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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一个艳阳天,春夏交接之际的天气逐渐炎热。但未央宫大殿内的人只觉如坠冰窖,文武百官跪伏了一地,高呼:“陛下息怒”
皇帝朝冕下的脸黑沉如墨,怒道:“我楚国还是战胜国,如今齐国使臣马上到京都了,朕才知道使臣队伍中混有齐国三皇子,朕养你们干什么吃的,给朕添堵吗?”说着便将桌案上的茶盏摔向阶下。清脆的碎裂声吓得官员们抖得更厉害了。
许是发火之后有些疲累,皇帝捏了捏眉心,沉声道:“这件事定远侯不可能不知道,定然也传了消息回来。查,是谁拦截的消息,这消息又是从谁那出现的,给朕查!”
白相这时站了出来,躬身问道:“陛下,此事牵连甚广,只着刑部去查,恐怕力道不够。此事若不彻查,怕是危及齐国矣。”
皇帝眼眸低垂,神色不明:“那丞相的意思是?”
白相躬身回道:“回陛下,臣以为,三司会审甚可。”
皇帝忽而大笑:“此事白相监管,着三法司彻查,三日后给朕个结果。”
“退朝!”
百官此事才恍惚活了下来,战战兢兢地走出宫去,白相苦笑一声,转身朝还留在殿中的刑部尚书,御史大夫,大理寺评事躬身一拜:“此事是在下给三位添麻烦了,还望见谅。”
丞相为百官之首,三人哪敢受此大礼,避过身后朝白相行了一礼:“白相言重,此事是我等分内之事,怕是丞相您不提,陛下也会下令。”
几人多般客套后商定午后前往大理寺审查,便都离宫了。
白相回到府中不多时,下人便来报说苏公子来了。
白相最初并未记起这苏公子是哪位,直到看见前厅坐着的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恍惚间还以为是他儿子回来了。
“白伯父,在下苏莫来访,希望没有打搅到您。”苏莫躬身行了一礼道。
白相回过神后笑道:“怎会,只不过,我这也没有辞修的消息,你怕是白来一趟了。”
苏莫眼神黯了一瞬,随即笑道:“伯父唤我元之即可,何况我此次前来是送礼的。并无其他目的”
白相尚在中年,还保持着那俊美却显成熟的容貌,隐约还能看出与白辞修相似的地方,看的苏莫有些恍然。
白相看着下首坐着的年轻后生,敏感的察觉到他有些走神,不由挑眉笑着问道:“哦?不知是什么礼,劳苏公子亲自送来。”
苏莫回神拿起茶盏遮掩了失态,回道:“是与伯父您手中的案子有关。”
听到这里,白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招呼苏莫去了书房详谈。
等苏莫走出相府后,已然接近正午,走了两步就发觉有人相随,听脚步声却又不像懂武之人,便有些好奇的回头看去,原来是曲靖轩的近侍。
他还不曾开口询问,哪知他快步走过来张嘴便夸:“苏公子真厉害,我家世子说不出五步您必定回头,竟真说中了。我家世子请您去望春楼一坐。“
苏莫有些好笑,边走边问他:“那你觉得是本公子与你家世子爷比起来谁更厉害?“
本以为他会有些犹豫不知如何作答,谁知他毫不犹豫选了他家世子:“我家世子神机妙算,苏公子您只算武功高强。“
苏莫挑了下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好友选的近侍虽然拍马屁的功夫略逊一筹,但对好友忠心却是无人能及,甚好。
说笑间便已到了望春楼。
望春楼与醉仙居不同,醉仙居的营生较多,而望春楼却是茶楼,多是文人墨客聚集之地。且临湖而立,与山峦隔水相望,风景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