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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趁着齐睿辰同林安练拳的功夫,黛玉便去寻了惜春要看她昨日的画作,这姑娘脸上难得的多了几分笑意,兴致勃勃的拉着黛玉说了半晌,又将另一幅早就包好的送给黛玉,说是她喜欢就留着,不喜欢随手扔了也是可以的。
“你这丫头。”黛玉笑着接过,才要说话就有人来报,说是圣上派了内宫太监总管戴全前来封赏,快请王妃前去接旨。
黛玉一愣,赶回房匆匆换了衣服,只来得及同齐睿辰互相交换了一下疑惑的眼神,便见戴全满脸堆笑的说道:“圣上听闻王爷、王妃、侯爷和世子皆在此斋戒,便让特意让老奴送来一尊观音佛像并几本手抄经卷,想劳烦王爷替圣上供奉在佛前。”
齐睿辰赶忙应下,黛玉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还以为是怎么了,谁料那戴全说完这话却是又笑嘻嘻的对着林如海一行礼,笑道:“圣上念着侯爷并世子身有旧疾,特命老奴带着宋御医前来,给侯爷并世子再瞧一瞧。”
林如海父子两个赶忙谢恩,自领着宋御医去了,戴全便复又笑眯眯的四下看了一遍,忽然正色道:“寺院清净,圣上也不欲声张此事,倒是还请王爷、王妃屏退左右,有老奴在此侍候想来也尽够了。”
看见这个架势,黛玉心头不觉微微一紧,目光扫过戴全身后那个漆木箱子,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稍时众人皆已退下,戴全笑着转身一指箱子,对着齐睿辰黛玉并主持说道:“王爷、王妃,这箱中之物还请您二位移步内室,由老奴慢慢解说,主持也请一同前来。”
果然是有事,夫妻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自转身进了里间,碧云寺主持倒是十分淡定,三人看着两个小太监将箱子抬了进来,戴全挥手赶了他们出去,方才自己上前开了那锁头,轻轻的打开了。
这气氛实在是弄得有些叫人紧张,黛玉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冒出来的都是冷汗,不由得做了一个深呼吸方才看了过去。
嘉慧郡主?
箱子里躺着的乃是一位只着普通宫装且浑身钗环皆无的女子,戴全伸手扶了她出来,因又齐睿辰在,这位姑娘也只扫了黛玉一眼便低下头去,并未开口说话。
想到驻守平安州的西宁郡王,黛玉并不敢十分肯定这就是自己幼年所见的嘉慧郡主,心中虽是惊涛骇浪,却仍旧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丝毫不显,只抬眼看向戴全。
见她如此表现,戴全倒是忍不住心里赞了一声,暗道着端宁王爷果真是娶了位好王妃,瞧这气魄看着是个能顶事的。
而齐睿辰同主持见是一女子,二人皆匆忙收回目光,微微侧过身去,主持双手合十念了句佛,戴全方才复又笑道:
“这位姑娘曾与圣上有功,只是她身世可怜且看破红尘,故而圣上已准了叫她出家为尼,只是此消息不宜叫太多的人知道,正巧王爷同王妃在此,便是正好可解了圣上的燃眉之急。”
戴全的这番话到底有几分可信黛玉不得而知,只是情势所迫,既然皇命难违,黛玉也知道自家这是绝对躲不过了,齐睿辰也点点头示意自己听明白了。
“前两日行宫传来消息,说是和太妃身体欠安,圣上念在王爷向来孝顺,便允诺了王爷所请,允许这从前伺候过太妃如今跟着王妃的宫女可在碧云寺出家替太妃祈福,只不知主持有何见解。”
房中的气氛压抑,黛玉只觉得胸口微堵,慢慢的吐出一口气,偷眼看了看齐睿辰,见他微微的冲着自己摇了摇头,便听主持说道:“碧云寺从前名为碧云庵,乃是历史悠久的皇家寺庙,且王爷多年前也曾在本寺为太妃祈福,王妃及靖远侯爷多年来常在寺中斋戒,故而这位女施主在本寺出家乃是名正言顺。”
“这便是了。”戴全笑着点了点头,拿出一张一票递了过去,说道:“这里的事想来还有王爷、王妃做主,老奴就先告退了,院子里的那对侍卫便就此常驻与寺中,听凭主持调遣。”
说着戴全便告辞而去,主持看了看那齐睿辰又看了看黛玉,也是不由得一叹,便与齐睿辰商议起此事来。
黛玉并未参与其中,只缓步走到那位女子跟前,还未开口便已红了眼圈。
“姐姐。”
一别数年,未曾料到再见却是这般模样,穆嘉慧忍着眼泪笑了。
这些年黛玉对于自己的关怀她一直铭记于心,当年托了芸秋一家递给林如海的信也是要发西宁郡王通敌叛国的意思,当今得知后立即做了诸多安排,这一次自己就是被其中的一个给带回京城的。
“好妹妹,这件事关系重大,我心里是不愿拖累与你的,只是到底身不由己,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我了,从此青灯古佛,便是我的人生了。”
戴全走得时候还留下了一老一小两位宫女,这会子也都进来给黛玉请了安,看着这两个名为伺候实为监视的人,黛玉也不好多说什么,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只得跟着齐睿辰走了。
穆嘉慧便就此在碧云寺出家,因着端宁王府一向行事低调,故而此事也并未声张,往后的多年间也不过偶有几个位高权重的人前来于此,主持自有他的一番说辞,并无何人起疑。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黛玉心神不宁的回了房,嘉慧郡主的突然出现让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齐睿辰其实也有些糊涂,朝堂之事他从不多问,但是夫妻两个却都想到了一处,既然嘉慧郡主要隐瞒身份在此出家,且戴全说的是她有恩于当今,那么想来定是西宁王府并平安州出了什么乱子才是。
不及多想,黛玉便听说姚毅过来寻了林安作画,留心让丫头们去打听了一番,谁料他们二人竟是十分巧合的选在昨日惜春挑中的那块地方。
“林兄,你打发人来说这里东西齐全,我本犹还不信,不想却是当真的。”姚毅看着众人熟稔的将桌椅摆放整齐,又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好奇,便笑道:“难道这寺里也有作画的高手不成?”
林安微微一笑,拿着手里的折扇往院里的方向一指,笑道:“我外祖家的妹妹自幼擅画,本人也喜清净,故而我姐姐便接了她过来散心,因此处风景甚美,这几日已在此处有了几幅。且因是见她这般有兴致我方才想到了你,便派人去请了你过来。”
姚毅听闻不免微觉吃惊,倒是心生了几分好感,又想想林安的外祖家那就是荣国府了,倒是自家的老亲。
不一会齐睿辰便也寻了过来,笑着和林安商议道:“十月里围猎你可要去?往年都在家躲懒,姚毅就罢了,他原不擅于此,倒是今年你姐姐也过去,我早叫人寻了一匹性子温顺的母马养着,只等到时候叫她也试试呢。”
林安听了便觉得动心,想了想便点头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也跟着凑个热闹去,左右我也拉不动弓用不着去猎物,只去吹吹风就是了。”
“这样也就是了,到时候我怎么也得去跟着装装样子,里头自不用说,外头有你在我才更能安心些。”
齐睿辰笑着拍拍林安的肩膀,他瞧着黛玉的模样,恐怕她会一直想着穆嘉慧的事情,且这会子就有些郁郁寡欢,齐睿辰怕她想多了心里难受,便又琢磨着怎么叫她开心,且本来打算这两日就要回去,可是如今多了这么一出,倒是不好贸贸然的就走了,怎么也还要留下来在做做样子。围猎的事本想着回去后在同林安商量,只是这会子自己也心烦意乱的,倒是也不妨借着此事分分心神。
“王爷同王妃当真是伉俪情深,这般恩爱果然叫人十分羡慕。”姚毅在一旁听了半晌,见齐睿辰满心的打算都是为着黛玉考虑,不由得便有感而发。
听见这话林安不妨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便叹道:“听说冯世兄最近好像有些消沉?说是思念亡妻?”
提起冯紫英姚毅也是不由得一叹,点头道:“如今他武也不练了,整日都喝的醉醺醺的,虽说已经满了周年,可他仍未肯接受发妻的离去,毕竟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如何能舍得,又是一尸两命,可怜可怜。”
因着还有探春的关系,林安不好再多说,姚毅并不知情,仍旧十分感叹,又道:“我昨儿还听我母亲说冯家已准备好了再给他说一门亲事,只是依着紫英这般,纵使他心里不痛快,也是没法子的,毕竟他身为家中长房嫡孙,肩上的担子还是很重的。”
听闻如此,林安同齐睿辰都不免想着冯紫英如此,恐怕那边二房的三姑娘日后也是有的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