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小说网 www.rizhaoxsw.com,最快更新神医娘子驾到,撩拨将军脸红心跳 !
蟹壳青衫子的童儿眨巴着眼睫纤长的大眼睛,看着这个扯住他的领子长发飘飘又穿着白衣服的叔叔,指着木桩上的白鸽:
“九叔,鸽儿觅食回来了,我要告诉娘亲。”
长发飘飘又着白衣男人是匪寨的三大当家阴九九,他二话不说拎起小童,将他一只踏进门槛的小腿提出来,翘着兰花指摁了小童的额头教训他:
“小铮铮,你娘亲在小憩,你娘亲脾气厉害,吵醒了她当心罚你去蛇窝喂蛇。”
小童颤了缠小小的身子,乍觉寒毛耸立,要知道他最怕的动物就是蛇了,偏偏他娘亲养了一窝蛇,本想告诉他娘亲鸽儿回来了,听了九叔的话他可不想去蛇窝喂蛇,“九叔,我不找娘亲了,我…去玩了。”
他撒腿就跑,生怕他娘亲醒来罚他到蛇窝喂蛇。
阴九九笑了笑,走到了木桩,取下白鸽腿上小竹筒里的纸条,看了眼纸条上的信息,蓦地一惊,将白鸽放飞,大步流星入了大义堂。
堂里,黄梨木制成的太师椅上那人着朱红粗布衫子,束着男子髻,闭着眼睛小憩,她就是匪寨的大当家,塞玉环是也。
脚步临近,塞玉环缓缓睁开了眼,“我们的人送消息来了?”
阴九九笑吟吟道:“大姐醒了。”
塞玉环起了身,她体格健壮,身形高挑,眉宇有着男儿的英武之气,像是征战沙场过的,明明是匪寇,且是匪寇头子,却没有半分匪气。
想着儿子的嗓门,她忍不住吐槽:“也不知道月铮随了谁,嗓门那么大,便是睡得沉的也被吵醒了,且我素来睡得不深,就是些小动静也听得到。”
她伸来手,阴九九将纸条放进她掌中,她瞧了着纸条上的信息,登时大怒,一腿将黄梨太师椅踹翻:“他奶奶的,老子帮他做那么多事,到头还要算计老子,从前这个样,如今还这个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无耻卑鄙阴险小人!”
“老三,你这就带人下山去盯着,他们要杀人,你将他们一块杀了。”
塞玉环吩咐着阴九九,怒气不减半分。
阴九九素知他这位大姐是个脾气火爆的性子,捏着兰花指,摆弄着宽大的衣袖,吐着唱戏的调子:
“大姐息怒啊,那老贼人阴险狡诈,依我瞧怕是没那么简单啊……”
塞玉环不耐烦打断他:“别唱了,有什么不简单的。”
阴九九敛了动作,敛了媚态的眼神,正正经经道:
“大姐,那个姓蔡的是出了名的狡诈毒辣,两面三刀,又有城府,当年您的爹爹霍大伯伯不就栽他手里?您和二哥带着小铮铮还有一众兄弟逃亡,千辛万苦才在罗城站稳脚跟,好不容易接近那个蔡老狗,您若是冲动行事,指不定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我们与蔡老狗合作这些年,他有多少事经过我们的手,我们握着他的把柄,朝廷的人查到蔡老狗身上,他要保全自身,又要得到银子,怕是要将我们斩草除根。”
塞玉环恍然大悟:“你意思是蔡老狗要杀了我们灭口?”
阴九九道:“大姐明白就好,蔡老狗杀了朝廷命官,栽到我们头上,就有借口将我们一网打尽,蔡老狗的人已经出发了,估计用不了几日就会来攻打我们青云山。”
塞玉环思虑片刻,勾着食指示意阴九九靠近,在他耳畔低语一阵,阴九九连连点头,之后便带着几号人下山了。
岳州、罗城的边境端的是山清水秀,景色宜人,鱼玄机一行人越过岳州边境,入了罗城境内。
简朴的马车飘荡美妙悦耳的旋律,唱曲的是个青衣少女,梳着双环髻,听曲的是个绯衣女子,梳着灵蛇髻,簪着海棠花钗,靠着车厢闭着眼睛小憩的是个银灰长衫俊生生的公子。
这三人不是三巧、花扶疏、叶泽霖,还能是谁?
叶泽霖抱着双臂,睨了眼唱曲的少女和听曲的女子,又闭上了眼睛,装作一副不介意的模样,心里头其实介意得很。
终于,这首《采莲》唱罢了,那个穿绯红对襟长裙的女子对唱曲的少女道再来一曲,他睁开眼,打断那两个特爱闹腾的:
“三巧,你都唱了半个时辰了,喝点水润润嗓子,免得坏了嗓子。你真有闲情逸致,当是游山玩水呢。”
“我自然比你有闲情逸致,年纪轻轻的非得活成老大人样。”花扶疏自然知道叶泽霖最后一句话是对她说得,他这是嫌她不安分闹腾,他越是嫌弃她,她就越是要还回去,
“你懂什么呀,我这叫情趣好不好,像你这样的,温润如玉的神仙人儿,行事跟宰辅相公一样,说得好听的叫沉稳,说得不好听叫老气横秋,明明不是老神仙,比老神仙还正经。”
情趣?
有人可不定觉得是情趣。
叶泽霖是读过书的,情趣这个词儿怎么用,用在哪个方面他比花扶疏清楚,只是唱个曲也能叫情趣,就算唱曲是个情趣,也要挑挑时候才是,偏挑他小憩的时候。
他本不想同她计较,可她这话倒叫他不能忍了,他甚至觉得他从前有些纵着她了,便照着她的样子还回去,
“你这个样的,三天两头上房揭瓦,六天八天逛赌坊青楼,说得好听的叫与众不同,说得难听的叫没规矩,好歹是个名门望族,非得把自己当成街头地痞。”
花扶疏抬脚踹了他一下,看不惯他正经的老头样,骂道:“你个老神仙咋不上天哪。”
“我若是老神仙,你就是老神仙婆子,我上了天,你也得跟着。”叶泽霖反击。
花扶疏不甘示弱:“我才不跟着你,等你上了天,我自有快活去处。”
叶泽霖指着车帘子:“你要去快活就下去,别在这儿碍眼。”
“要去你去!”花扶疏脾气上来了,同他争执不休。
三巧好想劝架,可是这事好似她惹出来的,又不知怎么劝。
那头,鱼玄机同鱼尺素、老乔乘坐的马车不过一丈多远的距离,花扶疏二人的争吵,他们一个字不落都听了,鱼尺素先开了口,“叶二哥同少夫人的感情不是挺好的吗,怎的也会吵架。”
第二个开口的是老乔,“这两个一个静,一个动,静的是少将军,动的是少夫人,不吵架也难,常言道床头吵架床尾和,两夫妻偶尔吵吵闹闹才叫过日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