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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办事处的主任对奚茜说道:“有个客户过来,说要跟设计师聊一下产品的整个方向。他在会议室了,你赶紧随我来。”
去了会议室,才知道这个客户是周一楠。
周一楠像最初见到奚茜一般,冷淡却不失礼貌。
看到他,奚茜的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思维空间里弥漫着各样颜色的雾气,不断翻腾着。碍于主任也在场,她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的心情,全心投入到工作当中。
周一楠开口道:“李主任,我跟这位设计师算是熟来熟往的对接人了,要不您先忙,反正她也熟悉我们公司的产品要求,聊起来比较顺畅。”
主任点点头道:“那小奚,你好好招待客户,有事喊我。”
等主任走后,奚茜一语不发,装作冷淡地说道:“你来干什么?”
周一楠俯身上前看着她,许久才说道:“我倒是想问问你,在干什么?突然就人间蒸发,西郊也不住了,行李也拿走了,还换了电话号码。要不是公司没换,我还真就找不到了。”
奚茜站起身,背对他,闭了闭眼睛,说道:“我想过了,咱们分手吧。跟你在一起太累了,动不动就跑去滨海,也不知道多久回来,是生是死,与其这样,不如各自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周一楠走上前来,从身后抱住她,头枕着她的肩膀说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奚茜用力挣脱他的手,说道:“没发生什么,就是你不在我倦了,我想分手了!”
周一楠无助地看着她,随即伸出手掌,将我唤了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说话,不敢看他。
“快说!”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挤出来。
“我不想说,你每次都唤我,问我,为什么不直接让奚茜心甘情愿地告诉你。你想杀了我也行,反正我也是个废物。”
周一楠顿了顿,没想到我会不听他的命令。
随后,他不再问我,将奚茜唤了回来。
两人无话,奚茜借口如果不是工作的事情,她就要回去接着干活了。周一楠不再挽留,没过多久也离开了办事处。
“你这是何必呢?他都找来了,跟他说实话不行吗?又不是你的错。”我说道。
奚茜茫然地看着电脑屏幕,过了许久,说道:“越是对我好,越是无法原谅我自己。不如狠狠心,让他别来见我了。”
此后,刘姐给奚茜打电话,说周一楠那边的业务,得她来继续对接,必须回东江。
无奈之下,奚茜只能重新回东江,下班时,周一楠早就在楼下等她了。
奚茜装作没看见他,绕道走,周一楠开着车,慢悠悠地跟在旁边,并且开着窗,对奚茜不停地说道:“上来吧,西郊的房子我已经让新来的租客搬走了,房东阿姨那边我给了两年的租金。跟我回家吧。”
奚茜没理他,继续顾自己走。身后的其他车不停在按喇叭,提示他赶紧走。
周一楠像是没听见一样,仍然慢悠悠地开着。继续说道:“你不上来,我就一直这么跟着你。”
“......”
“哔哔哔”后面的车一直在按喇叭,不断有司机探出脑袋在骂街。
奚茜捂着耳朵,不管不顾地往前跑,她一跑,周一楠就按着她的速度开快一点。
但这依然无法改变后面堵车严重且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旁边一个路人看不下去了,对着奚茜喊道:“我说妹子,你赶紧上车吧,你不嫌吵我还嫌吵呢。”
奚茜实在受不了了,只好上周一楠的车。
周一楠见她上了车,猛踩油门,后面的司机终于都松了口气,心里骂骂咧咧,总算可以正常点了。
奚茜负气道:“是不是你让刘姐把我调回来的?”
“不把你调回来,你愿意回来吗?”
“凭什么要管我的事情?”
“凭你是我媳妇儿。”
“呸,谁是你媳妇儿!”
“还没过门的而已。”
“闭嘴!”奚茜内心都在洋溢着喜悦,只是面上却始终凶巴巴地对周一楠。
果然周一楠乖乖闭嘴了,专心开车回到西郊的小院。
一回来,就看见隔壁王阿姨,张婶,孙爷爷还有宁宁几个人探头探脑地站附近,奚茜一下车,他们便开始欢呼起来:“奚茜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这搞得跟欢迎村官回乡似的,惹得奚茜恨不得原地钻缝。
王阿姨笑道:“小楠啊,可别再把奚茜气走了。这现在有句话怎么讲,什么追妻火葬场来着?”
张婶附和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奚茜,以后要是小楠欺负你了,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替你教训他。”
宁宁跑过来抱住奚茜说道:“姐姐不要走。”
周一楠笑道:“叔叔阿姨,我向你们保证,以后我不会让奚茜再生我的气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笑闹,这热闹的场景,让奚茜有点恍如隔世。
可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底那股罪恶感越来越强烈。她一言不发地回到一楼收拾房间。其他几人在门口面面相觑。
周一楠跑进房间,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昨天我在周围走了一圈,发现有打斗的痕迹,而且你的项链也丢在了草丛里。告诉我,伤到哪儿了?到底是谁来过?”
奚茜看着他,再也无法平静内心的心情,只是无声地哭泣,摇头。
周一楠见状,将她拥入怀中,摸着她的头说:“不怕,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不管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泪水就像是决堤都洪水一般,奚茜在他怀里止不住地大哭,好像这段时间所有的苦,所有的委屈,全部要发泄出来。
周一楠不停地拍着她的背,无声地温柔地安慰她。
可是,奚茜始终对当晚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她不提,他便不问。
唉,本虫要不要直接告诉周一楠事实呢,可是,可是,本虫也有点难以启齿。而且奚茜也交代了我不要告诉他,哪怕他威胁我,利诱我,我都要守口如瓶。
当晚,阿耀打电话给周一楠,说胡蝶和刀武前段时间在东江出现,有人发现他们在西郊逗留过。
周一楠挂了电话,看着奚茜握紧的拳头和异样的神情,眼里闪过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