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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三更进入内屋之后,小木头的药效也是差不多过去了。再加上阎三更刚刚和孙伯在屋外那番争论,算是将小木头与楼兰惊醒了过来。
楼兰再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起身观察四周的环境,只不过他们身上的药力并没有完全退却,楼兰想要伸手护住小木头,却是双手一软,重新卧倒在床。楼兰姿势多少有些狼狈。
阎三更见到楼兰那副模样,自然是不会隐忍,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楼兰听到阎三更的笑声,顿时面色涨红。他也是强硬的性子,再确认已经安全之后,直接扭过头去,不再看阎三更了。
“阎叔叔。”小木头惊喜地呼唤出声。
阎三更脸上挂着笑意,快步行到床边坐下。
楼兰睡得靠近外侧,阎三更先是伸手将楼兰的头发揉乱。楼兰还想挣扎,偏偏身上用不出力道来,只能死死咬牙,装作不认识阎三更。
阎三更嘿嘿一笑,不再捉弄楼兰,而是对床铺内侧的小木头说道:“小木头感觉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受什么伤,就是觉得浑身没劲。”小木头点了点头,怯生生地看了看四周,随后说道:“阎叔叔,我们现在这是在哪里?”
阎三更随意地说道:“是安全的地方。这里住了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子,你们一会儿见到了可得使劲折腾他。”阎三更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了一声怒哼。孙老那等修为,想要听清楚这屋子里的对话那可是轻而易举。
楼兰有些戒备地望向屋外。
小木头笑着说道:“阎叔叔,我娘亲说过,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随便吧。”阎三更无奈地耸了耸肩,“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君子。”
阎三更这话,立即引来了千面的无奈一笑。
屠炭和千面也跟在阎三更身后走入了屋内。小木头见到两人,赶紧出声叫人,“屠炭叔叔,千面姐姐。”楼兰倒是向屠炭和千面点了点头下巴,算是打过了招呼。
阎三更便扭头对千面问道:“小木头这个情况还要维持多久?”
千面摇头说道:“我们对他们身上的迷药了解也不深。只知道这药物应该是对身体没有什么损伤。至于多久才能恢复身体,那是未知之数。”
小木头这时候也看清了阎三更身上的伤势,惊呼出声,“阎叔叔,你的身上的伤,你的手……”
阎三更随意地挥了挥手臂,“生龙活虎的,没什么问题。”他又对千面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在这里多待几天?”
“目前的计划就是如此。”千面点头说道:“按照烛龙的计划,我们应当现在这里休息几天。龚袭军破灭之后,这块地方总会乱上几天。况且你们这次行动身上手上也是不轻。等风头过了,烛龙要再评估一下局势,才会有下一步的安排。”
“这种动脑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阎三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你记得和烛龙说一声,这次的事情我是确定接下来了。但是我要和他说清楚,无论他想做什么,若是威胁到小木头的安危,老子可不会随意听他差遣。”
“保护小木头的性命自然是重中之重。”千面公事公办地说着这话,随后她又展颜一笑,“为了保护小木头的安危,烛龙还安排了两位帮手。等几天分头过去了,我便会领着你们去和他们见面。”
“帮手?”阎三更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只希望不要是什么拖后腿的家伙就好了。”
千面微微一笑,“那两位帮手,三爷你一定满意。”
阎三更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后他便搓着双手,对千面说道:“那正事做完了,咱俩是不是要找个地方喝喝酒,聊聊人生。这个孙老头别的不说,手底下的藏酒肯定不错。我们之前可是说定了,你还欠我一顿酒呢。”
千面嫣然一笑,“喝酒自然是没问题,奴家也没准备赖账,只是呀……”千面摊开手掌,很是无奈地说道:“奴家也不知道,孙伯究竟是把酒水都藏到哪儿去了。”
“这个简单!”阎三更听到喝酒立马摩拳擦掌起来,“老子直接去问那老头儿要就是了。是不是啊老头儿!”反正孙伯的修为能够听清楚屋子里的动静,阎三更直接嚷嚷了起来。
孙伯却是在屋外笑骂出声,“就知道你小子馋酒,要喝酒自己动手去取。”
“等着。”阎三更哈哈一笑,伸手去挑千面的下巴,“我这就去把酒弄来。”千面侧身一躲,却是没有让阎三更这根手指得逞。
阎三更嘿嘿一笑,并没有再次,快步走出屋外。
屋前小菜圃旁,孙伯早已等候多时。
阎三更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老头儿酒在哪儿呢?”
“小子,还想不想喝酒了?”孙伯立马板起了面孔,“没大没小的算是怎么回事?”
阎三更立马变脸,“哎呦,老爷子,我就是个混小子,这不是和您打趣了嘛。您这酒倒是藏在哪儿了?”
孙伯嘴角微微勾起。他没有立即回答阎三更的问题,而是伸了个懒腰,“我这个年纪大了啊,整天就是觉得腰酸背痛。”
阎三更在心中暗骂,“老鬼,都有天位修为了,怎么可能会腰酸背痛。”他心中这么想着,但是在美酒的诱惑之下,还是屁颠屁颠地蹲在孙伯的轮椅旁边,伸手开始给孙伯按摩肩膀,“您老真是受累了,我这就给您揉揉肩膀。这个力道行不行?”
孙伯舒服地眯起眼来,“还行还行,再重点再重点。你个混小子年纪不大,怎么手劲这么差劲。”
阎三更脸上赔笑,“这不是有只手受了伤嘛,力道是要小点。”他那心里只怕是早就骂开了花。
“行了行了。你小子按得一点都不用心。”孙伯或许是捉弄够了,伸手将阎三更挥开,随后指了指荒芜的菜圃,“酒就在地里埋着呢。其他那些劣酒,老夫也不想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地里往下挖一尺,就是老夫酿得一坛‘扶风柳絮’。”
不等孙伯把话说完,阎三更已经丢下了老人家,拿起屋外的铁锹就开始铲土。
孙伯无奈摇头,“看你这个猴急的样子。老夫听说烛龙也是好酒之人,原本这坛子酒是准备留给他喝的,现在倒是便宜你小子了。”
阎三更听得哈哈直笑,他想到烛龙的酒被自己先喝了,那心情更是美上了几分。
屋外的判官或许是听到有酒喝了,使劲往篱笆墙里凑着脑袋。
阎三更一边挖土,一边对判官说道:“别急别急,一会儿给你剩一口。”
判官听到这话,立马开心地打起响鼻来。
孙伯却是正色说道:“小子,这酒怕是不能给你那马喝了。老夫在里面加了不少药草,你那匹马喝完,怕是得躺上十天半个月。”
阎三更无奈地对判官耸了耸肩,“你可听到咯,不是我不给你喝哦。”
篱笆墙外的判官立马把头转到了别处,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那模样看得孙伯和阎三更哈哈大笑。
“你这马儿倒是颇有灵性。”孙伯笑眯眯地看着判官。
“老头儿你腿都断了,可就不打我那判官的主意了。”阎三更一边挖土,一边回应孙伯。
没有再挖两下,土里出现了红色的酒封。
阎三更立马丢了铁锹,弯下腰开始徒手挖掘。他那专注的样子,就是就像是在面对一件精美的瓷器,唯恐伤了分毫。
只是阎三更过分专心,却是没有注意到,一旁孙伯眼神之中似是隐藏着什么。
想喝这酒,怕是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