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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泽霖飞身过去,助阵。
不多时,玄衣人尽数解决。
二人回到四方馆中,穆清上前查看了一下,确定自家殿下没有大碍,他就放心了。
这时,四方馆的东家连忙上前请罪,言他不知道有贼人冒充店中小二,行刺秦王殿下,说他一定会给秦王殿下一个交代。
秦悠然知今日刺杀之事与四方馆东家无关,便也不需要他的交代。
他说,“东家,麻烦你走一趟东京府衙,有人行刺本王,本王要报官。”
四方馆东家连连点头,“草民这就去,这就去。”
人抬脚迈出,一溜烟就不见了。
那些来刺杀他们的黑衣人究竟是谁的人,叶泽霖心中隐隐有所猜测,虽不是十足肯定,也有七八分的把握,问道:“秦王殿下,你真要报官?”
秦悠然将折梅剑归入剑鞘,“自然要报官,本王素日不得罪人,却有人在大庭广众刺杀本王,这些刺杀的人不查清楚,本王如何能放心。”
秦悠然决意报官,想来也有他的想法,叶泽霖不介意添一把助力,因此,他奉承一个好主意,“殿下,你可以对外称你受了伤。”
秦悠然会心一笑,“这个主意不错。”
秦悠然从心底里肯定,这波黑衣人和陆家没有乃至太后没有关系,他得罪的人甚少,想不起来谁要杀了他,
他同陆天韵即将大婚,尚书令再不喜他这个女婿,也不会让他有什么好歹,陆家的势力、人脉可比东京府衙强多了,东京府衙查不到的,陆家一定能查到。
他要借陆家的势力来保证他在京中的安全。
叶泽霖的想法和秦悠然大致相同,但他们的目的不一样。
秦悠然是想借陆家女婿的身份保障自身的安全,方便他查清生母之死的真相,向太后讨这份血债。
而叶泽霖就是要利用这件事做由头,让尚书令注意到秦王,从而将秦王推向陆家的阵营,获取陆氏一族的庇佑。
待大业成就之时,陆氏完完全全是站在秦王一侧。
秦王此人平日里就低调,即便秦王对去年那场瘟疫的贡献很大,他没有宣扬他的功劳。可秦王大婚在即,却遭人刺杀,这件若是低调处理,说不定还要遭人怀疑。
若是将刺杀这件事大肆宣扬出去,陆氏不会不管,尚书令也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没过门,丈夫就先死了。
这场子闹得越大越好,对秦王越有利。
花扶疏道:“这些人是你冲来的,还是冲师兄来的?”
叶泽霖接过话茬,“这些人是冲我们来的。”
花扶疏一知半解。
莫约大半个时辰之后,东京府衙的人到了。
来的人正是包长州,他是东京府尹,管辖东京府,秦王在京都遇袭,又差人到府衙报案,他自然得亲自来一趟才放心。
他给秦王见了礼,询问秦王遇刺的基本情况,就吩咐一众衙役对四方馆里里外外搜查一遍,做好相应的记录。
包长洲又让四方馆东家将四方馆的仆从小二等人都传唤过来,他一一问话,无不尽心。
………
夜。
花扶疏正和叶泽霖分析今日之事,主要是花扶疏有很多不理解,不明白。
她说,“叶泽霖,皇室的斗争历来是不是很残酷,尔虞我诈,不择手段,骨肉相残。”
叶泽霖疑惑,看向花扶疏,“为何这么问。”
花扶疏想起今日秦悠然遇刺之事,又想起了以前听过的皇族争权夺利自相残杀的故事,如秦国公子苏之死,前朝朱雀门之变等。
她垂下眼睑,不免有些感慨,“我师兄不过一介闲散亲王,与世无争,不慕财权,为何他从小到大还会遇到一次又一次追杀,数次险些丧命。那年先皇病重,召师兄回京,师兄在宋州遇到截杀,身负重伤,几乎丧命,是师父用了骨生花等数种珍稀名药,耗时五天四夜才把师兄从阎罗殿那抢回来。去年,师兄回京同样遇到刺杀,是穆清施针稳住师兄体内的毒素蔓延,才等到我用紫火灵芝解了师兄的毒。你说,那些人为何杀师兄,师兄不是他们的骨肉血亲吗?”
叶泽霖听得明白,她口中的那些人指的是宫里的人,他倚着床头,眉宇微蹙一下便舒展开了,道:
“陛下,从来没对秦王下过手。”
陛下非但没对秦王下过手,自陛下登基这几年,陛下一直在暗中观察秦王,考察秦王是否德才兼备,是否有成为大宋皇储的能力。
花扶疏微微回头,看向叶泽霖,清亮的杏眸掠过一抹坚定,“太后呢?”
叶泽霖登时微扬起好看的眼睑,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淡淡道:“我不知道,但今日四方馆之事非太后所为,那些人是清河王府豢养的死士,清河王刺杀秦王之举实为试探。”
试探?
峨眉微蹙,十分不解。
花扶疏终于问出了困惑自己数月的问题,她道,“我知你是为陛下办事,拉拢鱼玄机,还有你参加科举,执意拜在孔老先生门下,甚至兵行险招暗中布下北境这步棋,都是为了陛下。你曾说你、柳飞絮和聂怀信你们皆是陛下的人,你们所做的一切的目的是什么?仅仅只是为了除掉清河王和他的党羽么?”
她有直觉,叶泽霖所做的一切绝对不简单。
这里面一定隐藏了什么。
叶泽霖扬起嘴角,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轻笑出声,笑声中透着几分舒适,眼底的眸光落在那张白皙秀美的脸蛋上,透着几分欣赏的神色。
他的娘子果然聪颖,早就猜到他们的目的不止是为了扫清清河王及他的党羽势力。
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她已是局中人,值得信任,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了。
“扶疏,我素知你聪慧敏锐,你的敏锐及洞察力还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有些事,你已身在局中,你既然猜到了,我便都告诉你。”
男人的声音陡然沉了两分,带着几分与众不同的郑重严肃,
“陛下早年为清河王所害,以致陛下今后不会再有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