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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扶疏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你若想见我师兄,我可以帮你约他出来。”
陆天韵莞尔,道:“谢谢你扶疏,我今日是来和你作别的,日后想见你一面就难了,除非你家少将军给你挣个诰命,我可以召诰命夫人进宫,这样我们就能见啦。”
半个时辰后,陆天韵就回府了,花扶疏改道去包家看峻儿。
晚间,关雎阁的寝居烛火明亮,叶泽霖温书,花扶疏在一旁习字,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样子。
花扶疏习的是小楷,以叶泽霖的楷书为范本,几个月下来,花扶疏的字漂亮多了,笔迹有几分像叶泽霖的笔迹。
花扶疏撇了一捺就提笔,她写的这是一个‘霖’字,“我的字漂亮吧。”
叶泽霖看着写得满满当当的纸,上面写的都是他的名字,笔画端正整齐,至少在他看来,花扶疏的字若说漂亮真算不上,但是,他不忍心打击娘子的自信心,于是道:“漂亮。”
花扶疏乐道,“真的!你说是我漂亮,还是我的字漂亮。”
叶泽霖的眼从书页中抬起,“你的字没你漂亮。”
花扶疏知他是牛头不对马嘴,假意不悦,“敷衍。”
叶泽霖凑过去,挨着花扶疏,在她耳畔低语,“青丝如瀑,翦水双瞳,蛾眉皓齿,巧笑倩兮,玉骨冰肌,娘子说说,哪个说的不是你?”
花扶疏的耳根一下子就红了,双臂勾着叶泽霖的脖子,没脸没皮的莞尔,“自然是我。”
叶泽霖的手抚在她的腰间,说道,“中秋那日我休沐,随我去一趟大长公主府可好?”
“为何要去大长公主府?”花扶疏同大长公主一点也不熟。
叶泽霖说:“大长公主心情抑郁,忧思成疾,我想去探望一番,你正好懂医,顺便给大长公主瞧瞧。”
花扶疏放开手,说:“大长公主为何忧思成疾。”
叶泽霖轻叹,“听说是心病,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
花扶疏答应了,“成,我同你去。”
花扶疏想起擢选的事,她说,“擢选的事你怎么没同我说呢,咱们家妹妹真要嫁给陛下么,陛下有多少个娘子了。嫁入皇家做皇妃,享受荣华富贵,可皇妃的地位尊贵是尊贵,到底还是妾室,和一堆女人分享同一个丈夫有什么好,今日这算计,明日那暗算
你妹妹骄纵单纯,能在皇宫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活下去?我倒希望如婳妹妹择一良婿,自由自在的过日子,有我们做兄嫂的护着,哪个敢欺负她。”
叶泽霖道:“只是擢选而已,又不一定入选,便是入选了,若是陛下没看上,宫里会谴人出宫的,我不同你说是觉得没必要,父亲母亲都不担心这事,你也不必想着这事。”
次日,花扶疏问了三巧,才清楚府中的情况。
如婳擢选的事在府中有两种不同的声音,以飞院为首的老将军一方,赞同如婳参加擢选,以叶家的地位来看,一旦如婳入选,如婳必定受宠,若是有幸生下皇子,那叶家的地位就会水涨船高,对儿孙的仕途是莫大的助益。以溶梨院为首的叶大将军一方,极力反对如婳去擢选,叶大将军因此同老父亲大吵一架,差点把老父亲气得背过气去。
堪堪过了两日,叶大将军忽然变了脸色,收拾好行囊,和夫人欧阳氏亲自将女儿送到飞院,由老将军教养,对擢选的事一字不提。老将军没想太多,只当叶大将军默许了孙女参选的事。
花扶疏听三巧说了这些事,觉得有些不对劲,叶世衡夫妇有多疼爱女儿她知道,怎么舍得送如婳去参选?
叶家不重权势名利,看叶家娶媳妇的规矩就知道了,这样一个家族会愿意牺牲女儿来换取地位权势?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叶世衡前后态度反差太大,很难不让她猜想叶世衡有什么动作。
为此,她特意问了叶泽霖,叶泽霖说,“将计就计而已,祖父不会如愿的。”
花扶疏道:“公爹准备怎么做。”
叶泽霖卖了关子,“届时你就知道了。”
花扶疏意兴阑珊,没有再问了。
中秋已至,中秋节又叫祭月节、月娘节、团圆节等,有拜月娘、赏月、吃团圆饼、看花灯、赏桂花的习俗。
晨早膳后,花叶夫妇去了一趟大长公主府,给大长公主送一份中秋节礼。
大长公主是真的病了,双目无神,眼窝深陷,面色惨白惨白的,咳嗽很厉害。
叶泽霖表示对大长公主的关心,也说明了来意。
大长公主瞧了眼花扶疏,摆摆手道,“不用了,老身的身子自个儿清楚,吃些药便会好了。雨时,你看过老身了,若无事就回去吧。”
招呼立在一旁的弥丽嬷嬷,“弥丽,你送送雨时二人。”
事已至此,花叶夫妇只好先走了。
弥丽嬷嬷送到大门口,叶泽霖停住脚步,问弥丽嬷嬷,“嬷嬷,大长公主可是还在找那位闺中密友。”
弥丽嬷嬷叹息着,“唉,大长公主少时与那位顾家曼吟姑娘最是要好,五十余年过去了,要找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如今大长公主的心愿就是想再见见顾家姑娘。”
叶泽霖道:“我也着人寻过,也不曾寻到人。”
花扶疏插嘴,“嬷嬷,那顾家姑娘是昌顺侯顾家?”
弥丽嬷嬷点头,“正是。”
叶泽霖看向花扶疏,“你知道?”
花扶疏道:“听说过而已。”
回到大将军府,花扶疏翻箱倒柜好一阵儿,终于找一只紫玉镯子,“就是它 !”
不远处的叶泽霖看了过来,“你又不戴镯子,寻它出来作甚。”
花扶疏走过去,一边将紫玉镯子放进锦盒,“这只镯子是我外祖母给我阿娘的,我阿娘又给了我做嫁妆,另外一只应该在大长公主手上,待会儿让小德子送到大长公主府上。”
叶泽霖稍愣,而后明白了她的话,“昌顺候顾家是岳母的外家?你外祖母可还在世?”
花扶疏道:“我没见过外祖母,我哥也没见过。”
她的言下之意是外祖母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