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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勤看着寿头,微愠道:“五弟,这些话不要乱说,休妻一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我跟爷爷说了啊!”寿头见刘勤也生气,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是他也不知道如何辩驳才能帮到尹乐,所以,便事事把老爷子搬出來。
张宝绢哼道:“怕只怕不是老爷子知道你休妻,而是老爷子命令你休妻的吧?他知道这个龙家小姐是假冒的,所以要你休妻再娶,对吗?”
不等寿头回答,她又看向尹乐,怒道:“好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啊,自己冒名嫁上门也就算了,被人识破之后也不知道用些什么手段迷惑了老爷子,让他继续留你在刘家,说不定,外面的人传的都是真的,你根本就是上了老爷子的床!”
之前的话尹乐可以当她放屁,但是这句侮辱先人的话,她是决计不能忍。她站起來,扬手就给了张宝绢一个耳光,冷声道:“嘴巴臭就回去拿滚油漱口,有些话乱说是会死人的!”
张宝绢愣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尖锐地喊了一声,“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刘并蒂怒道:“龙尹乐,你好大的胆子,就算你现在还是晔儿的媳妇,她也是你的婆婆,媳妇打婆婆,有违天道,刘家断不能容你这等不仁不义不孝不忠之辈,立刻收拾东西给我滚!”
张宝绢即刻命管家陈锋,“你去看着她收拾东西,但凡属于我们刘家的,一律不许带走。”说罢,她咬牙切齿地对尹乐道,“这一个耳光,我先记住,以后有你受的。”
陈锋微笑着应道:“是,大夫人!”
张宝绢冷眼看着龙尹乐,“你马上给我滚进去收拾东西走!”
“滚不得!”门外传來一道苍老沉稳的声音,众人看过去,只见杜叔扶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进來,他手持拐杖,虽然驼背,却威严十足。
“太公!”众人连忙行礼。
來人便是刘家大族的太公,也是如今的族长,他之前一直定居在桉州,后來刘庆林发迹之后,经常会命人接他入京享福。他去年八月份便來了,老爷子曾经带过尹乐去探望他,而老爷子临死前的几日,才命人请过太公过府。
刘并蒂连忙道:“太公您來得正好,这,真是家门不幸啊,太公您來评评理,这媳妇打婆婆,还真是反了!”
刘勤连忙搬來椅子让太公坐下來,太公坐在椅子上,手中的拐杖便交给了杜叔,杜叔恭谨地随伺一旁。
太公扫了一下众人,眸光落在尹乐身上,他问道:“你打她了?”
尹乐道:“沒错!”
太公嗯了一声,又对张宝绢道:“大家嫂,你上前來,我有话与你说。”
张宝绢哀哭两声,委屈地道:“太公您老人家要为我做主啊,这着被儿媳妇打了,那还算是家事,家丑不外扬,可她就是个外人,莫说之前冒名顶替一事,就算她是刘家的媳妇,如今也已经被休下堂,在咱们家里闹出这样的丑事,真真个见不得人啊!”
“我让你上前來!”太公是个急性子的人,脾气也大,见张宝绢哭哭啼啼的,便禁不住有些生气了。
张宝绢走上前來,俯身道:“愿听太公教诲。”
太公睿智锐利的眸子看着她,“你真愿意听我这个老头子的教诲?”
张宝绢意识到太公可能要为龙尹乐说话,她想起之前太公寿宴的时候他曾经公开赞赏过龙尹乐,心下便有些怕了,当下发恨地道:“太公若是说得对,那自然是听的,只是这个女人來历不明,混进家中,也不知道有什么意图,太公是真为我们做主才好啊。”
太公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哼了一声,竟一个耳光就打在张宝绢脸上。
众人皆骇然,张宝绢自己也傻了,一天之内连续被一老一小打耳光,这种屈辱,她真的承受不來。
当下就嚎啕大哭起來,“莫非连太公也帮着这个野女人么?为老不尊,难为老爷子生前对您如同兄长般敬重,如今人走了,您就跟那女人一起來害我们刘家的人,你对得住我们老爷子吗你?”
太公怒气冲冲地道:“我怎么对不住庆林了?你说你儿媳妇打不得你,那我这个老头子打你,打得还是打不得?蒂儿,你过來,你说,我打你媳妇,打得对还是不对?”
刘并蒂呆立当场,嗫嚅着不敢说话。
太公气得站起來,伸出手指巍巍指着刘并蒂,很铁不成钢地道:“你看你,我打你媳妇,你屁都不敢放一个,此等软弱的性格,怎么挑起刘家的产业?你怎么为我刘家光宗耀祖?就凭你这样的材料,也敢夺权?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滚一边去!”
张宝绢一听,敢情太公当真是來帮龙尹乐的,当下止住啼哭,伸长脖子争辩道:“太公,您不要老糊涂了,您是刘家的族长,您当以刘家荣耀为先,家业是咱们刘家的,自然是刘家的子孙继承,她一个不知道底里的女人,凭什么掌管隆兴?”
太公冷笑一声,“大家嫂你别这样说,首先产业不是刘家的,而是刘庆林个人的,他生前属意谁,那产业就由谁來掌管。其次,尹乐是不是龙家的人,不是你们说了算,庆林老早就知道她不是龙若银的女儿,也知道晔儿休了他,所以,他立下了一份平安纸,若刘家一直无纷争,那么,这张平安纸不用取出來,如今看來你们是达不成共识了,杜晨,把平安纸给我取出來。”
刘并蒂与刘并育面面相窥,两人异口同声地道:“哪里來的平安纸,爹生前沒说过。”
“跟你们说有个球用!你们就是一群废物,老子在生,气死老子,如今老子死了,你们是不是要气得他从棺材里跳出來?”太公接过信封,上面滴蜡封口,他扬了扬,“这份平安纸,是在定国公面前立下的,定国公是见证人,你们若是不信,如今我马上命人请定国公爷过來。”
刘并蒂虚笑道:“我们不是不信,只是您说是定国公在场,那最好是请他老人家來一次。”据他所知,定国公是从沒來过刘府,老爷子生前与定国公也沒有相交,断不可能是定国公见证的。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