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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风易飞欢声叫道。
钟罪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抬眼望着何必知。
何必知展开红颜扇,“来得晚了些,想不到你们还能撑住,这个莽夫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阎三更也是一瞪眼,“你这人渣就知道说风凉话,我还以为你临阵脱逃了呢。”两个人一见面就要互相埋汰,其他也是见怪不怪了。
何必知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做的事情可比你有用多了。不过,看来我们的小朋友也发现了一些端倪。”他扭头看向钟罪,“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这位官家人。不,应该说很久之前,你就已经不是官家人了。是不是啊,五大狂徒之一,血煞判官,钟司罚?”
光是五大狂徒之名,众人便是心中一凛。所有人都对钟司罚望了过去。伴随着这个名字,钟司罚的影子似乎都在火光中张牙舞爪。
小机灵从来没有见过狂徒,但这不妨碍她听闻过狂徒的名号,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其他人则是在此之前见过了另外一名狂徒,面上没有太多变化。只是他们望向钟司罚的眼神更加慎重了一些。联想到金狂最后爆发出来的能量,谁都不敢小看血狂。
钟司罚面沉如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哦?”
“我们早该注意到了。”何必知笑着说道:“你虽然穿着官府的衣服,但那已经是多年前的款式。花烛帮那些人也就是不怎么和官府打交道,这才没有将你的身份识破。再加上你一些诡异的行为,还有我搜查到的一些证据,才确认是你无疑。”
钟司罚静静地听着,似乎并不在意何必知识破自己的身份。
何必知也就继续说道:“传闻之中,五大狂徒以血狂最为扭曲,被血狂所杀之人,必定会被放干鲜血,这也是血狂之名的由来。如今看来,那些人的血难道多数进了你的肚皮?”
钟司罚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我应该早些将你们那些肮脏的鲜血全都放干才是。”
“你可不愿意就这么杀了我们。”何必知摇头笑道:“你是带着任务来的,不把我们一网打尽,你可不能下手。”
“那又如何?”钟司罚哈哈大笑,“如今你们已经悉数到齐!正是一网打尽的时候!”说完这话,迅速从怀中掏出一瓶血来,“这瓶血,可就是你的了。”
阎三更见到钟司罚掏出血瓶,顿时举起了雪静直刀。他全身紧绷,随时准备向前冲出,如同猎豹捕食一般。
“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做了。”何必知杨晃着红颜扇,“你的止息已经被我们的小朋友识破了,你以为还有机会再从我身上抢到血去?况且,我就是个普通人,难道你还能喝血把我的脑子也喝了去?”
钟司罚沉默不语,但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阴笑着将血瓶随手抛在地上。
“啪”的一声,琉璃瓶破碎开来,鲜血洒了一地。
“好,这一战算我疏忽。”钟司罚耸了耸肩,“不过……”他的面容再次扭曲起来,“我想走,你们也拦不住我!”他抽出判官笔,向前迈了一步,“我会一直跟着你们!让你们永生不得宁日!我就是你们的报应,你们这些罪人,你们那些肮脏的血脉,终有一天会被我放干!我会把你们的小指串成手链!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哦?你说的是这串手链?”何必知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条长链,上面多是森森白骨,被串联在细长的铁链上面,一眼望去应当是由数百个,说是手链当成腰链也是差不多了。
钟司罚沉下面孔,“哼,你以为凭着这东西我就会留下来?这种链子我不知有多少个,少了这一串,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那你为什么还不走呢?”何必知朝钟司罚眨了眨眼。
钟司罚沉声不语。
“你是不是想看看,我又没有找到这个?”何必知微微一笑,再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朴实无华,看起来颇是有些年头。那木盒的开合处已经被蹭得掉了漆,其余地方包上了浆,可以看出主人常常打开,非常珍惜。
钟司罚一见到那木盒,整个人气势陡然升。他披头散发,宛若恶鬼一方向何必知扑了过去,“我要杀了你!我要放干你的血!”
何必知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钟司罚,动也不动。他确实不用挪动,因为他相信他的兄弟。
风易飞动作最快,第一个拦在了钟司罚的面前。
“滚开!”钟司罚挥起判官笔,大开大合地向风易飞砸落。
风易飞巧妙泄力,挡住了钟司罚狂风骤雨般的第一轮突袭。阎三更也赶了过来,他将直刀舞动,提风易飞承受压力,同时逼迫钟司罚后退。
钟司罚宛若疯了一般,对刀刃视而不见,他任由双飞燕与雪静在他身上划开一个个血口,只是拼尽全力想要从两人之间挤出一条路来。他只是想要开襟何必知。
何必知身前的“两扇门”,被钟司罚挤开了一条门缝。
钟司罚眼中露出希冀,然而一堵墙将他最后的希望拦截。
屠炭将七巧匣变成了盾牌模样,如同山岳一般横在了钟司罚的面前。钟司罚迎头撞上巨盾,皮球般弹了回去。
“两扇门”重新聚拢,再也没了缝隙。
“啊!啊!啊!”钟司罚愤怒地嘶吼着,“我要杀了你们!把你们全都杀掉!”
“在你杀掉我们之前。”何必知轻描淡写地笑着,缓缓打开了木盒,“这盒子里的东西早就被我毁了。”
木盒开启,其中用黑布承托,其上放着两个琉璃小瓶,瓶中装满了灰白色的粉末。在琉璃瓶下方,端端正正的放着两个玉片牌位。
“爱妻,柳佚人。”
“爱女,钟婷儿。”
借着火光,小机灵也是看清了这些,顿时出声说道:“把骨头和骨灰留在身边,你这人还真是个……”
“小机灵。”楼兰喝止了小机灵的话语,他朝小机灵郑重地摇了摇头。
小机灵若有所感,低头不语。
何必知没有将琉璃瓶取出来,而是将木盒缓缓合上。
钟司罚没有动弹,在木盒合上之时,他似是悄悄松了口气。
何必知长叹一声,缓缓说道:“你藏得很好,可惜我查得更加仔细。”他将木盒揣回怀中,“钟司罚,我听说过你的故事。你原本是官府的捕快,因为一时心软放了追捕中的犯人,结果最后被那犯人杀回家中,杀得家破人亡。你因为天赋异禀,侥幸逃过一劫。从此化身为血煞判官,惩罚世间罪人,因手段残忍,闻名于天下。”
钟司罚沉默不语。
何必知望向钟司罚,“可惜,我听说过这个故事的另外一个版本。”他注视着钟司罚,“你最后之所以能够侥幸得脱,不是因为你天赋异禀,而是因为你……”
“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