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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扶疏打趣道:“娘,您这般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家大嫂嫂有了身子,您要当奶奶了。”
闻言,叶世衡与欧阳夫人皆沉默了,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花扶疏不由得紧张起来,她这是说错了吗?
“爹,娘……”
欧阳夫人道:“没事没事。”
叶世衡忽然严肃起来,叮嘱花扶疏,“花儿,往后关于孩子的事万万不能在你大嫂嫂面前提起,一个字也不行,明白吗?”
花扶疏从未见过叶世衡脸上有过如此严肃的神情,她虽有些好奇,却不敢深问,便点了头。
她想着,既是不能问叶世衡夫妇,便找个时间让三巧去探听探听,独孤兰息过门六年未有身孕,叶世衡又这番叮嘱她,其中或有什么隐情。
屋外,独孤兰息垂首,脸上满满的忧伤,见屋内重新说笑起来,便敛了哀容,理理衣裳这才进了屋,给叶世衡、欧阳夫人见了礼,就道:“父亲、母亲,陆府的三公子十一大婚,也给我们送来了请柬,儿媳特意与父亲母亲一声,顺便商量商量准备什么贺礼好。”
欧阳夫人看着独孤兰息手中的请柬,“为何有两份请柬?”
“有一份是给花儿的,是陆府韵姑娘特意邀请花儿。”独孤兰息言着,将一张大红色烫金的请柬递给花扶疏。
花扶疏瞧着请柬上果然有她的大名,问道:“大嫂嫂,陆家送一张帖子就够了,怎的还多送了一张。”
孤独兰息道:“陆家将大婚的三公子是韵姑娘的胞兄,你与天韵姑娘交好,她单独邀也是情理之中。”
花扶疏豁然开朗,“原来此如,天韵这是怕我不去吗,她亲哥哥大婚,给不给这张帖子,我都会去的,有热闹怎能错过呢。”
欧阳夫人道:“兰息,贺礼你来准备吧,你做的我放心。”
闻言,独孤兰息就出了屋子,随后花扶疏也离开了溶梨院,找来三巧商量贺礼的事。
独孤兰息备的是叶家的贺礼,而她准备的是她那份贺礼,名义不同就有两份贺礼,一份是叶家的名义,一份是她的名义。
晚间,灯火明明,夏虫嘶鸣。
花扶疏盥洗后便去了飞院,却让玉枝拦在了屋外,她知老将军不喜花扶疏,不想叫老将军心烦,便说了谎,“娘子,老将军已经睡下了,您若要见老将军,不如明日吧。”
花扶疏本是过来瞧瞧老将军的腿如何了,闻言不敢打扰,就问起了叶松言,玉枝也道他也睡下了。
花扶疏有些疑惑,人定未至,叶松言怎的歇得这般早,又想或是因伺候老将军累着了,便往院子外走去。
“嫂子。”
花扶疏只走了几个步子,就听见有人唤她,回头却见屋檐下站立着一位少年,绸衫如雪,灯光照亮他的脸,俊朗无双,玉树临风。
她险些以为在灯火下是叶泽霖。
这兄弟二人的容貌有五六分相似,其气质却大相径庭,叶松言看着有些清冷,不易与人相处,与他相处过了,才知与他相处并不难。
叶泽霖看着温润如玉,妥妥的正人君子之相,与他相处总觉得有些距离感。
如果说叶松言是外冷内热,那叶泽霖便是外暖内冷。
叶松言走了过来,道:“嫂子这是来瞧瞧祖父。”
花扶疏点头称是。
叶松言道:“嫂子的方子药效甚好,祖父的腿伤已没有早晨那般痛了。”
花扶疏便也放心了,正想着回自己的院子,叶松言却道:“嫂子,我有一事相求。”
见他神情颇为凝重,或是有什么要事,可玉枝在场,不便言说,花扶疏便往花圃走去,叶松言跟上了她。
径边上的青石灯盏烛光摇曳,可见扶桑红艳繁华,叶松言为今日之事深表歉意:“今晨祖父惊吓嫂嫂,松言在此与嫂嫂赔个不是,望嫂嫂海涵,不与祖父计较。”
说着,便深深作了个揖礼。
花扶疏忙不迭扶起他的手,“小四你这不是折煞我吗,这事我并未放在心上,你爷爷一把年纪了,我岂会与一位老人家计较。”
叶松言笑道:“那便多谢嫂嫂了。”
花扶疏忽然打趣起来,“你与叶泽霖还真是亲兄弟,长得像便罢了,这言行举止也有些相似。”
她并非说笑,就叶松言作揖的动作与叶泽霖十分相似,若这脸有七八分像叶泽霖,她未必能分出谁是叶泽霖,谁是叶松言。
叶松言道:“嫂嫂说笑了。”
花扶疏笑道:“我可没说笑,不信你找人问问去。”
叶松言勾起一抹似笑非笑,那双眸子在烛光中有些深邃。
花扶疏这句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到,有时候如婳也会说他有些动作与叶泽霖很像,不过他从不认为他与叶泽霖的言行举止相似。
花扶疏问起了他所求之事,叶松言所求之事道来,原来他是为了老将军的腿疾,花扶疏一本正经道:“身为医者,哪有弃患者不顾的道理,我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能反悔,中途退出不是我花扶疏干的事,接手了就会做到底,就算你爷爷怎么看我不顺眼,我也会替他医治的。”
叶松言满怀感激,便要作礼表示谢意,花扶疏不喜他规矩多,就拦下了他,并威胁他若是再与她客气,她就不会替老将军的治腿疾,被她这一威胁,叶松言哪里再在与她客气。
两人又聊了几句,最后叶松言问起了花扶疏今日如何迅速避开老将军那拳。
闻言,花扶疏眼底掠过一丝谨慎,因幕色缘故,叶松言并未看到,她玩笑似的道:“小的时候对什么都有兴趣,见小叔功夫厉害,便缠着他教,奈何我天资愚钝,如何的用功只勉勉强强学得一二分。小叔说既然打不过人家,那便躲吧,所以就教了我一套躲避躲他人攻击和逃跑的功法,这些年勤加练习,颇有长进。
我们家隔壁住着位姓张的人家,我素来看不惯他家儿子,打了他家儿子好几回,每每他家儿子带着五六个小厮来报仇,我打不过他们,小叔教我的功法就派上用场了,打架我不行,论逃跑我可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