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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腿被消融,堪比火燎的疼痛,不断侵蚀罗睺的神经。豆大的冷汗滚滚而落,罗睺牙关紧扣,硬是没有发出半分痛哼。左臂炸裂,右腿残废,罗睺极尽扭曲的脸上,不但没有露出惧意,双眸反而闪烁精芒。
一声低语,骨矛轻轻一抖,从罗睺手中飞出,竖立在被霹雳切断的大腿旁,骨矛发光,伸展出经络一样的骨质细线。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细线像是缝补衣服般将罗睺大腿穿透,继而将骨矛紧紧捆绑在大腿上,借以取代被消融的小腿。
“战。”罗睺大吼,骨矛那一抹寒芒,轻轻在地上一点,雄壮的块头,恰似一头凶猛的野兽,快速从地上碾压。漫天烟尘狂涌,罗睺所到之处,身后卷起一道滚滚沙暴。
一声狂啸,声震长空,光罩也为之一荡。昊靖宇双掌,徒然落下,继而曲指为爪,十指留下一片爪影,穿透空间阻隔,深深嵌入地下。刮擦一声,宛如金属片从玻璃表层划过,尖锐中透着让人胸闷的低沉音爆。昊靖宇紧贴地面,倒飞的身体逐渐放缓,直至停止,地上豁然出现两道十数米长抓痕。
昊靖宇发狂,板寸头血色短发,根根竖立。双臂驱力一震,双抓重重下压,借力反震,身体似弹簧般,快速弹起。
“杀。”
一声大吼,昊靖宇双臂一展,如鹰击长空般跃出,迎着罗睺奔袭而来的铁拳,直接硬撼。两人激烈碰撞,毫无花哨,摒弃了招式,完全是随心而发,随意而行。两人速度越来越快,从空中打到地上,在从地上血战到空中,拳脚相击声,持续不断。地面像是被扒犁,犁了一遍,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深坑,倒塌的建筑,时而凌空飞起,被两人当作武器,投掷而出。
少倾,漫天沙尘充斥整个擂台,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遮蔽。
滚滚沙尘如烟,两人剧烈喘气,脸庞黄沙堆叠,看起来很疲惫。罗睺的骨铠早已破损,用以取代小腿的骨矛,也已经开始出现裂纹。而昊靖宇双眸早已是一片血红,血色甲胄也出现多处破损,不同的是甲胄为杀气凝聚,随时可以修复。
两人再次战为一团,罗睺身上的骨铠咔咔作响,奏出一曲诱惑人心的魔音。昊靖宇的目光,突然变的很呆滞,出拳的动作缓缓变慢,与最初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没有行云流水的洒脱,也没有战意冲宵的果敢,只剩下呆板与迟钝。
罗睺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他也放缓了动作,甚至收敛了手上的力道,看着昊靖宇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一块璞玉。
“吾的投影,既然已经降临,怎能被宿主,再次送回阿修罗界。“罗睺喃喃自语,拍出一掌切向昊靖宇颈部,只是想将其打晕。
“你是在做梦吗?送你上路!”昊靖宇呆滞的目光,忽然恢复清明,罗睺还未来的及反应,昊靖宇已经如一把楔子,撞进了他的怀里。
“阴柔掌究极杀式——八极绷劲。”昊靖宇轻喝,双掌上下翻飞,拍出漫天掌影将罗睺罩住,掌影重重相叠,凝为八道凝实的掌影,瞬间同时拍出。
箜,沙尘震动,凭空出现一道巨大的风浪,掌影轰在罗睺胸口,最初如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异变。
“你......”罗睺不甘,话音刚刚出口,一股血箭从他咽喉喷出。
“我?骨铠奏响的魔音,应该是你们修罗一族的战技吧,很遗憾,我天生掌控杀气,就在方才我已经突破到杀气铸体的层次,说真,就你那软弱无力的魔音,怎么可能撼动我的心神。”昊靖宇讽刺道。
“天生掌控杀气,杀气铸体,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做到!”罗睺不信,仰天发出一声悲吼,眼中充满了不甘。他有些后悔,不该彻底压制竹下熊二的意识,否则只要读取记忆,怎会犯如此明显的错误。从一开始他就被误导,认为昊靖宇发放的杀气只是杀人过多所致。
至于,坚眼中孕育的血色霹雳,则被他单纯的看作武技,试问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掌控如此诡异的力量。
砰,一声炸响,罗睺身上的骨铠纷纷爆碎,接着他的身体横飞而出,全身发出噼里啪啦的骨裂声。箜,又是一声气爆,一道掌影从罗睺后背透出,巨大的威压直接将沙尘挤成真空,地面再震出现深达数丈的掌痕。
同时,罗睺再也忍不住,嘴里发出堪比猪被宰时的惨嚎。三米高的身体开始变小,一道虚影从竹下熊二身体钻出,徒手一撕,凭空出现一道门户。
门户出现,竹下熊二俊朗的身体,开始衰老,眨眼间就变为白发丛生的老者,召唤门户,罗睺豁然抽取了他大量的生命力。
“我迟早会回来,用你的血,清洗今天的耻辱!”罗睺虚影出声,转身就欲扎进门户。
“祭品,都未曾留下,让你遁走,我将如何给逝者一个交代?”
不知何时,昊靖宇左手已经虚握,做握剑鞘状置于腰间,染血的右手,手指相并比出剑指。
“脚踏七星引北斗,九字一出荡群魔!”昊靖宇虚手一引,身若游龙凌空舞动。脚踩七星方位,喝道:“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
“破邪......破邪......”空中响起巨大的回声,挂在昊靖宇脖上的吊坠,轻轻一摆,一抹血色小剑游弋而出,锵的一声金鸣,滔天杀气形成一道血幕从天际垂落,被小剑吸收。一道血红剑罡,吞吐尺长锋芒,朝着罗睺还未完全钻入门户的虚影劈下。
巨大的危机从罗睺心头升起,他很恼怒,却丝毫不能阻止剑罡劈落,剑罡从虚影穿过,数十道白色灵体从虚影上被切割伤口溢出。
十数道符咒,从昊靖宇手中射出,符咒发光相互交织成金网,将灵体摄入。昊靖宇摇头一叹:只能做到这一步了。灵体是亡者的灵魂,也是召唤罗睺投影的祭品。爆炸中心又何止死了数十人。
昊靖宇单手拍出,生出一股吸力,将符篆收回,这些灵体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修罗气息,有很大的可能变为嗜杀的恶鬼,只能交给轩辕晓莹超渡。
目光跳转,昊靖宇冷厉的血眸停驻在竹下熊二身上,竹下熊二还没死,即便全身骨骼断裂,生命力也流失了大半,他的鼻尖依旧存有微弱的呼吸。
竹下熊二很惨,所谓天理昭昭,恶人自有恶报,他的身上伤势,是之前真实的写照,但是昊靖宇并不打算让他轻松死去。昊靖宇五指张开,一抹细窄的银芒再次出现,原来从开始到现在,那枚纤薄的刀片,一直贴在他中指上。
昊靖宇脚步轻抬,来到竹下熊二身旁,双指探出封死竹下熊二身上数道大穴。
“我会让你饱尝极乐刑罚,死前充分体味后悔两字的真谛,你一人的血骨用来偿还这笔血债,真是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