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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村是一座被大山环抱的村庄,村子住着一百多口人,村后还有一条从地下发源的小河。
那一天,王静家来了很多人,李牧小小的眼睛满是疑惑,很多没见过的人都过来抱起他,捏着他的脸蛋说“小子我是你大爷,叫大爷”。“我是你二伯”,“牧牧长这么大了,当年第一次抱他还是小小的一个呢,乖叫姨~”……
七大姑八大姨叔叔伯伯等亲戚齐聚在王静家,他们都是王静本家的亲戚,这次过来一方面是为了联络家族感情,另一方面是为了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当晚王静收到了很多村里人送来的东西,有送一袋土豆的,有带鸡蛋蔬菜的;还有带水果带糖的;还有一些农家的腊肉。质朴的乡土民风在小院弥漫开来。
清晨两道小小的身影交汇在李牧家前。
“喂,你说等会带那小子去干嘛啊?”
“喂啥,王康说了几次了叫姐”,王萍小脚一踹在王康屁股上正好把他贴在门上。
“你就是一小不点,装啥大姐”。
“辈分大就是姐,在叭叭叭我跳起来给你一膝盖”
“我……母夜叉!”
“哈?你找死的吧”王萍瞬间扑上去两手揪住王康的耳朵就使劲往下拽,疼得王康小脸通红“啊~”
“谁呀?”王静打开院门刚好看到这“和谐”的一幕。
“这俩孩子大清早的折腾,小姑娘把手撒开,你给人家脸都揪成猴屁股了”。
“二奶奶这是他自找的,欠抽”。
王萍撒开手,两手一抱头一扭嘴一撅赫然一个小大人的模样,王康赶忙躲到王静身后捂着耳朵两眼通红的盯着王萍。
“还看?”
“好了,小打小闹差不多就行了,你们是来找牧牧的吧他还睡着呢,进屋坐”。
“太阳晒屁股还没起跟你一样是个懒虫,哼~”王萍净值走向小院的秋千,王康跟在后面小声说着“死丫头,臭丫头,鬼丫头”。
“牧牧,牧牧~起床了有人找你”
李牧用小手揉着双眼坐起身问到“谁啊?”
“起床看看就知道了”王静抱起李牧走向小院。
院里王萍荡着秋千王康则坐在一旁的树下叼着树叶。
“那小子来了”王萍跳下秋千直直的看着王静抱着李牧走过来。
“看着年纪和咋俩差不多还要奶奶抱下床也不知道羞羞”王康小声说道。
王萍看着王静放下李牧,他瞬间觉得这男孩长得好好看,脸白白的两只眼睛水灵水灵的就像王康的玻璃弹珠一样,个子也和王康差不了多少。她觉得自己脸有点红,心里痒痒的有种以前没有过的感觉。
李牧小眼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两人,女孩背着小手右脚搭在左脚的脚后跟上呆呆的看着自己小脸红扑扑的,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红色衣服,脸很干净。而旁边的男孩一直叼着片树叶两手交叉放在脑后靠着树叶让李牧觉得有种酷酷的感觉。
孩子间的情感往往只需要片刻就能建立,一番自我介绍后李牧知道女孩叫王萍八岁住在村头,男孩叫王康八岁同样住在村头,李牧是三人中年纪最小的六岁半。
李牧洗漱吃过饭后主动拿出了草莓和二人分享,王康给了他三个弹珠和一个弹弓,王萍则给了他几个玉米糖。
“李牧你是城里来的对吧”王康说到。
“嗯,我家就在城外的杜鹃林旁”。
“那城里有啥好玩的不,我俩还没进过城”。王萍把小脸贴到李牧前,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充满了好奇。
“我也想知道,你赶快讲讲”。
“我想想啊”李牧右手抓着后脑勺“有!”
“有啥?”
“我妈经常带我去城里坐旋转木马,开碰碰车,还有妈妈还会带我去一间有很多书的地方看漫画,还有一个地方有很多香香的甜甜的好吃的东西,我超喜欢那里的雪糕,有些时候还会给奶奶也带点回去,晚上奶奶还会带我去和很多爷爷奶奶跳舞,那有很多的小孩,我们一起滑滑梯荡秋千玩球……”李牧滔滔不绝的讲着他在城里的生活,王康和王萍放下手中的东西听的很是入迷,他们对城里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王静站在门外听着,两行泪水悄然落下“彤彤啊牧牧交到朋友了”。
李牧同样也对王康两人的生活充满了向往,田里的追逐打闹下套捉老鼠,林中赶鸟,坐在牛背上和大人牧羊,下河摸鱼,用泥巴建房子,几个人人一起在草地上摔跤挖野菜,下雪天还能上山追兔子……每一件事都强烈引起了李牧的兴趣,他很希望能和他们一起穿梭于田间树林,玩到很累了才回家。就这样三人就此结下友情,村里的孩子向往城里的生活,城里的渴望拥有农村的自由和放纵。那一天李牧学会了打弹珠,用弹弓打空瓶,王康和王萍也见到了城里的稀罕玩具吃到了很多村里没有的零食。
深夜王萍依依不舍的告别了二人回到了家中,她内心牢记着妈妈的教诲“女孩不能留在外面过夜,嫁人之前不管多晚都得回家”。村头的王萍家,王建国穿着背心拖鞋坐在院里扇着蒲扇,王翠花则在屋里织着一家人的新衣服。王萍蹦蹦跳跳的跑到王翠花旁“妈,我今天见到了二奶奶的孙子他长得好白,穿得好漂亮。”
“城里的孩子当然长得白白净净的,穿着漂亮的衣服。怎么样?牧牧好处吗?”
“嗯,还行就是感觉有点憨憨的。”
“你这丫头那是你弟,要好好和人家处着,他还小让着点。”
王萍把头埋进王翠花的怀里,脑里李牧的身影一直挥之不去,幼小的心里一颗种子正在悄然发芽。
李牧和王康挤在一张床上,王康一直问个不停,他总会蹦出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弄得李牧不知怎么回答。“李牧你们城里的人是不是不种地?那你们吃啥?买吗?那多贵啊!城里也有蝈蝈吗?是不是很大个,能打架吗?还有我听大人说城里有个地方很多人都在花花绿绿的灯下跳舞,在什么OK的地方唱歌?哎!李牧你咋睡着了,起来快告诉我城里的狗子是不是也和大黄一样大?”
李牧“...”
第二天,公鸡刚打鸣王萍就一脚踹开房门,直接揪起二人的耳朵,“起!床!了!”
“死丫头你又揪我耳朵,放手啊!疼,啊!轻点手别转!”
“咦~为啥我不疼?你的手好暖和啊。”李牧呆呆的看着王康觉得他好夸张。
“姐~萍姐,亲姐啊!错了错了”。
“哼”王萍放开揪着王康的手,两手同时抓着李牧的耳朵,说道“你这脸咋就像个瓷娃娃一样白呢”。
李牧“?”
王萍昨晚一直在床上不断翻身,脑里满是李牧憨憨的笑,彻夜难眠,一大早洗了脸来不及吃饭就跑到了李牧家,看到两人还在睡着,内心顿时冒起一股无名火,但不知为何抓在李牧耳朵的那只手就是不敢使劲。
王静给三人准备了鸡蛋白粥和油条,饭桌上她对着王萍两人说道“吃完饭你们仨就出去玩吧,我家牧牧刚来对村里还不是很熟,带着他四处转转”。“好”两人同时回答到。
“奶奶我可以晚点回来吗?”李牧急切的问到。
“晚饭前赶回来就行”。
“那,午饭嘞?”
“跟着你康哥就行,饿不着你的。”王康嚼着馒头说到。
“李牧,你萍姐也不会饿着你。”
“好”。
“我们去拿玩啊?追兔子还是下套逮老鼠”。
“追啥兔子,下大雪再去好追”。
三个小小的身影从村尾到村头,出了村子就冲向田野。绿油油的田野像片翠绿的洋,风吹过绿波荡开。翠绿的田地旁是一片金黄的大平地,蒲公英紧簇在一起还有些五颜六色的野花。
三人在在草地上尽情奔跑,一阵风过蒲公英的种子四处漫飞,李牧笑着跟在他们身后,他觉得地好软跑起来好舒服,蒲公英的种子粘在他们的头发上。王萍和王康放慢脚步,伸出手“李牧把手给我,我们拉着一起跑”。
跑累了就坐下来休息,王萍把金色蒲公英花插在两边的辫子上,王康带着李牧摘了一大把蒲公英的种子悄悄绕道王萍身后,用力一吹。
“啊!,你俩找抽呢!”王萍瞬间起身捏着小拳头追着两人跑。
“追不着,哈哈,来啊打我啊。”王康一边跑一边往后吐舌头。李牧也学着他的样子朝后吐舌“追不着”。
……