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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借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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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冬的日子没有冬天来临的气息,甚至比秋天还要暖和些。每年都是,立冬本是讯息可天冷的总是猝不及防,也许是没有人在意,也许是上天的小把戏……

    阳光正好晒的人身上暖洋洋地,慕慎和夏子熙已经来英国半月有余,这半个月夏子熙见识了很多。慕慎在英国的公司不是慕氏集团可以比的,他甚至完全可以抛弃慕氏的烂摊子好好经营美国的新兴产业,但是他没有。

    按照慕慎所说,他不仅不打算丢弃慕氏,还准备将公司这边的钱补慕氏的窟窿。他当然也不是吃亏的人,要的是慕氏的当家人。而万安公司转型在他计划之内,不过就现在来说只是一个噱头。由此也看得出,慕慎这人工于心计,他要的,一定要得到。

    比这个好的,他不要,这个变得不好,他也要,只要是这个,是他想要的这个,他就必须得到。

    眼前的人身影在眼帘里跳动着如同五线谱上的音符,从心扯出一条相思弦,拨动的惹人爱怜。想起她为他出谋划策的多智;对他的成功满心溢出的惊叹和欣喜;在生意交谈时的干练犀利,无一不喜欢。

    对,他承认喜欢她,是心跳加速的喜欢;是非她不可的喜欢;是深思熟虑的认真喜欢。即使这些是童话里的水晶球,是制造者的处心积虑,即使这些是毫无意外的编排,但好巧不巧她是他心里的她。

    他的喜欢没有半分掺假。

    走着慕慎渐渐放慢脚步,而夏子熙仍然不知不觉。一前一后,两人的影子合成一条线,慕慎忽然站住脚步,喊了一声“夏子熙,”夏子熙猛地回神沿着声音向后转身,不料想慕慎离自己那么近,一下没站稳往后仰。慕慎一把将夏子熙搂进怀里,站定后她忙的后退,可他的手用力搂着她,不容动弹。

    他低头侧脸附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字的说着,确保每一个字都要从她的耳朵到大脑:“夏子熙,我好想永远把你留在我身边,好想你的世界中心只有我,好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夏子熙被他一句话震地一颤,不敢抬头对上他热情似火的双眸,不敢低头看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表白,还正好是她喜欢却无法开口的人。整个身子在太阳的包裹和他的怀抱中越发热,热的让她的脸发烫,心发烫。

    烫的冰心融了一片,似乎在他说喜欢的那刻,一切的不平等、自卑和惧怕都烟消云散,一切潜藏的小心思都水滴石穿。可能是被烫的脑袋发晕,她突然想胆大一点,勇敢一点,抛开过往的乌云黑暗深渊说:好巧,我刚好已经喜欢你三个月,再长一点会是三年,或许会是三辈子,三生缘定。

    但理智战胜冲动,她要的始终都不是冲动之下毫无意义的喜欢和看顺眼,而是权衡利弊的保障,是可以相敬如宾过日子的人。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他不放手,她不逃脱的拥抱着。

    像英国街头热恋的情侣难舍难分,许久,夏子熙轻缓的音调极具浪漫的语气,好像是未经历过任何绝望的李云曦,多年波澜不惊的湖面春风荡漾泛起层层波纹浮动着:“慕总,我……”

    慕慎又开口,这次的加着坚定的语气说道:“我的喜欢是可以拒绝的喜欢,不是你夏子熙的负担,更不会你下夏子熙卑微的理由,是为你量身订制的喜欢。”她听完他的话吃惊的抬起头,头发蹭到他的下颚,对视着灰色的瞳孔,融化在他的温柔里。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站在她面前的不是真的慕慎,慕慎的眼神是冰冷的,里面什么也没有,可眼前的双眸有暖阳、有期待,还有她。

    可以拒绝的喜欢,不是她的负担,原来还有这样为她量身订制的喜欢。

    她没有答应,呆呆的望着他。他松开搂紧她的手,揉揉她头顶的碎发,笑了笑道“太阳快下山了,回去吧。”

    突然,她想到什么喊了一声,离她几步距离的人:“慕慎”,又慢吞吞地问道:“可……可以这样……叫你吗?”这全然没有生意场上进退有余的夏总,倒像是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

    “我可以借你的时间吗?”

    “可以,多长时间。”

    “如果允许的话,一辈子。”

    “法律允许,社会允许,道德允许,我允许。”

    慕慎退回来牵起夏子熙的手,又重复了一句:“那就这样一辈子吧,谁也不能半途而逃。”落日余晖光影交错,两人身后的影子之间十指相扣的双手,是心灵归宿的指引和夜深人静的慰藉。

    喜欢,很奇怪人们总愿意用一辈子丈量,可惜一辈子并非咫尺之间,太长,长到令人觉得承诺的虚无。

    人世变幻无常,太多的喜欢包裹着无可挽救的遗憾。但他们依旧贪恋好不容易抓住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