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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恶作剧是我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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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一天我们第一次对话以后,她果真傻乎乎地每天喝两罐酸奶,吃四个水果,哪怕吃得再撑,下班再晚,都不忘记要上供。我每天看得乐此不疲。

    她每天都问我:“你能不能不吃我的脑子?”

    我每天都回答:“你让我满意了,我就不吃。”

    每天我看她工作,总是被同事呼来换去干他们的活,我就生气。这个傻子,到底长不长脑子?不懂得拒绝吗?修好的图,也不知道跟老板说一声,让老板误以为她没干活。我,要是我以前......诶,不对,我以前怎么了?想不起来了。唉,算了算了。看着就来气。

    于是我每天都对她冷嘲热讽的,说给她听,以至于她从一开始的抵触到后来的歇斯底里。

    “别说了!给我滚!”她大声地喊道。

    同事们面面相觑,空气突然安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气呼呼地,等缓过劲来,发现同事们都在看她,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

    她有点委屈,求我道:“请你不要打扰我的工作好吗?我真的太累了。”

    我呵呵地笑道:“我这是给你建议呐,你不当回事反过来还怪我。让我滚?信不信我现在就吃了你的脑子!”

    她好像豁出去了,说道:“你现在就吃,吃吧吃吧,我还怕你不成。”

    这个傻子,自言自语的样子,同事们以为她戴着蓝牙耳机在讲电话。

    老板从办公室出来,招呼了她,示意她进去。

    这下有好戏看了。

    她颤巍巍地进办公室,哆哆嗦嗦地坐下,看着老板。

    老板拉着黑脸,问道:“在给谁打电话呢?这么大声,还把情绪带到工作里来?这种公共场合你知道吗?”

    她委屈巴巴地憋着嘴,小声说道:“对不起老板,我刚没打电话其实,我......”

    “好了,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你来公司也有一年了吧,也没看你做出什么成绩来,最近更是有点神神叨叨的。我让你做的那个AM的图你什么时候给我?”老板一边看文件一边冷声地说道。

    奚茜搓搓手道:“还没......莎莎让我......”

    老板抬起头,不悦道:“又是莎莎,你每次都把问题甩给别人吗?行了,正好公司最近也不缺人,我觉得你也没什么出色的技术和执行力让我满意的。要不这样吧,给你两天时间,把AM的作品做出来给我看。做不出来的话,对不住了,去其他地方高就吧。”

    奚茜又想解释,我打断她:“你别说了,越抹越黑。赶紧干活去吧。”

    奚茜没说话,黯然地离开了办公室。

    那个AM的图,奚茜还没开始设计,这张图很重要,莎莎是她的同组伙伴,她俩各自完成不同的作品,但是莎莎手头上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总是交给奚茜,所以她就没时间完成老板交代的图。也怪她不懂得拒绝咯,老是觉得难为情。

    “看吧,到底是你的前途重要,还是面子重要?”我又忍不住奚落她。

    她对草稿纸,一边咬牙切齿地构图,一边心里对我抗议道:“闭嘴吧你。都是你惹的好事。”

    “我怎么了?我揪出你的问题,帮助你进步,回头你倒怪我了。莎莎的那些活,她自己不能干吗?为什么让你帮你就帮?没一点儿主见吗?”

    奚茜不甘示弱:“那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莎莎一天到晚地又是给我喝奶茶,又是下午点心的。”

    “你可以不接收啊,而且可以直接告诉她,那些活你没必要为她干。”

    “你又不是我,别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她再一次地不小心出声说道。

    不巧的是,老板刚从办公室出来,经过她的工位......

    就这样,她的第二份工作丢了。

    她回到家,就开始歇斯底里地骂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可以吗?好好的工作都被你搞丢了!还供养酸奶和水果!去你大爷的,要吃脑子你尽管吃!”

    我坏笑道:“呵呵,你这猪脑子这么蠢,我都不想吃,吃了怕坏肚子。”

    由于她的咆哮,隔壁室友敲了敲门,示意她小点声,有点吵。

    她又不开心了,直接对那位室友问道:“我又不是神经病,你不用这么看着我!现在才晚上七点,又没到睡觉的时间!”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

    我的乖乖,室友有什么错?是你自己太大声了影响到别人了好吗?

    没等我说话,她便开始说道:“你是不是又要说不是他的错,是我太大声了?我说过了,别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不用你教训我。”

    说完她躺床上一言不发。

    我叹了口气道:“你要是像样一点,我也不说话了。哎呀,我都为你爸妈感到可惜,怎么就有这样的孩子。”

    她不再回敬我,闭上眼睡觉。

    我见她没反应,就开始唱歌,尽情地摇摆。

    她被我吵到不行,扔起枕头便往床对面的桌子砸过去,砸落了一堆的瓶瓶罐罐,弄得到处都是。

    后来她面试的几个公司都没干长,这样我们共存了两年之久,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把她说崩溃,看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我就开心。她听不得我的劝解,听不得我说话,听不得我唱歌。既然这么讨厌我,那就再讨厌一点也无妨吧。

    期间她还交了男朋友,可是每次他们要亲亲,我就开始捣乱,说一些话刺激她,让她忍不住出声骂我,让对方误以为是骂她,以为她神经兮兮的。

    男朋友最终也分手了,工作也不顺利。其实呢,也不全怪我。本身她就是个很敏感的人,做事情胆子又小,优柔寡断的。不敢一个人挑战难的任务,不敢对问题发表自己的态度,就怕同事对她有意见,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我看着就心烦。交的男朋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这家伙竟然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就看中人家长得帅气,其实呢就只是个外壳而已,一看就知道人品不好。

    终于,奚茜向我求饶了:“我最后一次求你,求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好吗?”

    我说:“哎呀,跟你两年一起的时光,我还真的舍不得离开呢。”

    “那好吧,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就只能离开了呢?嗯?哈哈哈哈哈!”她有点疯狂,一口气跑到公寓的顶楼,这是要闹哪出?不想活了吗?

    我说:“你可别装给我看,要了结生命就痛快点,别跟你平时一样,唯唯诺诺的样子。”

    她气鼓鼓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敢吗?自从你来了以后,我就没有一天过过舒心的日子,身边的同事朋友个个以为我有心理问题,人格分裂,男朋友也被你气跑了,工作都不知道换了几份,我这样活着有意思吗?”说着说着,她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控诉我说:“一开始还要求我每天喝两罐酸奶四个水果,本来好好的身体,愣是重了十斤,还花了那么多钱。呜呜呜,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我。”

    对不起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让你喝酸奶长胖你不能去运动运动减减肥吗?长胖了十斤是怪我给你送了十斤肉?

    我就冷冷地对她说:“那你觉得没意思你就跳下去,一了百了,我再找个聪明点的人继续玩儿。”

    她果真就准备爬上楼顶的边缘,无奈,她还是胆怯了,望了望楼底下车水马龙,她又缩了回来。

    “看吧,你还是不敢痛快点。”

    自打那次以后,她就研究起了如何能轻松死去的方式。我......就当是看喜剧吧。

    反正试了好几种吧,刀片架在手腕上,割了好几刀,太痛了以至于放弃了。找了根绳子,但是没找到高一点稳一点的位置,又觉得死相太难看,遂又放弃了。

    虽说不敢死吧,她还是有想死的执念。以至于过了一段时间,便去看心理医生,开了点舒缓心情的药。

    但是就算这么惨了,我还是忍不住想奚落她,她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想面对问题,不想改变自己,总是看到沮丧的事情。

    明明冰淇淋那么好吃,她还矫情地一边吃一边嫌弃里面的添加剂。既然嫌弃就不要吃了,让我闻到香气又吃不着干瞪眼还听她心里的一顿腹诽。真看不上眼,我能替她吃该多好,想着想着,我便想象自己拿起冰淇淋舔一舔。诶?我竟然控制了她的身体!我在通过意念控制她在舔冰淇淋了,啊终于尝到冰淇淋的味道了!

    当我想再吃一口的时候,我发现已经不受我控制了。奚茜反应过来,心里控诉我: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想扔掉的冰淇淋又吃了一口?

    我不理她,却欣喜若狂。原来我可以控制她,虽然是很短暂的一两分钟。

    于是我又试着靠意念控制她的身体想再吃一口,却没成功。这家伙的意志力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弱吧。这方面倒是挺强悍的,轻易不受我摆弄啊。

    “原来你不仅能说话,还有操控我的本事啊。我倒是小看你了。”她拿起冰淇淋摆弄道。

    我说:“哼,免得你浪费食物扔掉。”

    “我说过,别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想操控我,没那么容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嗯......有点意思了,起码偶尔看起来还挺强的自我意识。

    啊,生活又多了一丝丝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