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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文夕心下一沉,神情微动。
前方虚空之中一阵波动传来,一个白衣男子,从虚空一步迈出,站定。
他静静屹立在虚空背负双手望着天穹,清朗俊逸的面庞上,一片静谧淡然,他就静静地站在那儿,一股空灵如同仙人般的气质,显得超尘脱俗,似九天谪仙飘落凡尘。
可文夕不敢再动,因为有一种很特别的气机,似有似无的遥遥笼罩着他,虽然还不太敢肯定,但这绝对是跟后面的冷清宁一样,都是能够威胁到自己性命的存在。
这倒也不是说文夕太弱,只不过是没有必要用命拼,彼此间也没有到那种程度。
只是这前有狼后有虎,这前路的人文夕不认识,但观这气度神彩就知绝不是平庸之辈,不是出自大荒世家,就是出自传承宗门。
“嗖!”
冷清宁在文夕耽搁的这片刻已经追至,只不过她也是有点惊讶般,神色微变,在文夕十余丈外站定。
“雅园,钟镇。”冷清宁缓缓开口,清冷的说道。
“雅园,钟镇?”文夕瞧了一眼冷清宁,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脑子里就已经回想起当初那恐怖的对决,没想到其中之一的就是眼前这空灵如同仙人的男子。
可是文夕也知道,虽然这钟镇是雅园这一代最杰出的代表人物之一,但也不是说对自己没有威胁,所以文夕丝毫不敢大意,仍旧神色不动的立于虚空,只不过地元境那厚重的法力已经缓缓催动。
“雪华宗,冷清宁。”钟镇神情淡然瞥了一眼文夕,然后微微笑着说道。
“不知钟师兄拦住小妹有何事?”冷清宁一时间也猜不透眼前这神秀的男子是什么用意,于是直接开口问道。
“也没什么,只不过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我保下了。”钟镇缓缓开口说道。
文夕若有所思的想着,眼前这一幕是既出乎预料之外,又似在情理之中,看着冷清宁似乎有些讶然的表情,心中不禁想到:“这难道是她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
冷清宁有些讶然,又有些愤怒,但这钟镇摆明了就是要插手,于是想了想,开口说道:“钟师兄既然想保下眼前这人,那不知钟师兄知不知道眼前这人与居魂滥杀无辜?另外,据说太玄山和宇文世家可都是下了追杀令,难道钟师兄就仅凭自己去对抗这些人?”
“冷师妹费心了,师兄也只不过是替人跑跑腿罢了,上头有人出面保下了他,不然这事情师兄可管不了。”
钟镇的话语虽然简短,可不管是文夕,还是冷清宁听到这里又怎会还不明白,这是有高人出面,拦下了这件事。
“既然如此,师妹也只好放过他了。”冷清宁对着钟镇幽幽叹道,接着微微转头望着文夕,双目含煞,语气冰寒的说道:“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下次再被我遇到,天涯海角也要镇杀你。”
文夕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话,至始至终就只是站在一旁,似乎这些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冷师妹,我估算居魂此刻已经到了圣元城了,你如想镇压他,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呢。”钟镇好似觉得冷清宁此刻的表现很有趣一样,忽然缓缓笑着开口:“更何况,幻魔宗年轻一辈中除了他,也就只有那么一两个还有点看头,其他的都是些歪瓜裂枣。”
“哼!我早就知道,以居魂的修为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我镇压,只不过,就算他跑得了这一次,下一次也注定会被我镇压。”
冷清宁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法力一催,整个人化作一道白虹转瞬消失。
这个“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文夕与钟镇都不太清楚,只不过两人都明白,下次见面,几人中总要分个高低。
“多谢钟兄替在下解围,感激不尽。”文夕见冷清宁消失不见,对着钟镇作揖说道。
“不必如此,如不是看在上官师弟与先天法体的份子上,上面也不会让我出面。”钟镇神情淡然的开口说道。
“不知,我那弟弟元稹会拜在哪位前辈名下?如果钟兄知道的话,还望不吝告知。”文夕丝毫没有受钟镇冷淡的神情所影响,兀自微笑着,礼貌的问道。
钟镇这次似乎有点不耐,抬着头望向天穹,开口说道:“至于是拜在哪位长辈门下,还未有定论,只是一个先天法体,就足以让宗门重视就是了。”
“唔!原来如此。”看着钟镇冷淡不耐的神情,文夕好似已经明白什么,于是说道:“既然这样,在下也就不在多打扰钟兄,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慢着。”
文夕看着钟镇,挑了挑眉,问道:“不知钟兄还有何事?”
“要知道,现在的你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已经有许多世家宗门弟子以镇压你为目标,准备出手。”钟镇看了眼文夕,悠悠的开口说道。
“嗯?”文夕心下疑惑,右手食指摩挲这下巴,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么说,我不小心已成为众矢之的了!”
“没什么好疑惑的,只不过这一辈出世的弟子里,你的名头可以算是比较响亮的,毕竟险些将老一辈镇杀当场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这时候,文夕忽然展颜道:“钟兄,你又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呢?”
“有些欣赏罢了,比起大多数宗门世家中的庸庸碌碌之辈,你这样的散修或许起点低,但都有些气运,也不缺乏狠戾手段,所以一旦出头,更为他人所忌。”钟镇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盯着文夕讲道。
在他的目视下,文夕心中一动,说道:“钟兄这个评价对于在下来说,可是不低呢!”
“到了圣元城之后,你自会明白。”钟镇缓缓的说道。
“哦?莫非,前路有阻。”文夕心中一禀,肯定的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已经明白了,刚刚那死去的居魂根本就不是真身,不过是玩了个金蝉脱壳的把戏,拿自己做个替死鬼罢了。
看来不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自己在圣元城附近出没,也瞒不过那些成了精似的老家伙们。
文夕眼神闪过一缕精芒,开口道:“看来若非钟兄来此,我应该会很头疼。”
“倒也是,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那就是老一辈是不会出手的,除非你自己去找死。”钟镇似有所指的笑道。
“罢,还请钟兄有话直说,在下洗耳恭听。”
如果说到了这个地步文夕还没有明白什么的话,那就有点太蠢了,这钟镇既然说是有高人出面保下了自己,那又为何还不让自己走,在言语中又故意透露出一些事情。
“好,爽快!也无甚大事,只不过需要你一个承诺罢了。”钟镇笑着抚掌继续说道:“你且放心,不会让你做太过为难的事情。”
文夕不动声色的道:“如若只是这样一个承诺,自无不可。”心中却在嘀咕:“麻蛋的,能办就办,办不了的话,爷们二话不说直接走人。”
“既如此,那就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