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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不应该这样想，但是牧简之还是忍不住想起那日小可和姜月孤男寡女，一身酒气共处时候的场景。</p>
他不悦地呵斥道：“鸢尾住口。我在这里，谁也不能使伤害你。”</p>
他这话的意思是没人要伤她，让她赶紧闭嘴，别再嚷嚷，可是在旁人听来却是为鸢尾撑腰。</p>
小可指着牧简之骂道：“你脑子里都是浆糊吗？这样一个女人，这么点儿手腕你都看不透？”</p>
他在深宫长大，女人邀宠、相互倾轧的手段看得极为通透。</p>
鸢尾的这点儿小伎俩，在他面前还不够看。</p>
牧简之道：“这里不是军营，她只是一个小女子，见到刀剑害怕也属正常。月儿，你跟我进来，发生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说。要真是鸢尾对不住你，我让她给你磕头谢罪。”</p>
鸢尾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尽。</p>
姜月冷笑一声：“不必了。既然你要护着她，那我给你这个面子，今天就放过她。但是你——”</p>
她指着鸢尾：“你让人散布谣言毁我名节这件事情没完。不要让我再遇见你，也别让我抓住机会。你最好一直躲在牧简之背后让我没办法下手，否则这笔帐，我一定要跟你算。”</p>
“等什么呀！”小可开口了。</p>
他啐了一口：“我没看出来你这么窝囊。不要记仇，记仇伤身体；今天我就教你一句，有仇当场就报了，不用等。”</p>
话音落下，他直接向牧简之攻去。</p>
牧简之一边后退一边道：“姚兄，不要胡闹了。”</p>
姜月撸起袖子就向鸢尾扑去……</p>
“爽不爽？”小可坐在河堤上晃着腿，歪头看着身边的姜月道。</p>
姜月有点狼狈，一边挽着头发一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爽朗笑道：“爽！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p>
“够不够意思？”</p>
“够！不枉费我之前那么帮你。”姜月道，“就是有一样，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和牧简之的关系啊！之前你不是想和他交换，自己回边城，让他留下的吗？”</p>
“不会，你放心。就是女人之间的嘴角，牧简之才不会影响大局。”小可道，“更何况我只是缠着他，并没有真的下狠手。不过他也吃了好几拳，算是为你出气吧。”</p>
姜月脸色微红，抬起袖子遮掩道：“这里太阳真大。”</p>
“有树荫，你嚷嚷什么？”小可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我才不会带你来这里。我要是心里有事，就自己来这里坐坐。”</p>
“你没带过别人来？”姜月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实在太孟浪了。</p>
可是小可却没有多想：“只带我阿姐来过。那时候她很惆怅和皇上的关系……算了，不说这些，多听了对你没好处。你怎么想的？”</p>
他现在算是看穿了，牧简之实在不是良配。</p>
男人真不是品行好就行，拎得起也很重要。</p>
真跟了牧简之，以后会被他那支狗尾巴草呕死。</p>
“要嫁不行，要命一条。”姜月冷硬地道。</p>
小可：“……”</p>
“公主遇刺的事情查清楚了？抓到凶手了吗？”姜月转换了话题。</p>
她一点儿都不想和小可谈论自己嫁给谁的问题。</p>
她会忍不住想，难道他听到自己告白，对自己无意，所以才这般说？</p>
“抓到了。”</p>
小可把事情原委告诉她。</p>
姜月听得哈哈大笑：“凶手竟然是一只野猫。不过话说回来，公主宫外确实也不应该有野猫。野猫疯了攻击起人来的时候也很危险。”</p>
“疯了？怎么会疯了？”小可问。</p>
“不是，”姜月不太好意思说发、情这两个字，“反正是有这种情况，还是多小心些。”</p>
“嗯，皇上已经下令不许宫中养猫，野猫也全撵出去。”</p>
“那就好。”</p>
气氛忽然沉默下来，两人都不知道再说什么。</p>
“你——”</p>
“我——”</p>
“你先说——”</p>
“你先说——”</p>
异口同声的两句话后，两人都哈哈大笑，一扫之前的沉闷。</p>
“我说吧，”姜月爽快道，“你什么时候走？我设宴给你饯行。”</p>
“还是算了，咱俩现在这情况，还是低调些。”小可道，“其实现在我没有那么想出去了。看着你，我就觉得其实谁都得遇见糟心事，熬一熬就过去了。大脸啊，你要是个男人就好了，咱们结伴出去玩一趟去。”</p>
姜月黯然道：“我也希望自己是个男人，不用总被逼婚。”</p>
“那不会，你看我现在不一样被逼婚吗？”</p>
“谁逼你？”</p>
小可道：“很多人。比如我那个亲爹，再比如我阿姐。反正不管好心恶意，都希望我赶紧娶个娘子。”</p>
“唉。”</p>
“姑娘啊，您在这里啊，快跟我回家看看老爷吧。”赵婆子气喘吁吁地喊道。</p>
姜月回头，就见她捂着肚子大口喘着粗气站在自己身后，额头鼻尖上全是汗，鞋子上沾满了尘土，显然找到自己没少费事。</p>
“外公怎么了？”姜月站起身来，拍了拍身后的泥土。</p>
她出来的时候何老爷是阻拦她了，不过那时候她的火气都烧到了头发梢，还是出来了。</p>
“老爷这次是真的病了。”</p>
“别问那么多，先回去看看再说。”小可也站起身来。</p>
“好，那我先走了。”</p>
“你先走什么，真有什么事情，你一个女人能干什么？”小可没好气地道，“我和你一起去。”</p>
“嗯。”</p>
这次何老爷是真的生病了。</p>
闹得这般不可开交，他希望破灭——姜月和牧简之，是真的没有可能了，把姜月托付给谁？问题回到了起点。</p>
又急又怒的何老爷，彻底病倒了。</p>
姜月让人请了大夫，甚至还请了苏清欢来看，都说何老爷身体没问题，就是心病。</p>
姜月背着人泪流。</p>
她能怎么办？</p>
她不能对何老爷置之不理，可是她也不想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啊。</p>
纠结数日，何老爷的情况一日比一日差。</p>
“外公，我嫁！”姜月终于做了决定，“您定也好，我自己定也罢，只要不是牧简之，我谁都嫁。”</p>
何县令道：“我有个同年，老来得子，比你大两岁，要不你去见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