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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为了避免别人说三道四,减少了与素娥相会的次数,每当他有空闲的时候,许南蓉就缠着他教她箫管琴瑟之技。\wwW.Qb⑸。coМ\\其实许南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学得再好,对她一个一品大元的女儿也没什么用处。可她偏要学,主要还是为了能和三郎在一起。
时光冉冉,光阴如梭,转眼到了第三年的冬季,三年的时间,三郎已成长为翩翩少年。许南蓉出落的更似出水芙蓉一般雪肌玉骨,亭亭玉立,少女的身礀发育的如三春桃李,玲珑凸透,娇艳无比。
十七八岁的素娥正是少女怀春的季节,一颦一促,一举一动都是风情万种,那种若有若无透到人骨髓里的妩媚之态,随着年龄的增大谈笑之间都足以勾魂摄魄,成了一位勾死人不偿命的风韵美人儿。
三年里她凭借自己的技艺,出色的容貌,弹奏三郎为她所作的词曲,从开始的门庭冷落车马稀到恩客盈门,再到每见一面都要提前半个月预订。这些都可以从她衣着的变化体现出来。三郎初见她时是素白布衫,头穿木簪,自结实了三郎后,木簪被银簪取代,身上的衣物也变成了罗衫。三年后的今天她的头上已经是黄金镶嵌宝石的步摇,身上各种饰品,环佩叮当,玛瑙翡翠,应有尽有,衬着她娇媚的容貌,更显雍容华贵,艳色倾城。
此时的素娥已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无人问津,现在即使想见姑娘一面也要数百金,而且还要提前十五天预约。得姑娘表演鼗鼓琴曲之技更需千金以上的酬劳,即使如此,那些名门富绅们仍然乐此不彼。
有位江南富贾为了能常伴素娥左右竟然在半年的时间里花光了所有积蓄,直到分文皆无,最后车马都被典当了,回家的盘缠花光了,还是在姑娘的施舍之下才返回了江南。
素娥已是名副其实的花中之魁,京城第一名妓。也许她还不知道,自己将注定成为一段传奇……
可是不管她怎么忙,总要把和三郎相会的时间定出来,如果有大主顾实在得罪不得,也会派丫鬟到许府提前知会三郎。
明年的春天就是三年一度的会试,三郎所作辞赋得青楼歌妓们传唱已是名满京城,在文人名士心中,明年应试的第一名会元十有非笑雪风莫属。而且极有可能在殿试中经真宗皇帝钦点为状元。
许世儒心中高兴,自己的女儿许南蓉和三郎可谓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他心中已有了打算,先让三郎全心应对这次会试,会试后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和笑九天把二人的婚事先定下来。
在这些青楼女子们心中,更是把三郎作为状元的第一人选。
在北宋,那些金榜题名、才华横溢的进士出身的官员的诗词歌赋显然是她们求之不得的传唱佳作。对于妓女来说,与这些官员厮混,能得到官员写的诗词,又能通过这些官员的唱和提高知名度,对于官员来说,与比自己老婆漂亮得多,风情得多,文雅得多的妓女厮混,本身就是巨大的人生快事,能够证明自己人生的辉煌,而且还能通过她们的口把诗词传唱出去,这无论对于官员还是妓女都是双赢的策略。
而状元的诗词更有可能使一个默默无名的妓女一夜成名,但是如果考试结果出来,状元有了眉目再去相请,难免失了先机,那时候状元可能已成了别人的座上宾,因此很多有些名气的歌妓都是对有希望中进士状元的举子提前宴请,以期得到他们的辞赋。而笑三郎则是她们的首选。
一时间许府门前热闹起来,有名望的歌妓们纷纷不惜重金,托人使关系来相请。
而且因为年关将近,家中传来口信,因三郎已多月未归,笑九天夫妇要他早些回来,也好家人团聚,共度佳节。只待休息好了,来年春季便可向状元之行发起最后的冲刺。
三郎归乡前几天的日程排的满满的,每日里应付各种宴请头都大了,可自己还不能落个未中状元,就目中无人的口舌,只好勉强应付。
最后一日,三郎又被春香院的头牌,莺莺姑娘请了去,希望能得到他的一首辞赋。
三郎出门后,流云雅阁也来了两个特殊的客人,一位是倒八字的眉毛,白面青须,四十几岁的士绅模样的人,闪烁不定的眼神里透着精明。另一位则是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文士,此人一袭锦袍,宽襦大袖,腰横玉带,玉带上坠着一块玲珑剔透的玉佩。只可惜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压的很底的雪笠,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容貌。可是站在那里那种气吞山河的气势足以使人不敢小觑。
老鸨见有客人登门立即迎了上来,老远就认出了那位士绅,晃着肥颤颤的臀部,摇着蝶帕叫道:“哎吆,我说王大……”
“住口!”
士绅一声厉喝制止了她,招手将她叫到了一旁,压低声音道:“这位赵相公要见素娥姑娘,你立即安排!”
“哎吆!我说王参政,如今素娥姑娘可是今非昔比了,会期安排的满满的,您呐,先使了银子预定吧!”
“大胆,这位赵相公非是一般人,若是惹恼了他,立刻将你这流云雅阁夷为平地。”
老鸨看着他的凶狠模样,又看看旁边那位赵相公,想到他堂堂一个三品参知政事都对那位相公如此恭敬,赵相公的官职当在他的官职之上,如此大的人物得罪不得。
可是想想,如今素娥房里的客人可是使了银子的,自己若安排赵相公与她相见,就必须将上面的人撵走,这样一来她不仅得罪了财神爷,还要赔偿人家一笔银子,这赔本的买卖她怎能干,再说这位绅士只是个三品参政而已,朝庭一品大元也是她这里的常客。她将手一伸到了绅士面前道:“想见素娥姑娘我可以为你通融,可是这银子……”
绅士不耐烦道:“多少?”
老鸨伸出两只滑腻的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
“二百两?”
老鸨摇头。
“二千两?”
老鸨还是摇头。
绅士张大了嘴巴,唏嘘道:“难道是两万两?”
老鸨点了点头。
赵相公听到二人的谈话也面露诧异神色,可是价钱开的越高,他见美人的心情越盛。此时已有些迫不及待。
绅士见老鸨狮子大开口,倒八字眉攸然立起,就要发作。
赵相公头也不抬,厉声道:“给她!”
“是!”
绅士心疼而又不情愿地从大袖内掏出两张万两银票,塞给了老鸨。
老鸨见了银子,眉开眼笑,道:“赵相公稍等,我去知会素娥姑娘一声。”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将正在听曲的客人从素娥秀楼内请了出来。这才下楼请那位赵相公上去。
绅士尾随在赵相公身后上了楼,远远地站在门外等候。
赵相公进了素娥房间,摘下斗笠,两只眼睛不听使唤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在素娥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游离着,最后将目光定在素娥如初绽桃花般粉嫩、娇媚的玉容上,再也不肯离开,丫鬟碧痕奉上香茶他也恍似未闻,朱唇半张竟看得痴了。
这样的人素娥姑娘看得多了,并不以为意,微垂臻首道:“赵相公是要听曲还是要看舞呢?”
赵相公突然醒悟过来,讪讪道:“姑娘说什么?”
丫鬟在一旁气道:“我家姑娘问你是听曲还是观舞,瞧你也是个读书人,看你那双眼睛要把人吃了似的!”
赵相公尴尬笑笑,道:“朕……啊!真是唐突,我听说姑娘善舞鼗鼓,歌鼓词儿,可否让本公子一观呢?”
“好吧,奴家就为公子歌舞鼗鼓,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素娥说完,自墙上摘下那把绣有少女游春图的小花鼓,风拂杨柳,花展娇枝般歌舞起来,纤腰柔软如面条,小巴掌般的金莲盈盈点点,歌声悠扬婉转,明眸皓齿,把个赵相公看得三魂七魄都出了窍,朱唇半张着,喃喃自语:“好!好!真如月里嫦娥下凡,汉宫飞燕重生……”
素娥歌舞完毕,素指轻弹,抚唱起琴来:“尘寰粉黛三千万,富贵花开皇后风。朝沐金光酌玉露,夜拂桂魄沁瑶宫。天香莫道君王势,国色悠弹乡野筝。四月织房乾作锦,韶华尽看洛阳城。”
这首歌是三郎去年春天牡丹开时作的一首七律诗,经她演唱出来更添神韵。
赵相公五指扣在桌案上,有节奏的击打着桌木,一双眼睛半阖半睁,完全沉浸其中。
吱拗一声,门开了条缝隙,一只胖胖的白脸探了进来:“公子,时间不早了,该回了!”
赵相公仍意犹未尽,依依不舍地起身向姑娘告辞,到了门前向那白胖的士绅道:“赏!重赏!”
士绅白胖的脸上抽搐了一下,咬了咬牙,自怀内又掏出两张万两银票递给了丫鬟碧痕。
两人快步下楼,士绅模样的男子半躬着身子小声道:“陛下觉得那姑娘如何?”
“恩,甚合朕意,改日朕还要亲自来访!”
“陛下,若是被那些多事的人知晓,难免落人口舌,尤其是寇准、许
世儒二人又臭又硬,势必会当着众臣的面死谏,到那时陛下难免下不来台啊!”
“依爱卿之意如何?”
“陛下既然如此喜欢这个素娥,何不把她宣进宫去?”
“她虽说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毕竟还是个青楼女子,你可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此事容微臣慢慢想来!”
“如果你能把这件事办好,朕定当重重有赏!”
士绅脸上抹过一丝得意的笑意,两人出了流云雅阁,外面停着一顶软轿,数百名公人将流云雅阁围了个水泄不通,整个院子只许出不许进。
赵相公上了那顶毫不起眼的软轿,几百人立即散了围困之势,将那顶软轿夹在中间,迤俪而行,就连那位官居三品的王大人也得跟在软轿后躬腰屈膝而行,可见赵相公身份之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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