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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自己的亲闺女?
栖蝶夫人微愣,看着花扶疏怒意滔滔质问的表情。
几乎同时,叶世衡、花鸣谦眼角余光一瞥对方,又同时匆匆避开。
叶云律、独孤兰息等人莫名所以,不约而同望向了花扶疏。
屋外,叶泽霖一愣,抬眼入内,见众人围着花扶疏,虽不见她的脸,也能感觉到她滔天的怒意,更好奇花扶疏所言话中之意。
算计?
她为何要说她父亲母亲算计了她?
不是他的父亲算计了她,坑了他这个儿子么?
栖蝶夫人忽然扬起了巴掌,花扶疏怔了怔,望着母亲,杏眼迸着骇人的怒意。
见状,花鸣谦、花飞墨深知不妙,这等类似的情况屡见不鲜。
每每母亲与妹妹吵架,若是妹妹不认错了,顶撞母亲,母亲只会更生气。
花飞墨挡在花扶疏前面,将妹妹护在身后,急声道,“母亲大人。”
“栖蝶,花儿,”花鸣谦急急叫道,栖蝶夫人向他看去,花鸣谦眼底的恳求,对上栖蝶夫人的眼睛,声音怯了几分,“不要啊,不要,蝶儿……”
“弟妹啊有话好好说,花儿还是个孩子呢。”
叶世衡万万没想到栖蝶夫人对于花扶疏退婚的事那么生气,又道,“弟妹,你莫要打,打疼了花儿,我家那臭小子会心疼的。”
欧阳夫人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叶世衡的脚,给他一个眼色,要他说话注意分寸。
门外,叶泽霖听到父亲这一句话,脸色难堪了几分,握着拳头抵在唇上,咳了两声。
听到叶泽霖的咳声,叶世衡暗想儿子真是太配合了,正要再说下去。
欧阳夫人又踢了他一脚,叶世衡看着花鸣谦与栖蝶夫人,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改了口,“弟妹,你消消气,好不容易见了孩子,打打骂骂的不好,不好。”
栖蝶夫人看着自家夫君与儿子,再看叶世衡夫妻两个,又看着花扶疏清秀的小脸,终是不忍,缓缓放下了手。
栖蝶夫人想着花扶疏不耻的种种,又道:“混账东西,花家和宁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退婚,是一个女儿家干的是吗?”
栖蝶夫人又怨又恨,想她出身书香门第,恪守礼教,竟生出了一个罔顾礼教的野丫头。
丢了花家的脸面,丢了宁家的脸面,也丢了叶家的颜面。
叶家是百年大族,却是一个不重出身的家族,若是真退了婚,女儿亲自上门退婚的事又传扬出去,任他们花家再多财帛,谁敢娶德行有亏劣迹斑斑的花家女儿。
花扶疏轻轻推开了花飞墨,正视着栖蝶夫人,冷笑着对栖蝶夫人道:“对,母亲说的对,我花扶疏败坏了花家的名声,丢了父亲母亲的脸。女儿不但婚事退不了,我还把叶泽霖给睡了!母亲,你可满意?”
屋内众人皆惊,叶云律、独孤兰息目瞪口呆。
如婳大惊失色,随即瞪着花扶疏,眼中的愤怒似要杀人一般。
欧阳夫人向叶世衡看去,几乎同时用脚尖踢了一下叶世衡,咬牙切齿低声着,“过分了你。”
叶世衡亦看着欧阳夫人,不知该说什么,几乎同时,花鸣谦也朝他看来,叶世衡匆匆避开了花鸣谦的目光。
屋外,叶泽霖同样惊讶,他想不到花扶疏会将那件事公布于众,现下原本不成真的事也要成真的了。
最震惊的莫过于栖蝶夫人,看着花扶疏,气上了心头,两眼一抹黑,往后倒下,花鸣谦急急抱住了栖蝶夫人,以致栖蝶夫人不至于倒在地上。
花鸣谦蹲跪着,抱着栖蝶夫人,眼底的沧桑被急切、焦虑取而代之,“蝶儿,蝶儿,你醒醒,蝶儿,蝶儿。”
花飞墨看了花扶疏一眼,连忙到栖蝶夫人的身侧,喊着母亲。
“弟妹。”
“婶婶。”
叶世衡、欧阳夫人、孤独兰息、叶云律几人几乎同时喊道。
花扶疏看着栖蝶夫人苍白的脸色,心头隐隐作疼,她拉开了花飞墨,蹲在栖蝶夫人的身旁,抬起栖蝶夫人的下颌,用拇指的指尖用力规律性按压着栖蝶夫人的人中。
人中属于督脉,在鼻下口上,又名水沟穴、寿堂、子庭,主治中风、昏迷、小儿惊风等。
花扶疏眸底的心急,心中暗恨自己为何不克制些,母亲的身子骨儿平素就不好,连日奔波劳累,身子哪里吃得消。
若母亲有什么,她万万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娘,你别吓女儿啊,娘,娘……”
栖蝶夫人悠悠转醒,睁开眼就见花扶疏的脸上一片急切。
见母亲醒了,花扶疏笑了笑,脸上的急切消散了。
花鸣谦将栖蝶夫人扶了起来,替轻轻拍去了后背的尘。
栖蝶夫人看着花扶疏,又要扬起手来,花鸣谦忙忙拦下。
欧阳夫人有些担心栖蝶夫人的身子,给叶世衡使了一个眼色,叶世衡会意,与叶云律道:“云律,你赶紧去杏林医馆请李怀春大夫给你宁婶婶瞧一瞧。”
叶云律作了揖,快步流星往门外走去,独孤兰息跟了过去,“肃卿,等等我,我与你一道去。”
屋外,叶泽霖见大哥与大嫂走了出来,便要问他大哥栖蝶夫如何,他大哥却道:“二弟,你干的好事!”
叶云律甩了甩袖子,并没有往下说下去。
他知父亲和花世叔设计让花扶疏和二弟见面,因为他父亲相信,以他弟弟的容色,是个女子见了都会动心。
可事实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
独孤兰息道:“二叔,你好自为之。”
夫妻两个快步离开。
叶泽霖只觉受了莫大的委屈,一盆天大的污水泼在他身上,怎么也清洗不干净。
身侧袖中的手握起,清俊的脸上几分明显的气愤,心里怨起了花扶疏,也怨起了他的父亲,甚至怨起了两家的这个婚约。
旁侧,一个青衣小丫鬟恨恨的盯着他。
屋内,叶世衡一眼瞪去,如婳莫名颤了颤身子,不敢对上父亲凌厉的目光。
叶世衡道:“如婳,这不是你待的地方,回你画楼去。”
如婳瞥着父亲凶巴巴的表情,像只灵活的动物似的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