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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万盏,勾栏酒肆,画舫凌波,鳞次栉比。烟柳如画的临安城人烟稠密,市列珠玑,乃是东楚国内最繁华的地方,又有一大堆的文人墨客闲情逸致的诗歌传颂,自是引得当今的君主也心向往之,后便下旨,携了几位后宫的贵妃,一干人等浩浩荡荡的借着巡视百姓疾苦的名头来此游玩。
因着听说皇帝离了皇宫,来了这里,而君卿此次下到人间的目的便是为了寻他,故而也不得不快马加鞭的跟随而来。可到了临安城,她又不禁犯起了难。若说想要打听的皇帝的行踪却也不难,难的是如何见到皇帝。如今的她没了仙法,也没了那腾云驾雾的本事,就是想唬弄个人儿,混个仙姑啥的求见,看来也不行。她躲在行宫的几米之外的一棵蓬松的柳树下,仔细的打量着重兵把守的行宫门口,心想,若是她这么不顾一切的闯进去,会是什么后果?
然,片刻之后,她便看到一黑衣男子手持宝剑,杀气腾腾的叫嚷着向行宫杀去。君卿未来得及称赞他这份可佩的勇气,便见到他连门口尚还未至,便被从高墙上突然窜下来的几个蒙面高手三五下擒住,乱箭射死。君卿的身子抖了一抖,遂向后退了两步,决定还是重新思量一下比较妥当,毕竟现在她还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啊。
烈日炎炎,还好柳荫成凉。偶然一阵小风吹过,虽说不上清凉,倒也算的上是惬意。君卿半阖着眼,原是在苦思冥想,可这一会的功夫,她又险些睡着,误了大事。她拍了拍脸皮,意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她这一遭,万万是不能掉以轻心的,一想起阿萌和小石头行踪未定,小青又是身中剧毒,她不由得心急如焚。
沉静半日,她最后决定,直接告御状,这样的话,至少可以先见到皇帝,再想办法。可她举步方才要行,便见到一衣衫褴褛的妇人手执一卷白纸噗通一声跪在了行宫之前。她正在犹疑妇人这是为那般,脑海中一道光闪过,登时明白过来,这是捷足先登啊!
不消片刻,便见到一身着银白盔甲的兵将走上前,接过老妇人手中的白纸之后,向内走去,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模样,那老妇人的全身已然被汗珠淋湿,也不见那兵将出来,又过了一个时辰之后,老妇人脸色渐次变得苍白,身子也有些脱力,险些支撑不住。不过幸好,那兵将终于出来了,却是不耐烦的将其轰走,并当着她的面撕了那张状纸,老妇人从地上捡起状纸,老妇人扑倒在兵将的脚下哭着哀求他再去通传一次,旁边另外一名士兵却是以长刀将她挑开,威胁她再不离开便直接杀了她。老妇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君卿见这情势再如此下去,非要闹出人命,便连忙上前,疏通了些银两,将她带了下去。
两人来到行宫的后门,这也是君卿早先就已经摸索清楚了的。她让老妇人把状纸给她,然后又告诉她,等会便要从此处潜入,若是有缘得见皇帝,定然会把此状纸交予他手上,老妇人掩面拭泪,低头看着手上早已七零八落的状纸,又是一阵啼哭。
君卿没的办法,只好让她把事情先一五一十告诉她。后来,老妇人支支吾吾了半日,饶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不禁惑然,遂又将老妇人的状纸拿过手中,正欲拼凑一看,老妇人猛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利剑,横在她的脖子上,她刚想开口,便听到妇人威胁她道:“再废话,我就一剑杀了你。”
君卿听话的点点头,真真是欲哭无泪。想她原是一片好心,竟是落得如斯下场。她还有一堆正事要办,根本就不应该多管闲事的,可眼下后悔没用,她只等紧抿着双唇,等着看接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妇人一路轻功将她带到了一间客栈之内,到了客栈之中,她又将君卿的手脚用粗粗的麻绳捆上,继而自个儿去向卧室,一盏茶的功夫,才悠悠然的从里面迈步走出。君卿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实在难以与方才那个满面皱纹的妇人相提并论。她正想问,才发觉自己被堵住了嘴巴。她只能用眼珠不停的瞪着他,来表示自己的满满的怨恨。时至这会,她才终于明白,原是她救错了人!她本还以为是错以为是皇帝太过昏庸,看来真正“昏庸”的竟然是她!
这位白面公子似是明白了君卿的意思,抚了抚腰间的一枚玉佩,上前几步,将堵在君卿口中的手帕拿掉,眉目轻佻的上下审视着她,让她不由想起了原来在天宫时无聊看些话本子时,人间的那些勾栏里的老鸨们便是同样的审视自家的姑娘。
她心下一紧,茫然问了句:“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见他不说话,她的目光开始在他身上巡视了一遭。原来只知神仙可以随意变化,不成想凡人竟也有这等本事?她从来是好奇便问,于是这次也没忍住,脱口而出道:“你会法术?”
白面公子从腰后抽出一管翠色通透的长笛来,放在手中,随意的把玩着,继而旋了个身,晃了一晃。这一晃让君卿越发不解:“那到底是会还是不会啊?”
白面公子只管低头玩着笛子,并不答她。她大感无趣,可如今想要脱身,还得仰仗于他,只好又问:“那你是神仙?”
她暗忖道:“他若真是神仙,也好趁此拉拢一下关系,让他早日放行于她。”
白面公子听了,默了一默,哈哈大笑道:“你见过神仙?”
他这么猝然的回头一望,倒是十分要命。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一个女子,并不过分,可一个男子亦是生的绝色妩媚,实乃让身为女子的她也为之汗颜啊。
若是单单从容貌上讲,这位白面公子的长相绝对在墨之和白华之上,可就是气质差距甚远。白面公子见有人这么瞧着他,好似也有些不自在,刻意的向外挪了几步,避开她道:“你也是来刺杀皇帝的人?”
君卿愣了一愣,又愣了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的摇摇头道:“不是,我是有事必须要亲自面见皇帝。”白面公子向前一倾,明眸如水的眼睛凑上君卿的脸部道:“亲自面见?你以为皇帝是你想见便能随意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