。
“葬花”撞击在钢钉之上,千面向后连退三步,这才站住脚跟。而小九九则是甩动手腕,又将“葬花”收了回来。与此同时,他还挥出一刀,斩向方寒的肩膀。方寒抽身而退。
“我原本还想看看你们有什么计划,现在我有些玩腻了。”小九九手指翻飞,葬花被他收入袖中,而另外一柄骨刀被他滑入手掌之中,“照理来说,我应该在这里等过山风回来,不过,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小九九咧嘴一下,满是血腥味道。
方寒与千面顿时感觉头皮一紧。
“小心!”千面对方寒出声示警,“他的骨刃藏有古怪。”
小九九舔了舔嘴角,拎起骨刃在自己两只手臂上分别一划。他的手臂裂开两个细小的口子,鲜血便伤口中渗了出来,黏在“埋骨”刀刃之上。他那对衣袖裂开,露出里面隐藏的皮肤。
直到这个时候,千面才发现,小九九的手臂之上,居然挂满了各种刀伤划痕。千面双眉一皱,立即涌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却见到小九九手臂之上的血液,一旦接触到“埋骨”骨刃,便被迅速吸收了进去。整个骨刃放出妖异的红色光芒,这和小九九斩杀他人之时的情形还不相同。若是小九九斩杀他人,那么刀刃虽然会变色,却只是白中带红。如今吸收了小九九的血液,那骨刃立即变成了深红,宛若整个骨刃的质地变了模样,仿佛是血色玛瑙一般。
“你修炼的根本不是‘天位’!”千面一边大喊,一边将钢钉掷向红色骨刃,“你修炼的是‘止息’之道。方寒!夺下他的兵刃,那对骨刃便是他的魂器。”
止息之道,以誓言为约束,以器具为媒介,汲取令人意想不到的力量。誓言便是禁令,而器具则被称为“魂器”。
除了最后破誓之时发挥出的一时巨力之外,修炼者也可通过某种方式激发魂器,临时增强战力。誓言与魂器,二者皆不可破。传闻当“止息”修炼至最深处,若是一直不曾破誓,当真可以让魂器生出灵智来,幻化出身外化身来。
修炼止息者,可以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将自己的毕生经验封入魂器之中。哪怕是千百年后,只要魂器不灭,便可能会有相性相和之人,与那魂器重新获得沟通,继承前人的一切。
然而无论是天道,金刚,止息,总是争斗之力,能得善终者寥寥无几。习武修炼者,为天所弃,除非离群索居,否则沾染因果过多,多是死于非命。其中“止息”一道中途陨落者最多。
只因为誓言难守,本心更会难守,又有几人能够坚持到生命尽头,也不破誓言?守誓时间越长,能力便越发强大。可这便如身携巨款,却无处可用一般。若是心性薄弱之人,如何能够忍受?
“止息”之道,讲究的是厚积薄发。
传闻中人人皆说“止息”之道在同样时间内,实力提升最快,这却是某种误解。确实“止息”能够在短时间能爆发出惊人的实力,然而这是要以破誓作为代价的一击巨力。这也是为什么当年鬼见愁老门主藏刀四十余年,就连天人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只要老门主胆敢破誓拔刀,那惊天一击,无论是天人,亦或是金刚不坏境界,也只能饮恨当场。若是老门主不曾拔刀,虽然也能通过解放魂器达到实力的提升,但是和平行境界的另外两个流派来说,若只论功力还是弱了一些,并且不得持久。
而“止息”之道有着如此种种弊端,却依旧让许多人趋之若鹜。深究其原因,除了巨大的威慑力外,应该就是在诡秘莫测的“能力”上面——用“代价”换取的“能力”。
五年之前,天下第一杀门“黑一门”尚未覆灭之时。他们门中有“烟锁池塘柳”五位高手。其中柳鬼修炼的“止息”便颇为独特——只杀金刚。柳鬼在面对其他派别的高手之时,只能算是能力平平,但是一旦遇上金刚高手,他甚至可以跨越过一个境界,将对手毙于掌下。然而换取这种能力的条件究竟苛刻到何种程度,怕是只有柳鬼本人才知道了。
关于“止息”的信息很多,作为早年鬼见愁,如今持古派的情报头子,千面知道的细节自然更多。不然她也不会只看一眼,就认出了小九九手中兵刃,乃是魂器。
能够将武器当做“魂器”的人,无不是自视甚高之徒。因为武器时刻都在对抗之中,随时都有可能损坏。一旦魂器受损,那这么多年的修炼,也就是前功尽弃了。说不定魂器反噬,还会直接坏了修炼者的性命。
“千面姐姐见多识广。不过你们想毁了小花?”小九九将手中骨刃高举过顶,刀刃之上那妖异之红带起两条红色残影,仿佛将雨幕从中切开,“那你们,就是罪不可赦!”
话音落时,小九九的身躯猛然前倾。
泥泞大地之上,原是承接了不少雨水。小九九脚步向前一踏,地面雨水顿时炸裂开来,他的身影转瞬之间出现在方寒面前,他的身后拖着一条激射水道。
小九九的速度原本只能算是灵活,此刻简直快如闪电。
方寒甚至来不及眨眼,小九九的“埋骨”已经顶在了他胸膛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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