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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发生后,很快刀武就赶回来了。他不发一语,全体上下却分明感受到了温度降低好几度的凉意。
最惨的是段易超,迷迷糊糊地被抓了回来,啥事不知道,却落得个看守不利的罪名被开除了。这家伙到走之前,还委屈巴巴地看着刀武,愣是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做错了什么。
奚茜心里忐忑,觉得有些对不住他,毕竟他没做错什么,从来没利用人的她,做起这种事情来,内心仿佛被拴住了石头,无比沉重和自责。
不出意料,奚茜被叫去了顶楼的办公室,第一次来见老刀头的那个房间,这时已经变成刀武的办公室了。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进去之前,奚茜就知道,她一定会有嫌疑。心里无数次地演练,如何不被刀武看穿心思。
刀武平静地看着她,多日不见,他竟有些清瘦。眼神里,夹杂着好几种情绪。
慢慢地,他开口道:“你知道,在这里,谁的嫌疑最大。”
奚茜同样平静地看着他,说道:“我一个外人,同时又讨厌你,讨厌刀帮会,不用说,大家肯定觉得这事儿跟我有关。”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就想问你,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刀武继续看着奚茜的眼睛说道。
我挺慌张的,闭嘴一句话不敢说。还好他看不穿灵虫的内心独白,要不然奚茜努力掩饰自己都白搭了。
奚茜的思维空间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情绪,她坚定地说道:“我一个三脚猫功夫的人,会蠢到把自己送进来再干这种事吗?太明显了吧?”
刀武轻声笑了一下,低头呼了一口气,说道:“你倒是厉害了,都没让我看出来撒谎。”
“你不是会读心术吗?既然没看出来,那不就表示我没说谎吗?”
刀武走上前,定定地看着她的表情,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上前抚摸她的脸,奚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呵,我这儿到底是养人,几日不见,你的脸倒是圆了一圈。”刀武放下停在半空中的手,抿嘴笑道。
噗……这家伙的关注点还真奇特。
奚茜脸一热,气呼呼地说道:“谁脸圆了?这么说女生不觉得很不礼貌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说完她便回头想赶紧离开,在这里待得越久越怕露馅。
“站住。”突然刀武瞬移来到了奚茜面前,继续问道:“我想,你总不会一直在这里待着,纯粹只是为了交换那个小孩吧……”
刀武的眼神似乎要看穿奚茜,让她差点起了一丝慌张。
奚茜撇开头不想直视他,转身背对他,说道:“反正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换回诺诺。你想放我走,我当然乐意现在就走。在这待得工作也没了,我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我就这么让你厌烦吗?”
“如果你没对我做那件事,兴许我还能把你当朋友。那天以后,你在我眼里,跟禽兽没有区别。”奚茜转头看向他,一字一句说道。
“我不那么做,你会死!”
“死了也好过受屈辱!”
“呵,好心当作驴肝肺,你宁可被四个人轮,也不愿被我睡?嗯?”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刀武脸上瞬时烙上了红色的印记。
奚茜浑身颤抖地怒斥道:“如果不是你们,不是你默许她来找我,我又怎么会遭受这等屈辱?你跟那四个人有什么区别?”
刀武摸摸脸上的印记,冷哼道:“不管我做什么,在你眼里,刀帮会,我,都是下水道的老鼠。只有你那周一楠,才是高高在上的白马王子。他倒是放心你一个人在这。我很好奇,他到底知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一边说一边往前逼近,直把她逼到办公桌前。
奚茜退无可退,被刀武压着身体在桌上。
热烈的气息在她脸上,顿时房间的空气都变得异样暧昧起来。
奚茜拼命推开他,奈何力量悬殊动弹不得。
她厌恶地撇开脸,闭着眼说道:“我们已经分手了。就因为你这王八蛋干的好事!”
“他也不过如此,就因为这就抛弃你?”刀武俯身在她身上,企图从上到下,直看穿到她的心里,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滚开!臭不要脸!”
“你倒是看着我的眼睛说呀……周一楠不是对你很重要吗?怎么就分手了呢?”
奚茜怒目圆瞪,看着他,怒吼道:“我觉得自己脏了,配不上他了!够不够?你,还有胡蝶,我恨不得把你们这些王八蛋五马分尸!就算我死,也要拉你们陪葬!”
正说着,奚茜体内运化灵气,释放电击对准刀武的胸口。可惜我们这点小动作早就被他看穿,一个反手就被彻底打散。
“好啊,跟你合葬,岂不是我莫大的荣幸了?”
“呸!无耻!”
刀武放开她,慢慢走向房门,说道:“你走吧,趁我还没改主意报警说你纵火。”
“我说了不是我干的!别随便污蔑我!”
“你知道自己哪里露馅了吗?”刀武定定地看着她。
“因为你掩饰得太好了,反而不正常。”他接着说道。
奚茜不发一语,运化全身灵气,使出最强烈的一击,企图杀了他。
我明知道是以卵击石,却不得不配合她施加法术。
看着她运化灵气,看着她挥舞手掌,看着全力冲自己攻击,他竟然不躲不闪,直直地接了一招。
鲜红的血从他嘴角流了出来,他看上去有些落寞,又有些疯狂,鬼魅的笑容在鲜血的印衬下显得十分诡异。
我和奚茜都大吃一惊,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疯了吗?为什么不躲?”
“呵呵哈哈哈哈,你不是想杀我吗?成全你啊……咳咳咳咳。”他捂着胸口忍不住咳嗽起来,接着说道:“这一记,是为我那天做的事情还债。没死成,可怪不得我。”
“快走吧,你杀不了他的!就算杀了他,你也要坐牢!”我什么都不管了,赶紧劝说她离开。
她不发一言,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决定不走了,在这包吃包住不是更好。既然拿不了你的命,那给我一份工作当作偿还吧。”
她心绪平静了一会儿,出声说道。
刀武擦擦嘴边的血迹,踉跄了几步,冷笑道:“你觉得我会让一个时刻想杀我的人留在身边吗?还包吃包住?谁脑子被门挤了才会答应这么做!”
不出所料,这个被门挤了脑袋的人,还是允许奚茜继续留在这里,并且让她做他的贴身助理,理由是他需要助理做日常事务。
我问奚茜为什么决定留下来,她说既然明面打不过,那就忍辱负重暗地里毁了他。
我想,这恐怕很难吧。但既然这么决定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天知道我在刀武身边是有多害怕,每天祈祷不要被这妖孽给灭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