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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街的路边不能停放车辆，所以跟踪赵贤的警察只好蹲在酒吧外面等里面的同事汇报情况了。
他们一个装作是耍太极的养生者，一个则拿着吉他，蹲在酒吧外面“卖艺”。
慕铠辰走了过去，拍了拍耍太极那人的肩膀，那人目光带着职业病的警觉性，就差没在脸上写我是警察4个字了。
“我就是张胥口中那个人，赵贤还在里面吗？”
“名字。”那人扬起下巴，有种高傲的气势，他的眼角有道深刻的疤痕，看上去戾气十足，和太极格格不入，不过他那白色的衣袍倒是遮掩了身上长时间锻炼出来的肌肉，不容易叫人察觉到他是假扮的。
“慕铠辰。”
“苏锦言。”
那人脸上的戒备才褪去了一点点。这时，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手指按在了右耳朵上，耳朵里面塞着一个微型的黑色耳塞，它没有线连接，不细看，在这么昏暗的环境下，绝对看不出来。
“赵贤出来了。”
过了不久，酒吧大门被推开，一个长得油腻，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从里面走出，不知道是灯光的问题还是怎么的，他的脸色十分晦暗，眼大而无神。
他旁边的那个女人浓妆艳抹，根本就看不清五官，倒是身材挺火/辣的，也难怪赵贤的手一直放在她的屁股后面不肯放手。
慕铠辰的眼睛眯了起来。
太极男和吉他男在赵贤离去不久之后，也跟了过去，他们警察跟踪嫌疑犯，会有一个安全范围，只要不超过这个安全范围，一般警觉性不是非常灵敏的人，都不会察觉到。
“我们也跟着走。”慕铠辰顺势搭上苏锦言的腰。
此时，苏锦言的注意力放在赵贤的后脑勺上，没有注意到慕铠辰的动作，“大叔，你看这个赵贤。”
“恩？”
“看他后脑勺下面脖子的地方，堆积了三层肉，你知道在西方的骨相学上，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苏锦言得意了起来，“你呀你呀，我是在一个节目里看到的，那里的老师说，像赵贤这种肤色暗沉，双眼无神，脖子后面还堆积了这么厚的一层肉的，结合中国的相学，和西方的骨相学，这种人就是色/胚，还有啊，他眉毛杂乱无章，往往这些眉毛杂乱无章的人呢，容易剑走偏锋，有一些特殊癖好。”
“就是这个地方。”苏锦言捏了捏慕铠辰脖子后面，“这个地方，不能太饱满，也不能太干瘪，最好就是中等中层，恩，你这个就刚刚好。”
慕铠辰的脖子被苏锦言用手捏了一下，有种酥/麻的感觉蹿上了他的头部，反射性抓住了她的手。
“大叔？”
慕铠辰看了她一会儿，中间平复了几次呼吸，之后淡淡说道：“以后不能随便捏男人的脖子。”
苏锦言噗嗤一笑，心想，大叔原来这么纯/情的？不过这也很正常，他一直都不喜欢跟人亲近，更别说是异性了。
“知道了啦！”苏锦言耸了耸肩，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前面要跟踪的人身上，赵贤好像是喝醉了，双脚无力，像是飘浮在地面似得，看起来好像全身的力气都放在那个女人身上。
这个画面很不和谐，苏锦言皱起了眉头，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怎么了？”慕铠辰见她思考起来好像很费力的样子。
“我觉得赵贤怪怪的。”苏锦言挠了挠下巴。
“哪里怪？”前面的太极男听到苏锦言这句话，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问她。
苏锦言吓了一跳，捕捉到的一个细节，霎时间消失了，她有点生气了，特别是看到他那张总是瞧不起人的脸。“不知道，你不是警察吗？你怎么没有看出？”
“问题出在女人身上。”慕铠辰适时出声，点破了他们两个人心中的疑虑，“你看赵贤怎么说也得有200斤以上的吨位，但是那个女人扶着他好像很轻松的样子。”说道这里，他的表情变了变，对着远处的两人凝视了一会儿，像一只潜伏暗处很久的猎豹，以矫健的动作与身姿，朝着赵贤的方向追了过去。
可恶，刚才的灯光太灰暗了，女人身上的怨气可见部分已经很弱了，所以他刚才才没有注意到。
她在吸食赵贤的人气。
慕铠辰感觉到身后还有一个人跟着过来，并且已经超越了他，猛地扑在了赵贤身上。
一身白色绸缎武术服，是太极男。他翻开赵贤，赵贤面色苍白，唇上没有半点血色，看上去就好像已经死了的样子，他探了探赵贤的呼吸，发现赵贤还活着，只是呼吸很虚弱。
“别动，警察！”吉他男见场面混乱，即可拔起腰间的枪。锐利的目光透过枪管，笔直的落在女人身上。
女人垂着头，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她的脸，双手的皮肤是青灰色的，她穿的是无袖的短背心，她的肚脐上，穿了个金属环，周围的肌肤有着云雾状的暗色花纹。
这些东西对警察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尸斑。
人在死后的两个小时，因为血液停止了流动，血液循环系统停止，血液堆积而造成的斑。
但是，死人有怎么会行动呢？
吉他男握着枪的手心开始湿润。
“大叔，包！”苏锦言及时赶了过来，将装道具的包抛给了慕铠辰。
吉他男原本每一条神经性都紧绷地跟琴弦似得，苏锦言突然闯入的声音，就好像是拨动了他大脑里的神经，震得嗡嗡响。
就连太极男靠近他都不知道。
“阿生，把人带去医院。”
吉他男吓了一跳，枪管对准了太极男，额头冒出了豆粒大的汗珠。
“枪口不要对着自己人。”太极男声音陡然降了温度。“把枪收起来，带赵贤去医院。”
那个女人猛地抬起头，露出青白色的脸，她整个口腔完全是黑的，没有牙齿，没有舌头，没有喉咙，发出的声音就跟敲击金属一样，梆梆梆梆：“今晚谁都不能把赵贤带走。”
吉他男第一次见鬼，脑部神经已经濒临崩溃，接下来是一阵混乱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