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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问清了地点，匆匆赶过去，燕寒紧随其后。</p>
萧珊死在书院的花园中，毒发的时候打扫花园的粗使婆子听到她的呼救声。</p>
可是闻讯赶来的时候，萧珊已经痛苦地握着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抽搐，七窍流血。</p>
婆子吓坏了，忙大声唤人。</p>
当其他人赶来的时候，萧珊已死。</p>
阿妩抵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许多人，但是都没敢上前。</p>
苏清欢在中间蹲身查看萧珊的尸体，面色严峻。</p>
季先生也在旁边，眉眼间有愤怒之色。</p>
在书院中投毒发生命案，这是多么恶劣的事情。</p>
阿妩也没敢上前打扰，拉了拉旁边比她先赶来的尚霓衣和郑秀，“怎么回事？我刚才还看她好好的啊。”</p>
郑秀摇头：“不知道，夫人来了之后还没说话呢。”</p>
尚霓衣见阿妩满头大汗，把自己的帕子抽出来递给她，道：“你先擦擦汗。萧珊那般跋扈，不知道得罪了谁。”</p>
“她得罪了我。”阿妩这话没过脑子就出来了，随即愣住。</p>
她看着尚霓衣，眼睛猛地睁大。</p>
尚霓衣低声道：“或许我想多了。”</p>
但是阿妩转念一想，萧珊针对的，就是她啊。</p>
现在萧珊死了，如果查不出真凶，那她是不是嫌疑最大？</p>
阿妩感觉到后背有嗖嗖的冷风吹过。</p>
“想想今天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尚霓衣低声道，“想不清楚也不要乱说话。从现在开始，沉默是金。”</p>
阿妩点点头，神色沉静了下来。</p>
想要诬陷她？那就试试。</p>
不管和萧珊怎么不对付，她现在死了，阿妩就一定要查出真凶。</p>
郑秀神色有些慌张，但是害怕把这紧张情绪传递给阿妩，咬着嘴唇没敢说话。</p>
片刻后，苏清欢站起身来，目光触及人群中的阿妩，没有多停留，淡淡道：“萧大人来了吗？仵作和顺天府的人呢？”</p>
人命关天，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必须由官府介入。</p>
苏清欢听过阿妩抱怨萧珊，她在书院行走，也从别人口中听说过两人不和。</p>
所以苏清欢现在，已经想到了尚霓衣的担忧。</p>
但是她自己的女儿，什么性情很了解。</p>
阿妩不吃亏，手段也够，但是不是斤斤计较之人，更不会草菅人命。</p>
女孩子间的这种小打小闹，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p>
吃亏的人才需要时时记着，阿妩不需要，也根本不会做这种阴毒的事情。</p>
一会儿，顺天府府尹赶到，萧煜带着他的姨娘，也就是萧珊的生母苗姨娘赶到。</p>
苗姨娘扑到萧珊尸体上放声大哭，一口一个“我的儿”，悲戚异常，令人动容，也没人计较她的失礼。</p>
萧煜看得出来是极力控制自己，克制悲伤。</p>
他拱手向苏清欢行礼，道：“嫂子，不知小女是因为什么毒发身亡的？”</p>
苏清欢道：“且让仵作先行验尸，免得被我干扰。府尹大人——”</p>
顺天府府尹曾胡安心里暗暗叫苦，死的是二品大员的女儿，书院门禁严格，又是青天白日死于剧毒，可见下毒之人，很可能也是书院之中非富即贵的这些人。</p>
神仙打架，他这个小鬼要遭殃。</p>
皇城里，他一个顺天府府尹，不敢得罪的人太多了。</p>
听见苏清欢叫他，曾胡安忙拱手道：“夫人，曾某在此。”</p>
“原来是曾大人。”苏清欢淡淡道，“还请曾大人按照你们办案的程序处置，尽早查出元凶。”</p>
曾胡安称是，让仵作上前验身。</p>
悲痛欲绝的苗姨娘却扑在萧珊身上不让人近前。</p>
肃清混啊和曾胡安都看向萧煜。</p>
萧煜上前拉起苗姨娘，道：“你且先起来，让仵作查看，早日找出凶手替珊儿报仇。”</p>
“不！我不要！”苗姨娘失态地喊道，“我的女儿，我十月怀胎，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怎么会就这般没了！我不信，我不信！”</p>
痛失女儿，也失去下半辈子的指望，苗姨娘的伤心没人能体察。</p>
萧煜其人，内敛深沉，所以尽管十分悲伤，他也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失态，但是也体谅苗姨娘的心情，便好声好气地道：“事情已然如此……先让仵作看看，找出凶手。”</p>
“不行，谁也别想碰我女儿！”</p>
苏清欢看萧煜自己难受，还得安抚苗姨娘，再看看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不由摇摇头开口道：“你的心情大家都能体谅。这是这般耽误，恐怕让凶手逃脱……”</p>
苗姨娘听见苏清欢的话，抹了一把眼睛，抬头看着她和她身后的阿妩，眼神蓦地被仇恨和愤怒占据，怒道：“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害了我女儿。”</p>
萧煜怒道：“住口！”</p>
他转身又向苏清欢道歉：“嫂子，苗氏受了刺激，你别跟她一般见识。珊儿就这么去了，她心里难过。”</p>
苏清欢道：“心情我是可以理解，但是含血喷人还是算了。”</p>
“是她，一定是她。”苗姨娘指着阿妩，“珊儿几次回来说，秦大姑娘故意与她为难。”</p>
萧煜皱眉看着她：“住口！”</p>
苏清欢也护犊子，闻言冷笑一声道：“捉贼捉赃。顺天府府尹在此，轮得到你断案？你再污蔑我女儿，我先恳请曾大人治你诬陷之罪。”</p>
曾胡安一头包，清了清嗓子打圆场道：“苗氏你速速退下，看在你失去女儿的份上，且不计较你胡言乱语。但是再胆敢妨碍公务，构陷他人，定然要将你治罪。”</p>
萧煜呵斥府里带来的丫鬟道：“还不扶着你们主子一边休息！”</p>
仵作这才上前验尸。</p>
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p>
半晌仵作起身，恭恭敬敬地道：“回大人，萧姑娘确实是中毒身亡，死去时间应该在一个时辰左右……”</p>
他详细介绍了自己的判断及理由。</p>
“那他所中何毒？”曾胡安问道。</p>
“这个……”仵作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属下才疏学浅，没有见过这种毒，无法判断。”</p>
曾胡安看向苏清欢。</p>
谁都知道，苏清欢是名满天下的神医。</p>
苏清欢淡淡道：“漫天花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