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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贱!

作者:老草吃嫩牛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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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新婚吧,一月十五号,盛意和魏醒初次在一起的日子。昨天晚上,魏醒挺激动,他比盛意激动,他嘀嘀咕咕地唠叨唐远的梦想,当然他把这些条框子放进自己和盛意的世界里,比如:早上起来,互相要脸对脸的微笑;不想起来,魏醒就哄他,他可以给他买早点,因为两个人都不会做饭;可以养只狗,他们已经有了;起床吃完早点后,魏醒可以牵着狗送盛意上学。可是,魏醒公司忙,第一天他就因为紧急事件被他的药厂叫走。

    一天三次说我爱你,早餐,午餐,晚餐……这根本是做梦,魏醒没时间。

    盛意叹息,表面上看,魏醒才是属于那种,长相非常严肃谨慎、刻板寡淡的生意人,这要怪他的dna注定了他的长相,这孩子还是有反抗精神的,他全部的人生都用来反抗他的长相,其实他也算是做到了。

    他每天除了做生意,就是想办法经营浪漫的爱情。他羡慕很多东西,他羡慕好皮鞋、好手表、好汽车,当他有能力拥有这些的时候,他全情地满足自己。在盛意来看他只是缺乏安全感,从而依赖物质。

    他告诉盛意,他会为他们在最好的酒吧订座位,在最好的饭店订包厢,在最好的小区买房子,他会对盛意好,当他是宝贝一样。

    也许,昨晚的大起大落,真的给他留下了暂时的阴影,他一边做运动,一边说了许多的甜言蜜语以及承诺之后,在凌晨六点就被公司叫走了。

    关于起床就互相看着微笑这样的殷切期盼,计划失败。

    盛意在跟豆腐脑对看,盛意冲着狗狗笑,豆腐脑嘴巴里叼着自己的饭碗,眼巴巴地看着盛意,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他怎么还不起来给自己倒狗粮?

    帮豆腐脑满满倒了一盆子狗粮之后,盛意来到他的小浴室刷牙,他一边刷牙一边想事情。他和魏醒不同,表面上,他是那么适合浪漫的长相,骨子里,盛意很实质,就像昨晚他带魏醒回家,他这个小小的一房一厅带给了魏醒巨大的震撼。

    盛意的生活只存在必须的物品,像床铺、被子、桌子、椅子、电视、冰箱,该有的他全有,那些东西都不大,刚刚好嵌合在他的小天地。他没有任何装饰物,挂在墙壁上的也好,摆在桌面上的也好,就连他的衣服,也是计划好放在一柜子里的:和灰毛衣作伴的是白毛衣,白毛衣旁边放着叠好的毛裤,一双出门的鞋子,一双家里穿的鞋子。看上去,盛意生活得很单调,他甚至没有一本杂志可以看,他就像个苦行僧。

    过多的东西,对心理是一种负担,盛意是这样认为的。他实质到一种境界,他甚至为自己的简单骄傲,他是容易满足的,就像现在,他也是这样想的。

    “我是幸福的,最起码,我有足够的饭吃,当我吃饱了,我可以经营下爱情,这是不错的生活,做下爱情学问,是件大事情。”

    很少有人像盛意这般去计划这个捉摸不定的情感上的东西。爱情,根本不是你想要就有的,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况盛意。

    魏醒给盛意打了很多电话,盛意的手机关机,他刷完牙齿,刚刚开机,魏醒就拨打了进来。

    “起来了?”

    “恩!”

    “对不起,没有好好给你个早安吻。”

    “没事,你可以晚上给我两个。”

    “你真幽默。”

    “完全不觉得。”

    “盛意。”

    “恩?”

    “告诉我,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

    “一会去给你买牙刷、拖鞋。”

    “盛意……”

    “嗯?”

    “你那边不合适吧?住的都是学生。”

    盛意想了下,也是,魏醒那辆车放在可怜的小院子里,真的不合适,太显眼。

    “我安排新住处如何?”魏醒抱着商量的口气问盛意。盛意拿着电话的手迟疑了一下,看着满地撒欢的豆腐脑笑了,他同意不同意,魏醒现在都在买新居,他没什么不满意的,随他。

    “嗯。”

    魏醒在那边开会,他的下属坐在会议室拿着成堆的资料,充满信心地汇报着。可怜这些人不知道为了今天准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而他们的老板,却一副倾听的样子,桌子下却拿着一本叫房源的杂志很认真地研究他的新窝,他很认真地看住房周边的地理环境。

    秘书悄悄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魏醒抬起头,看到会议室外,辛华铭一脸阴郁地看着他。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但是会还是要开的,魏醒放下《房源》开始认真听起属下的年终汇报——今天即使门外站着的是盛意,他也不会把公事让到一边,这个习惯是魏爸多年来对他培养的结果,魏爸说过,所有的感情,都必须要建立在你的经济基础上,这话虽然难听,但是魏家人都奉行这样的原则。

    会议室里,属下一个一个地汇报,大堆的资料被搬到桌面上传阅,大约四十分钟后,魏醒做了年终会议的总结。他此刻的嘴脸已经完全不是在辛华铭和盛意面前那副偶露幼稚的呆像,他无比精明,语调刻薄,像极了他老子,只是他自己还不觉得。

    “各位来自各部门的精英:

    “我记得,七八年年底开始改革开放时,有位伟人曾对着九亿人口八亿多农民说,我们的经济二十年要翻两番,你们知道这是多少吗?平均每年要维持百分之七的增长速度,想象一下,八亿农民一边拿着锄头种地,一边还要利用业余时间去经商。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个国家的农民创造了奇迹。七八年至现在,对外贸易增长的速度是每年百分之十五,保守估计是过去的二十四倍,从七八年的进出口两百亿美元到现在的五千亿美元,这么庞大的市场,这里有多少是属于我们的?属于我们这个遍地精英,遍地人才的魏氏的?

    “各位都是我们从各大集团、各大高等学府请来的经济学家、经济高材生,我们干着人类最赚钱的卖药生意,我们的产品有问题吗?没有,我们的药品是最好的,甚至一些产品已经远远优于同类产品,我们有最好的实验室,有最好的古方。还有我们的服装厂,它们从设计到投产用的设备都是最好的。但是拿起你们的计算机,算一下我们的增长额,再算算现在的全民购买力,我们在全世界排前五,你们应该对你们的所谓成果感到惭愧,你们还不如一群农民,你们应该对你们高额的薪水感到惭愧。你们应该正手反手抽打自己十五个耳光,对着你们奢侈的住房,食物感到羞愧。

    “我们在这么大的一个经济体当中拿着最好的产品资源吃着可怜的残渣剩饭,不要告诉我你们取得德成绩大约等于多少,我只知道我旗下员工去年拿的红包和今年一样多,这代表什么?这代表我们整整花了十二个月在带着四千多名员工在原地踏步,这就是你们这些市场部、企划部、广告部所谓的精英们给我带来的交代?笑死人了!”

    他站起来,拿起那叠报表“啪!”地甩了出去,最后说了一句:“给我一个原地踏步的理由,不然春节过后,这里有些人就要回家吃自己了。”

    魏醒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他陪着笑脸,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辛华铭双手交叉着,坐在他董事长的位置上扭动着他可怜的沙发。

    “呵呵……来了?”魏醒的语调带了颇多的巴结之意。要是按照以前,这个农民早就急眼了,他对自己的那张皮椅子还是很重视的,一般人,他都不给你坐,当然二般人他也不能给你坐。

    “昨夜,小生夜观天象,见东方有一团黑气笼罩,未来天下必然大乱之。”辛华铭阴阳怪气的。

    “你改行算命了?”魏醒帮他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因为你这个小□□勾引了大当家的二嫂。”辛华铭猛地趴在桌子上,吓了魏醒一跳。

    “拜托,我认识盛意比唐远早,他们根本不熟,感情的事情谁知道呢?”魏醒当然不服。

    辛华铭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在嘴巴里哗啦啦地漱口。他哗啦啦了一会见魏醒不理他,他扭头对着痰盂吐出那口水:“你说,都说我阴阳怪气,我看着盛意也有那个味道,虽然他样子是不错,魏大那边,比他好看的人有的是,不懂,大大的不懂。”

    魏醒坐到桌子上,打开烟筒抽出一根烟,在桌子上的水杯里用过滤嘴那边掂了一下,他又把烟倒过来猛地把过滤嘴里的水汽吹出去。据说过滤嘴里有点水可以防止更多的尼古丁摄入,但是这样吸烟很乡下人。

    他点燃香烟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有些纳闷地说:“还……真说不清,那个家伙,我怎么看着他怎么和别人不一样。他都不爱理我,我不管对他多好,他都理所当然,就像我欠了他一样,我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都不觉得意外,就好像知道原本我就要这么做。偶尔他会很冲动,我是说偶尔,这样的几率非常少,大多的时候,我们倒过来了,就像我是孩子,他是大人,那种感觉,说不清,真的,反正……我一想起他就浑身得劲,我想这就是爱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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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醒猛地拍手掌符合:“没错,就是贱!”他扭头看着外面,脸上突然露着诡异的笑意:“但是,就是愿意啊!”

    辛华铭终于被他逗笑,也拿了他的香烟,学着他乡下人的样子去掂湿过滤嘴吹水。

    “唐远生气了?”魏醒小心翼翼地问。、

    辛华铭摇头:“他都不知道,生什么气?再说了,他和盛意压根不合适。”

    魏醒看着他一脸诡计得逞的样子,突然发现,自己上当了,从头至尾这家伙就是为了找一乐,就是为了看自己在最后一刻做出来的样子。他气得一把把辛华铭拎起来:“你……你,你这个……”

    盛意在超市挑牙刷,他很认真地一把一把地挑选。搬家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可不想每天早上,魏醒那个混蛋悄悄老用自己的牙刷。他打了个喷嚏,要照着以前,这个喷嚏,打也就打了,但是今天他看着牙刷架子,一个淡淡的笑容爬在他的嘴角。恩,这个喷嚏一定是有原因才打的。

    定然是魏醒那个混蛋想自己了,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