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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冉龄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想着重新掖掖身下的被子,翻身时却是一头磕在床脚上,顿时眼前发蒙。
终是忍不过,李冉龄猛然掀开被子坐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烛台边上,重新将灯点燃,而后又大步走回床边质问月里。
“月里,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我堂堂大禹国的国舅爷,你居然让小爷我睡地板?”
月里侧身躺在床榻之上,单手支着头,挑眉轻笑看向李冉龄:“我为什么让你睡地板,你心里不跟个明镜似的吗?”
被月里挑衅反问,李冉龄也忍不住火了:“我,我,我不明白,反正你必须给小爷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月里从床上坐起身,轻薄的衣衫随着月里的动作缓缓下滑。
露出的皮肤细腻光洁,看的李冉龄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月里坏笑着将衣服拉好,慢条斯理地说道:“某些人啊,心思龌龊,自一打进这间客房,眼睛直就往我身上发飘,李冉龄,你真当我六识尽散,连这些都发现不了吗?”
被对方当场戳破自己那点小心思,李冉龄顿时觉得面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好在月里这次适可而止,白了李冉龄一眼便又重新躺回床上。
“懒得理你,睡觉。”
月里说完,方才还燃着的烛台瞬间熄灭,吓了李冉龄一跳。
“这,这,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其实自打从赢周回来以后,月发觉自己的仙法每日都在渐渐恢复。
虽不敌以往厉害,但像简单的隔空灭烛,点石成金这种在天界根本用不上的小把戏,月里却是用的愈发心应手了。
就如现在,月里不过随手捏了个决,这从边境到国舅府之间本应该十日的回程,却缩到短短不足两日便抵达了。
更新奇的是车内依旧平稳,丝毫不会因加快行程而感到颠簸劳顿。
就连车夫都不禁疑惑,自己的驾马之术何时如此高超了。
李冉龄此番去边境平乱,歪打正着的立了些功绩,也算是没给他阿姐丢脸。
遂皇帝大喜,不但赏了李冉龄黄金十万,还送了他三房美妾。
黄金自然是留着充实国舅府的小金库了,唯独可惜了那三位美人,转手就被李冉龄送给了朝中几位他想拉拢的大臣了。
月里回了国舅府之后,水也不喝饭也不吃,倒头睡了不知道多少个时辰,待她终于养足了精神,抻着懒腰迷迷糊糊的走出院门时才发觉,这院中的雪似乎又厚了不少,已经快要没过她的小腿。
“小姐你醒啦,喏,这个是国舅爷给你的,特意嘱咐我要你一睁眼就可以看到。”画扇说着,将手中的小荷包小心递给月里。
月里接过荷包查看,里面沉甸甸的少说也得装了几十两银子。
月里挑眉问道:“画扇,他给我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国舅爷此次平息战况有功,今日一早便就去宫里领赏钱去了,回来时跟奴婢说这次立功其实也有小姐你的功劳,所以特意分出一份奖赏给小姐,让小姐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
月里眉梢带喜,嘴角忍不住上挑,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道:“哼,他李冉龄这还算做了件人事,不过,画扇你知道他这次从皇帝那领了多少银两吗?我也总不能要他太多……”
画扇微怔,掰扯了半天手指头,才犹犹豫豫的说出一个数:“十……十万……”
“十万银?”
“嗯……”画扇起先应下,而后又连忙摇头否决,“是,是黄金十万。”
“……”月里当下嘴角一僵,方才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李冉龄回府便从画扇那听说了,说她家小姐好像兴致不高,而且自下午去了里屋就没再出来。
画扇退下后李冉龄便独自进了月里的房内,一进屋正瞧月里坐在床头数钱。
而月里见李冉龄进来了,便匆忙用被子把摊开在床榻上的碎银通通盖住。
李冉龄忍不住憋笑道:“别挡了,我都看见了,瞧你平日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则也是个爱财之人,不过也好,随了本小爷哈哈哈。”
“李冉龄,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此番歪打正着的立了功绩,还不是我舍命救你的结果,不然你都没命回来领赏钱,可是你连救命恩人你都坑,你自己手里攥着十万黄金,却只给我了几十两银子,我真真是看透你了,记住以后我们少说话,我们可不相熟。”月里说完,负气撇头不再看向李冉龄。
“看好了,你那些是之前皇帝的赏钱,这个,才是我给你准备的,”李冉龄说着伸手把月里的小脑袋板正,让对方直视自己,而后又从腰间掏出一个荷包在月里眼前晃了晃,“今年除夕的压岁钱,我可是提前交给你了……”
李冉龄这还说着,忽觉手上一空,那荷包却已是被月里收入囊中,此时正一脸得意的看向李冉龄。
除夕将至,整个国舅府都开始忙碌起来,蒸制点心、馒头、年糕样样不落。
月里美名其曰说是去监工,实则悄悄偷吃了不少。
陈管家从府外亲自采购了窗花春联回来,此时正疾言厉色的指挥着小厮给府门前的两对柱子贴春联。
那小厮被陈管家吓坏了,一个劲的跪地求饶,却反被陈管家直接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你这小子毛手毛脚的,贴的春联也歪七扭八,看国舅爷回来如何处置你吧!”
“我瞧着贴的不错。”月里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手里还端着新出锅滋滋冒着热气的年糕。
“什么贴的不错,这国舅爷若看了之后大动肝火,你担待的起吗?!”管家刚要发火,转头看见是月里却瞬间没了火气,满脸堆笑着赔不是,“原来是月小姐,是老奴眼拙……”
“的确是眼拙,如今你再瞧瞧,这春联贴的多好。”
陈管家顺着月里手指的方向回头看去,那方才还歪七扭八的春联,如今却对称的让人再也挑不出毛病。
就连那跪在地上的小厮见了都不禁疑惑。
自己方才一直没动,这副春联又是谁贴正的,莫非它还会自己动不成?
陈管家被月里闹了个大红脸,提着那个小厮的领子就匆匆回去了。
自李冉龄给了月里压岁钱之后,一连几日都没怎么回府上。
就算被月里逮住他偷偷摸摸回府,却也能找个理由迅速开溜,其形迹可疑,惹得月里也是云里雾里。
除夕当晚,李冉龄兴致勃勃的把月里拉到庭院中间,还不等月里开口,李冉龄便是附在月里耳边低声道:“抬头看看。”
只瞧上空倏地炸起一大片烟花,庭院四周也紧跟着放出一连串的烟花,其火树烂漫、虹彩狂舞,刹那之间仿若白日一般。
“原来你这几日,都在琢磨这些?”月里扭身看向李冉龄,表情夸张。
李冉龄嘴角轻挑,忍不住得意道:“好看吧?这可都是小爷找匠人们亲手为你定制的烟花,这阵仗,皇宫里的烟花都不敌小爷这个,有没有顺带一起点燃你对小爷崇拜的心理?”
月里眉头轻蹙,重重的点了点头:“好看是好看,但是李冉龄,你的衣服……好像也一起被点燃了呢。”
“你少来,我这衣服怎么会……”李冉龄说着,鼻间却突然嗅到一股烧焦味,侧身一看自己的衣袍下摆已经燃起火光来了。
“啊啊啊啊水水水呢!府里的人都死哪儿去了?给小爷救火啊啊啊!”
府里的小厮经过上次李冉龄自导自演火烧书房后,误以为这次也只是他们小夫妻之间的情趣都没有放在心上,最后还是月里一桶水给李冉龄从头浇下来,这才扑灭的火星。
除夕夜当夜,大雪天里,当朝国舅李冉龄浑身湿透,裹着棉被坐在床榻上瑟瑟发抖。
这副模样月里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最后竟是咯咯笑出声来。
“李冉龄,我可是又救了你一命,想好怎么报答我了吗?”
李冉龄倒不生气,反而神秘兮兮的对着月里说道:“我想好了,你且先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月里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走到李冉龄床边,按对方的示意低头俯下身子靠近李冉龄的身前。
却不曾想李冉龄的手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来,一把拉住月里将人连拖带拽的按倒在床上,自己则是裹着棉被欺身而上,两只手死死控制住月里的手腕。
“让你嘲笑小爷我,不给你来点厉害的,你怕是都要骑到我头上来了!”
“所以你想干嘛?”
月里语气平静,面色毫无波动,反倒是李冉龄心脏咚咚直跳,脸颊发烫,整个人都不自在,说起话来也是磕磕绊绊。
“我,我,我想干嘛就干嘛,你是我的人,就得任我摆布,不得有疑议!”
月里突然抬起头,笑眼盈盈的看向李冉龄,看的李冉龄心里发毛。
就当李冉龄准备就此放过月里的时候,却不成想是唇边一软——
方才,方才居然是月里在亲自己??!
月里使坏完成,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一手抬起李冉龄的下颌,歪头笑道:“就是像刚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