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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要急着起身!”卡特里娜几乎被吓得魂魄都没了,赶紧上前和黄启昭一起扶着快要倒下的雅,口中还不忘把她的鲁莽数落个遍,无奈对着卡特里娜苦笑,雅只好在两人的严厉监视下乖乖躺回床上,而后,远目眺望窗外那无比的黑暗。
“昭,你还记不记得,叔叔说要去取爷爷最后留下给他的武器。”雅语气十分轻柔,仿佛是在叙述一段感人温馨的往事一般,并没有什么要询问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听到雅的问题的黄启昭却狠狠吃了一惊,难道……
“爷爷留下的最后武器,便是三个那种武器,当日战争结束后,三国签署禁用条约,把已生产的武器封禁在本国之内,我后来从资料中得知,在联邦境内生产的六个武器中,有三个由阿道夫家负责收藏,也就是说,只有爷爷才会有开启它的资格。”雅闭目长舒口气,“由始自终我们都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既然爷爷会为统一而牺牲父亲,那么叔叔,自然也是在爷爷的摆布之下。”
“所以你认为康斯坦丁其实是你父亲的助力?”这不是一个好消息,也就是说自他们进驻阿道夫家起,他们所有的计划都已被乌拉诺斯得知,但是也完美解释了为何自己率军进犯阿道夫本家的星系时会如此顺利,因为,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陷阱。
“但是康斯坦丁不像是这种向人。”卡特里娜却在旁边冷静地分析了起来,“我曾经和他共事多月,他的行事作风还有对雅你的疼爱都不会是假的,他,不是舍得自己心爱的甥女去送死。”
“所以他给我留足了后路,将爷爷生前最后组建的新式机动小队送给我,留下大量的军队,造成我受骗上当的假象,但是却在暗中留下信息,诱导我想出父亲要用那武器的结论,而后,再侍机,取代父亲在阿道夫派的地位。”雅在说这些话时均闭目皱眉,因为她想象不到以后要如何面对自己挚爱的叔叔。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那武器的控制权并不在你父亲手上?现在掌控一切的都是你的叔叔?”黄启昭右手撑着下巴也开始皱眉,康斯坦丁,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敌手。
“不,还不是,叔叔还没达到目的,父亲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甘心把多年积攒下来的苦心经营拱手让给叔叔,所以当他知道我们没事以后,肯定会对叔叔的阴谋有所察觉,也会有所行动。”雅不知道当年爷爷究竟欠下他们些什么,但是,这样就可以作为随便玩弄全国人民生死的理由吗?这样就可以置他人的幸福于不顾吗?那他们自己所牵挂的珍宝呢?那那些疼爱他们的至亲呢?他们为什么都这么自私,从来没有考虑过身边的人的感受……
“所以你想坐山观虎斗?”卡特里娜了解雅的意思,但是,她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对她的安慰,“抑或,你想趁两虎相争时,从中渔利?”
“那就要看莫里斯了,他才是这场统一战的主帅。”没错,她不能面对她所能想到的一切,所以只好把这个沉重的包袱扔给她信任和依赖的人,其实自己一直都在逃避,逃避家中所有丑陋的现实,自己一直都在想,假如大家都能像对自己一样疼惜对方,那么这个家就不会再存在猜忌和斗争了,可是,幻想毕竟始终是幻想,它只会存在于家人刻意为自己制造的幸福之中,当回归到最现实和最切身的利益之时,他们还是会斗得你死我活。
满室的静默,三人就这么一直坐在一起,静待时光流逝,黄启昭和卡特里娜都深知雅所受的打击,但是大家都不愿说破,大家都希望,能无忧无虑地重新过上以前的日子,在那段日子里,没有勾心斗角的烦恼,只有家庭和睦的幸福,大家都一致反对黄启昭和雅的恋爱,但是却又始终忍受着黄启昭这个突兀的存在,连同卡特里娜一道,阿道夫家上下都对三人的事情照顾有加,在那个时候,他们从不知道什么是斗争,什么是丑陋,什么是背叛。
“莫里斯那边我会和他联系,雅你就好好休息吧,过两天莫里斯会把奈米西斯号及其所属舰队重新配置给你,到那时候,还需要你的活跃表现。”卡特里娜温柔微笑,那其中所包含的痛苦和疼爱,就只有雅和黄启昭才能读懂。“我在想,这一切,都应该交由你去了结。”
“嗯,谢谢你,卡特里娜姐姐,尤利安那边……不要紧吧?”目送卡特里娜准备转身离去的背影,雅不知为何竟有些悲伤起来,只要战事一结束,那么就很难再有机会与卡特里娜姐姐相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会有三人相聚的时刻,真希望,时光就此不要流逝,无论自己因心疾所困有多痛苦,萦绕在三人间的幸福,都是那么真实和珍贵。
“他那边没什么,他说好会等我回国再一起了结我们和首长的恩怨的,所以,他肯定会没问题。”这句话不单是对雅的承诺,也是向黄启昭发出的要求他做到的承诺,既然你承诺了要和雅共同进退,那么就请坚持到底,而且,请成为可以让雅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放心的强大存在。
羞愧地低下头来不敢直面卡特里娜,黄启昭在沉思了几秒以后,才又慢慢仰起头来,双目放光自信满满地直视卡特里娜对他的担忧,“你放心吧,我还想在这里多陪雅一会,就不和一起去见莫里斯了。”
“希望我真的能放心吧,昭,雅,我先走了。”慢慢步出医疗室,卡特里娜却忽然抿嘴一笑,看来,他们已经长大到不需要自己再为他们多操心呢。
黄启昭坐在雅的身旁沉默了好一会,而后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直至军医再进房和雅进行身体检查的时候,黄启昭才慢慢起身,但是目光,却始终并没有离开他所珍视的恋人。
“雅,放手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吧,我和Horu都会全力你的。”待军医走后,黄启昭仍然原地站在那里,又过了许久,他才深呼吸一口气,而后鼓起勇气朝雅大喊,那满脸涨红的可爱模样,逗得雅躺坐在床上不住颤抖狂笑,心想,昭果然还是昭啊,无论什么时候,关心人的方式都是这么的拙劣,可是,心中却很温暖,在这之前,她还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父亲和叔叔的双重打击,但是自他朝自己大吼出那段承诺以后,雅却知道了,自己是时候拿起勇气去了结爷爷不能解决的一切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