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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世子伸手把她抱到膝盖上。</p>
“哥哥，咱们为什么不跟西夏开市，互通有无呢？”阿妩好奇地问道。</p>
“因为西夏狼子野心，一直觊觎中原。阿妩想到了什么？”</p>
“战又年说，他们有马有牛有盐，我们有粮有布有铁……哦，不，铁不行，但是我们地大物博，可以交换的东西有好多。他们吃饱穿暖，是不是就不想着抢我们的了？”阿妩歪着头看向世子道。</p>
世子赞许地点点头：“阿妩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几百年来，西夏和中原一直对立，没人迈出这一步；而且西夏人不安分，怕他们贪婪成性，不讲信用。”</p>
“哦。”阿妩点点头，“我就是说说，将来若是有机会可以试试。”</p>
“好。”世子笑笑，“你去找战又年玩了？”</p>
“是呀是呀，”阿妩兴高采烈地道，从荷包里掏出风干牛肉塞到他嘴里，“你们不是常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而且我真的很好奇，西夏什么样子。这牛肉干很好吃，战又年给我的，回头我送他龙须糖好了。”</p>
龙须糖是阿妩的最爱。</p>
世子慢慢嚼着，“味道确实不错。”</p>
“要是经常能吃到就好了。”阿妩不无遗憾地道。</p>
世子心中默默地道，那有何难？</p>
耕牛是不应该宰杀，可是只满足她一个人，又能费多少？</p>
阿妩赖在他的屋里玩，说什么也不肯走。</p>
“不回去陪陪表舅和娘？”世子道。</p>
阿妩撅嘴：“我爹把我撵出来的，我想让娘抱抱他都不肯。一定是把我赶走，他让娘抱抱呢。”</p>
世子：“……阿妩不要乱说话。”</p>
感觉小老虎似乎无意中窥探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p>
“我才没乱说呢。”阿妩嘟囔着，“爹就是要娘抱了，还……算了，不说了，反正爹跟我抢娘。”</p>
世子有些头疼，心里暗暗想着，要不要隐晦地提醒一下那两位注意影响呢？</p>
但是他也明白，陆弃现在没法对外说苏清欢怀孕之事，但是肯定很注意保护她，害怕她被冒失的阿妩伤害到。</p>
“阿妩不是想要弟弟妹妹吗？让娘好好休息，很快就会有了。”世子只能这么说。</p>
“真的？”阿妩兴奋地道，“太好了。那我不缠着娘了，爹要抱抱我也让让他。”</p>
世子忍笑：“阿妩是个好孩子。”</p>
把她送回房间回来后，世子对虎牙道：“给战北霆透个信，就说战又年在这里很不适应，日日想家。”</p>
他们提出的银子和马匹，最好早点集齐，让西夏早点把战又年带走。</p>
虎牙心里暗想，世子您醋性也太大了。</p>
您十八岁，知道男女之事，惦记着大姑娘长大；那战又年六岁的孩子，懂什么呀！您还得这般提防着，啧啧啧。</p>
但是他不敢说，只能答应下来。</p>
“世子爷，大姑娘说的那个盐，小的觉得是个好主意。要不让他们用盐代替一部分银子？”</p>
世子淡淡道：“此事以后再议。”</p>
先把西夏的血抽空，以后再谈互市的可能，他们就占据了上风。</p>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地虎军经过这一轮清洗，比从前凝聚力更强。</p>
随着苏清欢身孕的曝出，越来越多的人猜测出来了陆弃的“昏迷不醒”可能有很大水分，对他更加敬畏。</p>
苏清欢按计划在书院中开设了医科，选拔了二十三个少年正式开课。</p>
不是她不想招收女弟子，书院中的姑娘本来就寥寥无几，十五岁还入学的就一个也没有了。</p>
所以结果就成了苏清欢教一个“和尚班”，也不对，万绿丛中，还有蒋嫣然这一抹红。</p>
苏清欢私底下还同蒋嫣然开玩笑：“二十三个，总能挑出个称心如意的吧。”</p>
蒋嫣然对这个话题免疫，“夫人，我会好好看着的。”</p>
阿妩在苏清欢开课第一天跑来给她暖场，结果在课堂上睡着，从椅子上跌倒在地，疼就不说了，羞愤欲死是真的，再也不肯来。</p>
至于小萝卜，根本暖场都没来，淡定地上着自己的课，每日最大喜好还是各种吃食。</p>
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书院里的师兄们从前都把他当成人畜无害的小师弟，把他当成团宠一般；但是自军营中的事情传出来，现在对他都有些距离了。</p>
当事人小萝卜则非常淡定，该吃吃，该喝喝，仿佛与他完全无关。</p>
陆弃的主要注意力都在皇上与镇南王之争上，所以很多时间还是在军营中。</p>
苏清欢隔天去书院半天，而且刚开始讲的都是一些基础课程，并没有很累。</p>
不弃堂那边，蒋嫣然就自己担着，不让她去，说是各种各样的病患都能接触到，千万不要有传染病传染了苏清欢。</p>
陆弃也很赞成，所以苏清欢反倒成了府里最闲的人。</p>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虽然是数九隆冬，但是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并没有多少寒意。</p>
白苏扶着苏清欢在梅园里散步。</p>
她又生了个儿子，满月后听说苏清欢怀孕，便把儿子交给了奶娘婆子，自己来当差，苏清欢说什么她都不肯走。</p>
“夫人，您仔细脚下。”两人踩在雪上，吱吱作响，白苏不放心地道。</p>
苏清欢笑着道一声“没事”，看着梅花上滴落的水珠道：“这场雪，还没来得及采集梅花上的雪，就已经被太阳晒化了。明年将军怕是没有经年的雪水泡他的洞庭银针了。”</p>
“蒋姑娘一早已经带着小丫鬟们弄了两坛子。”白苏笑道，“蒋姑娘细心着呢。”</p>
“都是她把我惯的，愈发在府里的事情上不肯上心了。”苏清欢掩唇而笑。</p>
正说话间，白芷风风火火地跑来。</p>
她今日穿了件红色的皮袄子，一团火一般。</p>
“夫人，将军回府了，喊您回屋呢。”她喘着粗气道，“奴婢这一顿好找！”</p>
“将军现在回来了？”苏清欢看看还在正头顶的太阳，诧异地道。</p>
“嗯，将军说他头疼，便先回来了。”</p>
苏清欢的心一沉，难道是上次山体滑坡事故的后遗症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